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楊愛武
梅半年前去了加拿大!
我是昨天下午才聽說的。我聽說後一下瞪大了眼睛,我問告訴我消息的朋友:“她的小兒子呢?”朋友說:“寄養了。”我問:“她去那邊做什麼?”“做保姆。”
梅是我在鋁城讀書時的同學。許是因為她在大城市長大的緣故,梅的裝束在當時的校園裡是很前衛的:夏天,當我們還在考慮穿連衣裙合适不合适的時候,她毫無顧及地穿起了吊帶;冬天,當我們穿上一件呢子外套就感覺美的不輕的時候,她早穿上了黑色兔毛大衣;她個子高,卻喜歡穿高跟鞋。她的舞跳的很好,曾經轟動那座鋁城。她長的很美,一種很野性的美。
畢業前夕,她神神秘秘地告訴我,她談戀愛了。我腦海裡立刻出現了一個臉上寫着幾分滄桑的高大魁梧的男人。以我對她的了解,她的男朋友應該是那樣的。她卻在一個晚上帶回了一個身高比她矮一點的學生模樣的男孩。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失望,男孩走後,她開始誇誇其談那個男孩的優秀和那個男孩他媽對她的好。我知道,心高氣傲的梅被那個其貌不揚的男孩征服了。
那時,我很喜歡晚上宅在宿舍裡,或者看看書,或者織織毛衣。她談戀愛後,竟常常帶那男孩來宿舍做客,讓我很不自在。我委婉地告訴她,如果他們不來,我可以穿很休閑的衣服、做最舒服的姿勢......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問我:你知道我們為啥來宿舍嗎?因為他喜歡聽你說話!回想起來,我那時因為看書多的緣故,說起話來雖談不上口吐蓮花,卻也是可圈可點。
畢業後,他們如願以償結婚了,并很快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這座城市不大,我們兜兜轉轉,幾年沒有見過。當我們時隔幾年又一次見面,我們同時驚呼;“你這家夥還沒老啊。”
她是真的沒老,裝束還是那樣前衛,身材比以前稍顯豐滿,臉上幾乎沒什麼變化。
我問她孩子的情況,她故作玄虛問我關心哪個孩子。她身邊的朋友告訴我,她又有兒子了。她以很快的速度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錢包,然後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照片讓我看。一個一歲多的小男孩,半裸着。孩子長的很英俊。我端詳着照片開玩笑說,“有個地方很長啊。”她笑着說,“看他這個流氓姨,他爹的更長。”
事後,朋友告訴我:她生完孩子後,婆婆全程照看,喜歡跳舞的她仍然有大把時間沉浸在舞池中。她在一次跳舞時認識了後來的老公。兩個人都是舞林高手,幾次跳舞之後,她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原來的老公感覺到了她的反常,顧念多年的情份,求她為了孩子能夠回心轉意,她卻十分堅決地說,“我已經背叛了你,我不會再背叛他!”她的寡母以死相逼勸她不要離婚,她卻是吃了秤砣一樣。經過一段時間的掙紮,她和原來的老公離了婚,女兒判給了老公......如果她不離婚的話,現在應該是個闊太太了。她原來的老公做房地産發了大财。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和第二個老公生了兒子不久,那男人就因為移情别戀離開了她。她和兒子成了孤兒寡母。我沒有想到,幾年的時間,她的生活中發生了這麼多故事。
以她的個性,應該是不太擅長做家務的。誰能想到,她竟去了異國他鄉給别人做起了保姆。
朋友問她以後的打算,她說掙足了錢再去别的國家。
她走的時候,她的兒子隻有五歲左右的樣子,我不知道她是怎樣狠了心把兒子寄養到别人家裡。五歲,正是孩子淘氣的時候,她的兒子能像别的孩子一樣淘氣撒嬌嗎?當她呵護着别人孩子的時候,她怎麼能壓抑住對兒子女兒的歉疚和思念?!當她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躺到床上的時候,她的内心該是多麼落寞!
我心裡充滿了對梅的牽挂。
作者簡介:楊愛武,筆名阿彌。農工民主黨黨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省青年作協會員,市青年作協常務副主席,《淄博晚報》專欄作家。文章散見于《淄博财經新報》《文學現場十年》《淄博聲屏報》《青島早報》《北京青年報》《中國紀檢監察報》《山東畫報》《農村大衆》等省内外報刊,多次在各級征文中獲獎,有散文集《石榴花開》出版。多年來喜歡在名著裡徜徉流連,以文字記錄生活,在寫作裡不斷修行,希望逐步完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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