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訓有雲,朋友妻不可欺。然而偏偏有些浮浪子弟,将古訓當成耳旁風,非要整一個“朋友妻不客氣”。末了,害人害己,得不償失。
話說北宋時節,文登縣有兩個年輕生員,一名霍義,一名嚴豐。兩人自小同玩同樂,興趣相投,便稱知己。長成之後,又一同讀書,一同趕考。倘用一句大白話來形容他們二人的關系,真可謂——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轉眼間,二人分别成家立業,且為鄰居。不久,嚴豐之妻劉氏有了身孕,身為叔叔的霍義也為嫂子有喜而感到高興,稍有空閑,便來嚴家串門,幫着嫂子忙裡忙外,不把自己當外人看。
而劉氏偏又為人豁達,不拘小節,一直将霍義當成親小叔子對待,霍義的衣裳破了,她給縫補;霍義想吃什麼東西,她就給做什麼。
您說,在那個恪守倫理綱常,講求“叔嫂有别”的年代,這種事情又怎能不招惹那些長舌婦的非議。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劉氏生孩子那天,請來接生的穩婆是方圓十裡内,最具接生經驗的李婆子。
這個李婆子年老心善,有求必應,這是她的優點。而她也有個缺點,那就是愛說閑話。經常在老娘們兒堆裡說一些别人家的是非,弄得人家十分尴尬,卻又不好找她理論。
一次,李婆子與霍義的妻子窦氏閑聊時,說着說着就把話題轉移到為嚴豐之妻劉氏接生的事兒上。
李婆子悄聲說:“沒想到嚴豐的渾家這麼一個标緻水靈的人物,那地兒竟有兩顆疣。咦——醜着哩。”
李婆子順口這麼一說不打緊,窦氏卻把這事兒記在了心上。回到家裡,便忙不叠地把這不該說的事兒說給丈夫聽。
霍義聽了後,隻是一笑置之,并未多說什麼。轉過天來,幾個好友相聚,大家都早早地來了,隻差嚴豐一人。
大家夥兒等得起急,便有人提議:“等嚴豐來了,咱們得好好地捉弄捉弄他,看他往後還敢不敢遲到。”
此言一出,無不拍手應和。霍義狡笑着說:“這事兒隻管交給我吧。等他來了,你們誰也不要言語,隻看我的就行了!”
說音剛落,嚴豐便急匆匆地趕來了。未等進門,就聽霍義高聲說道:“諸位有所不知,那人的妻子跟我可好了,我倆坦誠相見,誰也不避諱誰,我看得可清楚了,她那見不得光的地兒,長着兩顆黑豆一樣的疣,醜死人哩。”說罷,齊聲浪笑。
嚴豐呆立着,臉紅如豬肝,憤憤一甩袖子,徑直回了家。進門之後,一把揪住劉氏的頭發,不由分說,便是幾個大耳光子。一邊打,一邊罵:“好你個不知羞恥的髒貨,我養活你,你卻背着我跟人勾搭。我今天要不打死你,我就不是男人!”
這突如其來的一頓暴打,讓劉氏頓時懵了圈。等到弄明白怎麼回事後,早已遍體是傷。她是個烈性女子,強忍疼痛分辨。然而,她越是分辨,丈夫便打得越兇。
劉氏見自己縱然滿身是嘴,也喚不醒這糊塗之人。幹脆把心一橫,乘着丈夫不在眼前的當兒,一頭紮進水裡,做了個屈死之鬼。
劉氏投水自盡,叫霍義後悔不叠,情知這個玩笑開過了頭,卻又怕人命幹系重大,所以不敢承認。
一個月後,因怒而病的嚴豐也在一個深夜随亡妻去了,留下一個無爹無娘的嬰兒,被好心人收養。奈何這孩子命薄,沒過多久,也一命嗚呼了。
本來其樂融融的一個家庭,就因為他人的一句玩笑,弄得人去屋空,凄涼不堪。一場風雨過後,房倒屋塌,這個家徹底毀了。
再說攪起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霍義,整天為自己的一時口快而自責。久而久之,神志變得越來越不清醒,經常在門前胡言亂語,非說在夜裡看到了劉氏抱着孩子來找他索命。
人們都說,霍義瘋了,但并不同情他,若不是因為他,嚴家怎能落得這步田地。
而那個多嘴多舌的李婆子,也在這件悲劇發生後的不久,突然暴斃了。霍義的渾家窦氏,不知為何,口腔裡面莫名地生出兩個瘡,害得她無法進食,眼看着一天天地消瘦下去。而那兩個瘡卻始終無法根治,最終洞穿兩腮,讓其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現世報吧。
好了,拙文一篇,就此打住。此事并非筆者杜撰,而是借用古言寫成。借此事,告誡世人,莫呈口舌之快,莫欺朋友之妻,安守本分,踏實做人,乃存世之根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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