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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的女權到底要什麼,為何能影響韓國總統選舉,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1-13 03:34:24

韓國的女權到底要什麼,為何能影響韓國總統選舉,(韓國的女權到底要什麼)1

一、

3月10日,韓國大選終于塵埃落定。

國民力量黨的候選人尹錫悅,以0.73%的微弱票數優勢,戰勝共同民主黨的候選人李在明,赢得韓國第20屆總統選舉,再過幾月就要入主青瓦台,執掌韓國的政局。

據韓國的選情專家說,尹錫悅能夠當選,主要是利用了總統文在寅執政期間,對貧富差距擴大和房價高漲的控制不力,赢得20—30歲的年輕人選票。

而且尹錫悅為了得到年輕男性的選票,特意标榜自己是反女權主義者,說一旦當選總統,便要廢除女性家族部,因為20—30歲的年輕男性,将近90%反對或不支持女權。

這就很有意思了,男女的性别戰争能影響總統選舉,也算是自古以來未有的奇聞了。

那我們今天的文章,就以韓國總統選舉做切入點,聊一下“性别戰争”這道韓國的靓麗風景線,主要有三個關鍵點:

韓國女權為什麼異化成韓國女拳?

女拳師到底想要什麼?

韓國的性别戰争為什麼難以平息?

正好,我國最近些年也盛産女拳師,我們可以看看韓國的性别戰争,能不能給我們一些借鑒參考。

韓國的女權到底要什麼,為何能影響韓國總統選舉,(韓國的女權到底要什麼)2

二、

韓國的女權崛起,要從樸正熙說起。

1961年,韓國軍人樸正熙發動“五一六軍事政變”上台,由此開啟長達十八年的獨裁統治。

那時的韓國正處于低投資—低生産—低收入的惡性循環之中,各項産業都很落後,唯一能大宗出口的就是糧食,别說和發達國家相比了,就是和朝鮮相比也是貧窮落後的農業國。

樸正熙說:“當時我感到好像一個被竊空的家,或是一個破産的商行甩給我,讓我去收拾。”

為了挽救經濟困境,樸正熙提出“貿易立國、出口第一”的口号,開啟韓國出口主導的經濟戰略。

一方面,樸正熙吸納外國的資本和技術,做為韓國經濟起步的燃料。

1965年6月,韓國和日本簽訂《日韓基本條約》,規定日本向韓國提供無償援助3億美元、有償援助2億美元、商業貸款1億美元,共計6億美元。

要知道,韓國當年的出口額也隻有1.75億美元,所以日本能輸入6億美元的資本,對于韓國來說已經是大規模投資了。

有了國家之間的合作關系,日本民間資本也紛紛到韓國投資,截止到1970年,東洋、住友、三井等企業在韓國投資143項,總價值5500萬美元。

伴随投資而來的是技術引進。1966—1972年間,韓國引進電氣電子、機械等技術356件,其中日本技術就占250件,将近70%的規模。

可以說,韓國經濟崛起的最大動力,就是來自于日本。

另一方面,為了承接國外的資本和技術,樸正熙選中一批韓國企業家進行重點扶持,讓他們努力生産商品,給韓國經濟開疆拓土。

在這波時代紅利中,三星的李秉哲、LG的具仁會、SK的崔鐘建、現代的鄭周永等企業家趁勢崛起,成為站在時代前列的弄潮兒。

樸正熙命令政府給這些企業提供減免稅收、增加外彙供應、貼息貸款等支持,幫助他們擴大生産規模,而企業家以參加樸正熙例行午餐會的方式,接受樸正熙的直接控制。

政權和資本有共同的利益訴求,萬事自然順風順水,韓國的制造業也就此起步。

韓國的内外循環基本打通了,但商品出口到哪裡呢?這時候美國站出來說,都賣給我吧。

因為樸正熙和美國達成協議,派出韓國軍隊和工人參加越南戰争。

雖然他的初衷是讓韓國人領取美國工資寄回國内,增加韓國的外彙儲備,但美國為了回報韓國參戰助拳,答應采購韓國的商品做為軍需品,美國成為韓國的大買家。

從1968—1972年,韓國對美國的出口,一直占韓國總出口額的50%以上,賺回将近10億美元的利潤。

這樣一套流程下來,“美日韓三角貿易”便形成了。

日本出資本技術和原材料,韓國在中間加工成商品,最後由美國負責采購,各方皆大歡喜,韓國也賺到經濟崛起的第一桶金。

經過1962—1972年的發展,韓國有了紡織、日用品、服裝等勞動密集型産業,經過1972—1977年的轉型,韓國有了鋼鐵、船舶、機械、電子等資本密集型重工産業,經過1977—1995年的升級,韓國有了電腦、電子、精密機械等技術密集型産業。

