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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歲男孩做夢異常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06 08:15:03

在小裕的噩夢裡,有兩個惡人經常出現,讓他感到害怕。

作者:曾子芊 周沐潼

13歲男孩做夢異常(初三男孩常做夢被)1

圖:宋溪

本期來訪者:小裕,最近頻繁做噩夢的初三男孩。心理咨詢師:周沐潼,國家三級心理咨詢師,心理學講師。

來訪者說

【夢裡出現的惡人】

這一個月來,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成了我煎熬的時刻,我甚至害怕入睡,因為擔心一睡着,又要去面對那個已經困擾、驚吓了我一段時日的噩夢。

在我的許多噩夢裡,有兩個惡人的形象頻繁出現。他們一男一女,男惡人身着黑衣,很強壯,有尖尖的牙齒。在夢裡,這個男惡人總是在不停地追趕我,而我在前面奮力奔逃,心裡害怕地想着:“不能被他抓到,一旦被抓到我就會被他撕成碎片的!”但在夢裡,我卻總是能被他追趕上,被捉住的那一刻,恐懼感往往強烈到能使我從夢中驚醒。

另外一個是女惡人。經常夢到的一個場景是我坐在教室裡寫作業,突然一轉頭,發現窗外站着這個孤獨的女人,靜靜地注視着我。我不知道她站在那裡看着我多久了,她的臉色陰沉,陰恻恻的。女惡人不像黑衣男人一樣有攻擊性,但是她也讓我非常害怕和揪心。

每天晚上關了燈之後,我忍不住幻想這兩個惡人會出現在現實中,在黑暗裡悄悄地靠近我。于是,我需要用被子蒙着頭,輾轉反側很久才能睡着,這嚴重幹擾到了我的學習和生活。明年就要中考了,我真希望趕緊找個法子,别再做噩夢了。

咨詢師說

【為什麼會做噩夢?】

夢是神秘的。它不僅是一種常見的生理現象,從心理學的角度,許多學者也對夢做過研究。比方說,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中,對夢的研究就占有相當重的地位。亞裡士多德曾定義:“夢是一種持續到睡眠狀态中的思想。”俗語也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即使沒有讀過完整的《夢的解析》或《精神分析引論》,我們對弗洛伊德的著名論點也不會陌生:“夢是願望的滿足。”不過,用這個理論,美夢很好地可以被解釋,但噩夢也是“願望的滿足”嗎?小裕的噩夢想表達的會是什麼願望呢?

針對弗洛伊德在闡釋“噩夢”的時候語焉不詳、閃爍其詞,心理學家和睡眠問題研究者厄内斯特·哈特曼曾專門撰寫了一部有關“噩夢”的著作《噩夢–噩夢的心理與生理》。他認為,噩夢的産生有多種原因,生理疾病、壓抑時期、創傷性事件等都可能成為引發噩夢的因素。簡單地看,由于小裕正面臨着中考,我們很自然會把他的噩夢和考試帶來的壓力聯系起來。但僅僅隻是這樣嗎?

要做出完整的判斷,還必須依據小裕的總體心理定向,比如對人際關系的處理方式、在學校和家庭的行為方式等。于是,我引導小裕聊起了他在學校的學習和人際交往情況。

來訪者說

【變得強大才不會害怕】

我不是那種戴着眼鏡很斯文的好學生。我愛運動,這能使我的身體變得強壯。我尤其喜歡打籃球,因為它包含了肢體的對抗和戰勝對手的喜悅。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身體、心理都挺強大的人,所以頻繁被噩夢困擾的這件事讓我有些難以啟齒,我畢竟是一個男孩子啊!怎麼好意思和别人說這種事呢?

說起成績,在班級裡,尤其在那群經常一起打球的“死黨”中,我的成績還是比較好的。有時候月考卷子發下來,我們會互相對比分數,看到誰的成績差,我就會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嘲笑他們:“哎喲,天天晚自習學四個小時,才考這點分。”我想,大家都是朋友,所以開玩笑比較沒有顧忌,他們應該不會生氣。但是最近,我的成績也有所下滑了,這的确讓我有點焦慮。好像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頻繁地做噩夢……

雖然在夢裡,我總是被黑衣男人追趕,但有一次卻不一樣。在那一場夢裡,我也變得很強壯,這樣一來,黑衣男人就不敢靠近我了。但這樣的夢隻做過一次,大部分的時候我都很弱小,疲于奔逃。

醒來後我想,無論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人好像隻有變得強大才不會害怕。也許隻有等我的成績變好了,噩夢才能停止。越這麼想,我的心情就越焦灼。

