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林出生于山東省臨清市一個農民家庭,六歲以後去濟南投奔叔父,進私塾讀書。高中時開始學德語,期間日本侵華占領濟南,辍學一年。十九歲考入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畢業後留學德國,主修印度學。先後學習了梵文、巴利文、吐火羅文、俄文等十幾種語言,取得了哥廷根大學哲學博士學位。在德國度過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立即回國,擔任北京大學教授,創建東方語文系。終于池魚歸故淵,從此科研學術與教書育人并行,季老開始在自己的國家發光發熱。
很難想象一個人有如此多的精力,抑或是天賦,無論是學術研究還是語言學習能力,季老都堪稱天才。佛典語言、中印文化關系史、佛教史、印度史、印度文學和比較文學等,都是他的研究領域。更别說季老還精通多種語言,英語法語德語俄語阿拉伯語,甚至還有梵語吐火羅語這樣常人聽都沒聽說過的語言。
我們尊重一位國學大師、學界泰鬥,不僅僅是因為他著作等身,獲得多少榮耀。更因為他給我們帶來的影響,他的品格如同他留給後人的學術成果,讓我們受之不盡。
我們說茶,是大自然的饋贈,是最天然、最本真的東西。茶人的品格也如茶,總是懷着一顆赤子之心,是閱盡千帆後仍不忘初心的那一點真。無論在哪,不忘故國,不忘自己的根。無論何地,堅守本心,堅守學術的真。無論多遠,望着月亮,總能想起故鄉的一輪明月,這是茶人季羨林的不改初心。
季羨林老先生寫下《月是故鄉明》的時候年近耄耋,思鄉之情泛起,朗潤園勝地的茂林修竹與良辰美景也難解鄉愁。曾不遠萬裡留德十載,度過難忘的求學時光,曾到過三十多個國家,看過無數的風光,一生卓越而精彩,始終難忘的卻是故鄉葦坑裡平凡的小月亮。
季老說,這一點鄉思,使我感到我是有故鄉和祖國的人。
季老說,自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經受了難以想象的饑餓的考驗,以至于失去了飽的感覺。
季老說,不完滿才是人生。
好多年來,我曾有過一個“良好”的願望:
對每個人好,也希望每個人對我好,隻望有譽,不能有毀。
最近我恍然大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完滿才是人生》(季羨林)
季老在不完滿中恍然大悟,晚年也在茶中找到了世外桃源。北京明慧茶院是難得的露天品茶地,大覺寺遠可望山,近是茶香,甘泉佐以佳茗,人間淨土不過如此。
茶的質樸與清澈,奇異地與人交融在一起。水霧漸漸飄散,杯盞換了,一代代茶人逝去,茶的種類更豐富,茶人在,茶人的品格還在,追求了那麼久的不朽竟在這一刻實現。
說是不完滿,實際上,季老得到了極高的評價。
“智者樂,仁者壽,長者随心所欲。曾經的紅衣少年,如今的白發先生,留得十年寒窗苦,牛棚雜憶密辛多。心有良知璞玉,筆下道德文章。一介布衣,言有物,行有格,貧賤不移,寵辱不驚。”這是2006 年《感動中國》緻季羨林的頒獎詞。
季老隻望有譽,不能有毀,也實現了。
正如茶與人巧合的相遇。
巧合之下,一顆種子不知什麼時候發了芽,所幸周圍沒有兔子或者羊群,它活下來了。再長大一點,人們以為是棵野草。也是巧合,誰能想到一棵野草有一天會成為魯迅先生筆下的主角。不知哪年,野草長成了小樹,漸漸枝繁葉茂,不知哪個人發現了它,摘下它的葉子變成了茶。它終于有了名字,後來的人世間又多了無數故事。
巧合之下有了茶,巧合構成了人間聚散。種種巧合不定的無常也伴随着驚喜。冬日的夜晚,某個角落裡,一定也有人擡起頭,歎了一句,月是故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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