随着産業的不斷升級,出口範圍的不斷擴大,韓國的經濟規模也不斷增長。

長達三十多年的時間裡,韓國的GDP保持8%以上的增速,國家經濟總量從60年代的21億美元,暴漲到21世紀初的8771億美元,翻了四百多倍。人均國民收入從60年代的87美元,一路增長到一萬多美元。

所有的韓國人,都在經濟崛起的浪潮中,得到屬于自己的一份利益。

但獲利最大的還是樸正熙重點扶持的企業家。

他們在樸正熙執政的18年間壯大起來,成為韓國經濟的龍頭。1979年樸正熙遇刺身亡,控制他們的龍頭大哥也不在了,于是此後10年,這批企業家徹底放飛自我,财富膨脹近10倍。

現在,這些傳承下來的企業,已經控制了韓國的經濟命脈,轉型成尾大不掉的财閥。

其實樸正熙和韓國财閥的關系,類似于普京和阿布等俄羅斯寡頭的關系,自己做為帶頭大哥,有絕對的權威來控制他們,但是等自己下台或去世,繼任的總統由于缺乏天然權威,便不可能有效控制财閥們。

為了争取他們的配合與服從,就不可避免的要讓渡利益。

于是曆任總統的權威不斷下降,财閥的實力不斷上漲,最終形成财閥綁架國家經濟、總統施政要看财閥臉色的尴尬局面。

不管怎麼說吧,韓國起碼富了,富總比貧窮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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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韓國經濟騰飛的過程中,女性付出極大的代價。

國家要完成工業化,需要廉價的勞動力,才能降低工業品的成本,然後以極低的價格赢得競争力,最終占領市場回籠資金,投入下一輪的生産研發。

在這樣的資本循環中,國家的工業化進程也随之向前。

韓國當然也不能例外。

樸正熙時代的工業化進程,就是建立在剝削農村勞動力剩餘價值的基礎上,而其中的重要一環就是剝削女性的剩餘價值。

那些韓國女性被政府動員起來,一方面号召“每天攢下一勺飯”,限制日常消費,另一方面鼓勵她們進入紡織、鞋帽、服裝等行業工作。

60年代以前,韓國女性的勞動率是很低的,随着國家工業化的需要和政府鼓勵,到了70年代韓國女性就業率已經達到34.9%,人數由最初的12.7萬人,增長到百萬以上。

但和勞動強度相比,韓國女性的收益和付出極不匹配。

6、70年代的時候,韓國工業工人的日工資最低為0.48美元,最高也隻有1.24美元,不僅美國的工資水平是韓國的十倍,連墨西哥的工資水平都是韓國的1.2倍。

說到底,這些女性是用自己的剩餘價值,給國家經濟做貢獻,想想我國的第一代建設者們,就知道這些韓國女性,吃了多少苦。

在貧窮落後的年代,不管男性還是女性,最大的訴求是吃飽飯活下去,所以工資低是可以忍受的,而等國家經濟有了起色,物質生活逐漸豐富起來,那麼付出和收益的不匹配,就讓韓國女性非常不滿意。

于是從70年代起,韓國女性便有了追求女性權益的動機。

而且當時的韓國家庭實行戶主制,也就是一個家庭的男性家長去世以後,家庭中的女性成員都不能繼任家長,也沒資格繼承家庭的财産,隻有家長的兒子才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

在戶主制度下,男性在家庭中有絕對的權力,所有女性都是男性的附庸,從本質上來說,這依然是古代農業社會的封建殘餘。

以前在農業社會的時候,女性缺乏足夠的勞動力,自然不能給家庭創造财富,依附于男性是天經地義的,誰都不能說什麼。

可現在韓國逐漸進入工業社會,女性在工廠裡勞動,不僅能給家庭創造财富,也可以通過工作實現自我的社會價值。

那她們就要想了,我是有價值的,憑什麼要依附于男性?

