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傳》中有個菜園子張青。他媳婦的名氣可比他大多了,母夜叉孫二娘,叫母夜叉,到底是相貌醜陋性格暴躁,還是手段兇殘呢?這個首先開了黑店,手段殘暴就脫不了幹系,但是張青到底怎麼遇到孫二娘,又配成夫妻?這段故事,水浒傳裡沒有說,不過民間則流傳了這個版本。
據說張青是河南開封人,他真是種菜的嗎?原來,他祖上是菜園子,老貓溜房檐,輩輩往下傳,一來二去,“菜園子”這頂帽兒就傳給了張青。
張青七歲上雞鳴山學武,拜真蛟道人為師。學藝一十八年,練就了一身八級神拳,刀槍劍戟也樣樣精熟,還學會了飛檐走壁縮骨抽身。常言道:财大氣粗,藝高口狂。張青下山後,遍訪名拳比武較量,打遍中原,真還沒有遇到對手。這下子張青那不長的尾巴可就翹起來了。
滄州曆史上就是武術之鄉。猴拳、螳拳,八級拳等等五花八門,這些,如風刮黃沙般早就灌滿了張青的耳朵。俗話說:“猛虎不卧荒山,真龍不遊淺海。”張青腋夾小包袱,來到滄州。他擺上擂台誇下海口,誰勝我張青,願輸十兩黃金。
他這一叫陣,滄州的武夫們個個氣炸了肺:“好小子,你長着幾條腿敢來這裡撒野?一個個握拳橫眉,上台應戰。結果打了四四一十六天,打敗了七七四十九人,就連赫赫有名的劉家拳房也給打得一敗塗地。這一下張青更牛起來了。胸口一拍,賣起狂來:“堂堂滄州,武術之鄉,原來是豆腐塊,一塊豆腐!”
這句話不要緊,早激惱了一個少年書生。隻見他“嗖”地一聲蹿上擂台,長袍一甩,兩眼直逼張青:“你賣這麼大狂,也不怕閃了舌頭!“
張青一聽,心想,蛤蟆吞天,好大的嘴啊!真想一拳打他個十八滾。但一看他那白白淨淨,單單薄薄的樣子,又不忍心下手。不由得挖苦道:“小兄弟,這是擂台,不是你家書房,氣不順兒頂啥用?去去去,當心掉了胳膊腿兒。”
這書生滿臉漲得通紅,說:“你小瞧俺,看拳!”上來就是一拳。張青急忙躲過,笑着勸道:“得了得了,快念你的書吧,将來中個狀元啥的再給你滄州争氣。”
這書生昂首挺胸,拉開架勢,“嗖”又是一拳。張青壓根兒就沒把這書生放在眼裡,心想三拳兩腳打下他去完了。沒想到一連十幾個回合不見有空可尋。這書生越鬥越勇,臉不紅,氣不喘拳不亂,蹦蹿縱跳,身輕如燕,一看就是個行家裡手。
張青暗自吃起驚來,可他急于取勝,也想給衆人露一手,來了個“猛虎掏心”,書生身子一歪,起手架開拳頭,順勢來了個“倒山填海”,張青急閃身避開。他見一招不中,緊跟一個掃膛腿,書生飛身躍起,張青的腿走空,緊接着又來了個招數,靠手向書生打來。書生身子一低,從張青肋下鑽過,跳出圈子,沖着張青說道:“得了得了,快散夥吧,你這兩下子還差點事兒!”
張青聽了,氣得大吼一聲,猛撲過去。書生見拳頭打來,似有千斤,忙舉右手,架開拳頭。他們一來一回,又打了十幾個回合,眼看張青隻剩招架之勢了,他忽見書生中門有空,提腿向他的腹部踢去。書生眼快,就地來了個狸貓縮地十八滾;“哨”地一聲,箭一般鑽入張青的裆裡。說時遲,那是快,大喝一聲:“下去!”把張青扔下擂台,摔出二三丈遠。
頓時,台下一片叫好聲。這書生走到擂台邊上,撣彈身上的塵土,對着張青說道:“張大哥,恕俺失手了,後會有期!”說完,跳下台,揚長面去。
書生走了,張青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出師以來,打遍中原無對手,沒想到大江大海全過了,卻在這毛毛溝裡翻了船!張青又愧又羞爬起來,一溜煙似地回了雞鳴山。他找到師傅,苦練真功,發誓要撈回這個面子。一晃三年過去了,張青拳精功熟,打點行裝,直奔滄州。
話說張青來到滄州後,到處尋訪當年應的書生。鞋底磨破,誰也不知那人姓氏名誰,家住哪裡。訪來訪去,訪着了這麼一家城南六十裡有個十裡鋪。
十裡鋪有個李員外,家裡雇了個山東避難來的武術教師,姓孫。老教師有個姑娘,名叫二娘。這姑娘從小習武,認了無數名師,練就了一身好武藝。
據說她還長着順風耳,千裡眼。晚上爺倆給李家護院,院裡就是掉下根針,姑娘能知針鼻兒朝哪邊。張青聽了,哪裡肯信?嘴角一撇,心裡說:“胡扯!女流中能有這種人?”出于好奇,便想會她一會。
這天晚上,張青翻牆進了李宅,直奔二娘住的後排房。使出縮骨神功,一連盜走了二娘兩個包袱,二娘仍是呼呼地酣睡。張青不由得一陣冷笑,心裡說:“哼,鬧了半天,你就這兩下子?”提着包袱縱身上了房。心想,明人不做暗事,告訴你聲怕啥的?便大聲喊道:“喂,你家失盜了!是我張青來過。”把頭往下一看,喲,不知哪個時候二娘已站在房下了。沖着張青說道:“放下包袱吧,要不,你走不了!”
張青人在房上如同鳥兒在樹,他提起包袱,說了聲:“再見......”那個“吧”字還沒出口,隻聽“嗖”地一聲飛上來一根梭标,正紮在張青的大腿上。随着梭标,二娘已縱身蹿到房上,提小雞似的把負傷的張青捉下房去。
張青在李員外家的下房裡養傷,老武師爺兒倆話不多說,好吃好喝好待誠。越是這樣,張青越覺得如卧蒺藜窩。老武師問他為何年輕輕的不學好?張青有口難辯,臊得說不上話來,隻好實底兒實端了。
這天,二娘來了。她身穿箭衣,精神抖擻,兩眼直望着張青。一見面,她便笑着問張青,還要不要找當年那個書生撈本?張青莫名其妙,吱吱唔唔的半天才點點頭。二娘柳眉一揚,道:“好啊,哪咱倆就再走幾趟吧!”
張青一聽,兩眼瞪得滾瓜圓,舌頭半天沒縮回去:“怎麼你?”二娘兩隻杏眼一撲閃:“啊,怎麼?你還沒認出來?張青哪裡肯信,緊緊地盯住二娘,仔細地打量着,回想着,可不,真是她!一時把張青臊得隻恨沒個老鼠窟窿鑽進去。
二娘告訴張青,那些天她一直女扮男裝來滄州擂台下看,本不想現醜,見張青賣狂,十分氣惱,這オ上合台應擂。張青聽了,羞愧地說:“真是人外有人天外天,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就這樣,不打不相識,二人結成了美滿姻緣。後來人們還給編了幾句順口溜:
張青滄州打擂,沒想撈了“油水”。武場巧作良緣,打出來的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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