咨詢師說

【自己是最好的釋夢者】

弗洛伊德雖然在夢的解析上存在矛盾和不足之處,但他确實提出了不少創見,比方說:精神分析的技巧,在于讓分析者自己說出謎題的答案。這是因為,最好的釋夢者往往是做夢者自己。我相信,沒有人會比小裕更加了解他的夢有着什麼含義。

當小裕說出“好像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頻繁做噩夢”時,他似乎恍然大悟:“原來我是在害怕成績下滑之後,自己也會遭到朋友的嘲笑。”

牙齒是我們咀嚼食物用的,也是我們攻擊他人的一個工具,我們會在很多影視劇中看到肉搏的時候角色用牙齒去咬對方的場面。小裕夢中的那個有着強烈攻擊性的黑衣男人,最顯著的特征也是有着“尖尖的牙齒”。他的攻擊性反映着小裕壓抑、憤怒的情緒,小裕的逃避顯示出了他對這種情緒的不接納。

平日裡,小裕他對待考差的朋友,也會用開玩笑的語言發出“攻擊”,他雖然解釋這是玩笑,但小裕心裡無疑也知道這可能會引起别人的不快。反過來,當他自己的成績表現不佳時,不願接受被攻擊的情緒,就在夢中轉化為了惡人的形象,開始進行自我攻擊。

雖然小裕的噩夢也和成績的下滑有直接關系,但本質上,卻是源于他平時富有攻擊性的人際交往方式。與小裕進行了幾次溝通後,我還發現他對“戰勝”、“對抗”、“強大”這幾個詞有着超乎尋常的關注和迷戀。為什麼會這樣呢?我開始試着和小裕談起他的家庭。

來訪者說

【父母對我的期待】

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父母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這些年我一直跟着媽媽生活。一提起單親家庭的孩子,大家可能想到的會是“肯定缺愛吧”。但我們家的情況可不是這樣,我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缺少愛。相反,我的父母對我的學習和成長都十分關心,我能感受到他們對我的關注和期待。

我的爸爸在事業上很成功,他在我心裡是一個榜樣人物,我希望自己長大後也能像他一樣,做事沉穩、果斷。我爸對我奉行的大概是“打擊教育”,從小到大,他最常對我說的話就是“你是男孩子,所以必須要耐挫,經得起批評和失敗”。雖然我對我爸沒什麼大的意見,但還是覺得他對我太嚴格了一點兒,有時候我們也會因此鬧些小别扭。

我的媽媽是個很溫柔的女人,這麼多年一個人帶我也挺不容易的。我記得小時候如果我淘氣惹她不開心了,她也不會打罵我,而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默默地哭。一看到她的眼淚,我心裡就會覺得很愧疚。

咨詢師說

【恐懼背後的愛】

在之前的溝通中,我和小裕反複讨論的都是那個穿黑衣、長尖牙的男人。“再和我說說你對那個女人的感受吧。”我問小裕。他回憶道:“她看起來像一個孤獨的超市收銀員,沒有朋友,表情悲傷。似乎她想讓我靠近她,和她做朋友,但我很害怕她。”

這時,我遞給小裕畫紙和畫筆,請他畫出噩夢中男女的形象和他自己的形象。當三個人的形象并列呈現在畫紙上時,小裕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我覺得這兩個人其實很像我的爸爸媽媽。爸爸就是那個黑衣男人,他不停地追趕我、鞭策我,希望我變得強大;媽媽有時候也像這個女人一樣,會因為我的淘氣和成績下滑而陷入悲傷的情緒,但我卻不能幫助她。”在我的引導下,小裕又一次很好地解釋了自己的夢。

厄内斯特·哈特曼曾提出,噩夢的本質性底蘊來自人在童年時期體驗到的無助感。雖然小裕并不缺少來自父母的關注和愛,但父親對他的“打擊教育”以及母親在他面前流露出的孤獨、悲傷和脆弱都強烈地帶給了小裕無助感,迫使他渴望快速成長,也就是之前小裕口中不斷提到的“想要變強大”。因為在小裕心中,他隻有“變強大”,才能讓父親為他驕傲,讓母親有所依靠。換個角度看,這種渴望也是一份小裕對父母的愛,隻不過這份情感裡也包含了幽怨、焦慮、挫敗等複雜的信息,最後變異成了噩夢。

當小裕成功“解碼”了自己的夢,了解了它形成背後的原因後,他首先不再感到恐懼了。回到學校後,小裕又試着更溫和地和朋友相處,同時正确看待父母的期望。終于,他的噩夢漸漸地停止了。

(原标題:讨厭的夢)

來源:北京晚報

編輯:TF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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