于是,韓國的女權運動開始興起。

這時候的韓國女權運動,和世界範圍内的女權運動同步,都是為争取女性的勞動收益、破除封建男權壓迫、消除社會性别歧視而奮鬥。

和其他國家的女權運動一樣,韓國的女權運動也取得一系列成果。

例如1977年梨花女子大學成立韓國首個女性研究學系,80年代創建了“婦女平友會”等民間女性團體,出現大量表現經濟獨立的職業女性的電影,90年代為反對性暴力成立的“韓國性暴力救助中心”,20年間累計提供了44303宗法律援助和咨詢。

這些都是特别正常的女權運動,我們應該鼓勵這樣的女權運動,讓婦女也能頂起半邊天來。

這次正常健康的女權運動,标志性的勝利,便是2005年韓國國會通過廢除戶主制的民法修改案,在制度層面上實現了男女平等。

也隻有在女權運動不斷勝利的背景下,樸正熙的女兒樸槿惠,才能在競選大國家黨副總裁的時候,放棄專門留給女性的保障名額,而是要和其他人一起參加競選。

她說:

“我不想因為是女性而被保護,或受到特别待遇,也不想因為是女性而坐到保障名額的位置上,這并不符合我的政治信念。我認為,應該公平競争由黨員們選出的位子,才能充滿自信的說話。”

典型的大女主瑪麗蘇語氣。

在樸正熙時代,女性參加競選是不可想象的,但到了樸槿惠時代,女性參加競選已經很平常了,而且她還雄心勃勃的要赢。

所以在那段時間,樸槿惠一度被認為是韓國女權的代表人物。

這是韓國女性的成功,更是韓國經濟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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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如果韓國的好日子就這樣繼續下去,雖然國内有财閥和不平等,但依然是一個不完美但可以接受的結果。

畢竟經濟進步可以掩蓋一切矛盾,隻要普通人的小日子能過下去,一切都好說。

但是經濟不可能一直進步,韓國不可能永遠高速增長,自從進入2001年以來,長達40年的GDP高速增長便跌落下來,大部分年份保持在5%以下,尤其是2012年以來,更是長期保持在3%以下。

也就是說,韓國的經濟增長停滞了。

經濟增長停滞意味着蛋糕固定,蛋糕固定意味着競争激烈,競争激烈意味着付出更多努力甚至撕咬同類,才能吃到極小份額的蛋糕,這種社會走到底便是内卷化。

内卷的核心是競争。

但不論體力、智力還是社會屬性,内卷社會中的女性都有天然的劣勢,根本拼不過同等條件的男性,于是在最近十幾年的時間裡,韓國女性逐漸成為競争的失敗者。

具體的表現方式,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一方面是公司招聘員工的時候,不願意招女性。

因為女性職工的戰鬥力較差,加班的強度很難和男性相比,要是結婚的話還有家庭的負擔,對于公司來說,招女職工是很不劃算的。

以至于《經濟學人》雜志,一直将韓國列為“對職業女性最不友善”的國家。

另一方面是韓國出現“呼籲女性回歸家庭”的思潮,背後的意思就是,職場都這麼卷了,女性就不要來湊熱鬧了,把工作崗位讓給男同胞吧。

要工作崗位,其實就是要利益。

也就是說,韓國女性面臨着物質和精神的雙重歧視。

于是用40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争取到社會地位的韓國女性,在經濟停滞的背景下走向另一個極端。

她們不再要求男女平權,以及通過自我提升争取社會地位,而是不自覺的把女權改造成殺人誅心的輿論手段,可以打神滅佛的道德大棒,以女性的天然身份,要求男性無條件尊重和服從女性。

總而言之,韓國的女性要把男性馴化成舔狗,以不用付出太多努力和犧牲的方式,得到讓自己滿足的利益。

走到這一步,曾經人人尊重的女權,便成了人見人厭的女拳師。

說到底,韓國性别戰争的背後是利益戰争,争奪社會資源的戰争。

國民力量黨的黨魁李俊錫就說:“女權主義者在以犧牲韓國男性為代價,讓後者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激進的女權主義和恐怖主義一樣有毒。”

甚至在這些女拳師裡,還有一部分更極端的極品女拳師,他們和魔怔了似的,出現一種“厭男”的情緒。

有的會在包裡藏一把榔頭,走在路上看誰不順眼就上去打一頓。有的用刀子對準睡覺的父親,自拍發在社交網絡,說可以趁機消滅一個男性。有的則把矛頭對準嬰幼兒,說要徹底消滅韓國的男性。

人家女拳師無非是打拳而已,這些信女權教的直接要命了。

面對女拳師的全方位進攻,韓國男性為了守住自己的基本盤,很默契的達成共識:

你要打拳那我就不追女孩。

你想竊取利益那我就不結婚。

你要殺人誅心那我就直接躺平。

女拳師打過來的招數,韓國男性完全不接,讓你有勁沒處使,哎,就是玩,看誰耗得過誰。

性别戰争走到現在,結果就是男權和女拳互撕,年輕人大量躺平,以及韓國的生育率下降。

這次韓國大選,尹錫悅說一句反對女權的話,就給自己掙到大量年輕男性的選票,可見韓國的社會撕裂有多麼嚴重。

美國的特朗普煽動紅脖子,韓國的尹錫悅煽動男權,難怪人家說尹錫悅是韓國的特朗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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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韓國的性别戰争都成這樣了,政府難道不管嗎?

其實也管,隻是路線不一樣。

韓國“進步派”是中間偏左翼的政治派别,他們認為年輕人的困境在于階層固化,應該在不同階層之間重新分配财富。

這是從階級來說的。

韓國“保守派”是偏右翼的政治派别,他們認為是老中青之間的資源分配不公平,導緻了現在年輕人的困境。

這是從社會和人口年齡來說的。

不可否認啊,韓國的老年和中年,經曆了長期經濟高速增長的年代,能力強的抓住機遇積累财富,能力差的按部就班工作,也能享受到豐厚的社會福利,讓自己過上不錯的生活。

表面上看,保守派的理論沒問題,政府可以通過政策和稅收等手段,把中老年的财富轉移給年輕人,但問題是,絕大部分的中老年人,也是處于韓國社會的中下層。

轉移中老年的财富給年輕人,其實是挑動同為中下層的中老年和年輕人互撕,本質上和男女性别戰争是一樣的性質,都是底層互撕,治标不治本。

韓國問題的深層次邏輯,不是中老年和年輕人的對立,更不是男性和女性的對立,而是财閥壟斷各行業,又以壟斷的優勢吞沒小企業生存的空間,導緻社會上新增的就業崗位不足。

而最核心的邏輯是,韓國政府沒有能力解散财閥,釋放就業機會,更沒有能力,把有限的資源進行階層之間的公平分配。

老中青的矛盾也好,性别戰争也罷,都不是韓國的主要矛盾。

階級矛盾才是韓國的主要矛盾。

保守派和财閥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挑動中下層的老中青互撕,放任男女之間的性别戰争,都是把激烈的社會矛盾向下傳導。

這樣便将可以團結在一起、有共同訴求的韓國無産階級,分化成男性、女性、城市、農村、老年、中年、青年等泾渭分明的社會群體。

隻有這樣,韓國人才不能團結起來,向上輸出火力。

用中國的話講,這叫分而治之,衆建諸侯少其力。

面對這麼有利的條件,那些和财閥沆瀣一氣的政客,是沒有動機消除性别戰争的,即便有極個别理想主義政治家,也必須為了選票去迎合現實。

這也是選票政治難以根治的痼疾。

而被分割成碎片的韓國人,有資源的繼續有,沒資源的繼續沒有,想翻身難如登天。

很多看不到希望的年輕人,轉而崇拜起出身優越的“金湯匙”,完全喪失了努力奮鬥的欲望,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成功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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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尹錫悅在競選的時候,曾經說過一系列施政傾向。

例如堅定捍衛自由市場經濟、邀請美國在韓國部署戰術核武、請美國在韓國部署薩德、韓國半導體要和中國脫鈎、廢除女性家族部、廢除最低工資和每周52小時工作制等等。

但是看待一個政治家,不能看他怎麼說,而要看他怎麼做。不能看他準備做什麼,還要看他能做成什麼。

對于尹錫悅一年來的表态,我們目前看看就行了,不必太認真。韓國到底走向何處,等他入主青瓦台,我們自然見分曉。

我們真正應該關心的,應該是韓國的經濟結構,性别戰争背後的社會思潮,以及年輕人積極進取或保守躺平的态度。

這些都比韓國更換總統更重要。

而這些韓國的核心問題,都不是換一個總統就能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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