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炜老師的長篇小說《你在高原》獲得第八屆茅盾文學獎，由相互獨立，卻有關聯的十部長篇小說組合而成，共有四百五十萬字。

本文是第三部《無邊的遊蕩》的讀後感想。

小說名稱： 無邊的遊蕩

主要人物：甯伽、凱平、帆帆、嶽貞黎

作者信息：張炜，山東人

首次出版：2010年

叙事視角：第一人稱

時空坐标：解放前至現在，山東半島

我從編輯部辭職，到海邊弄了個種植園，破産了。但卻不肯回家，仍然堅持背個包，抛妻棄子，在外面遊蕩。我到一戶人家投宿，認識了慶連和他的未婚妻荷荷。我還跟慶連一起到煤礦當上煤工。

荷荷是數一數二的美女。有一天，她回來了，明顯是發瘋了。她一直在說大鳥的故事。我知道一個以大鳥為标識的公司。我的一位朋友凱平為那家公司的大老闆當保镖兼直升機駕駛員。

凱平也是橡樹路上的孩子，長得非常帥氣，是空軍飛行員。他的父親嶽貞黎其實是他的養父。他的親生父親于畔在戰場上為救嶽貞黎犧牲了。凱平愛上家裡的小保姆帆帆。但嶽貞黎堅決不同意，千方百計阻撓。凱平從家裡搬出來，租了一間小房子，等着帆帆出來跟他會合，然後一起逃走。

可是在約定的日子，帆帆沒有來。于是，凱平便約我去他養父家打聽。原來，帆帆懷孕了。沒多久，她便與廚師田連連結婚。一年後，兒子生下來，他們又離婚了。再後來，帆帆離開橡樹路，到東部的平原上開辦了一家大農場。

我到大農場去找凱平。他不在那裡。幾天後，他匆匆趕來，說自己在大鳥公司當保镖。他說正在攢錢，替帆帆還債。嶽貞黎禁止凱平去找帆帆，否則，就會收回農場。這次，也弄清楚大鳥公司的内幕。荷荷在大鳥公司開發的兩個海島上當領班。海锛島和粟米島，由一個人管理着。他是我認識的另一個老紅軍的兒子，從國外留學回來。那個人卷走上億資金，跑了。荷荷跟那人是情侶關系。那人跑時，根本沒有想帶上她。所以，她神經失常，瘋了。

中間，我回了一趟家。嶽父已經當上我原來單位的顧問，婁萌、馬光在辦公司，什麼都幹，點子公司，走私汽車，還正在籌建一座大廈。想讓凱平的老闆投資。讓我幫忙聯系。我當然拒絕了他們。

再一次出門，我帶上小舅子小鹿和他的女朋友阿苔。在路上遇到一個唱歌的殘疾人。我又去找那位老紅軍。參加了另一位老紅軍的葬禮。還遇到一群養蜂人。

嶽貞黎攤牌了，要收回農場，想讓帆帆回家。凱平将錢交給帆帆，轉交給前來通知的廚師田連連。後者還想抱回孩子。這時，真相才大白。孩子是嶽貞黎和帆帆生下的。凱平和我這才如夢方醒。他請了外援，報案将前往農場打砸的不法分子抓起來。後來，那些壞人一直前來鬧事，凱平和帆帆隻好賣掉農場，去西北重建了一個農場。嶽貞黎也死了。

荷荷、小華在家裡呆了一段時間，又失蹤了。她們還想繼續賣皮肉的生活，不想呆在農村，不想過清苦的日子。我和慶連一路尋找，找到小華。小華拒絕回家。在另一個娛樂場所，我找到當睡美人的荷荷。她被人喂下很大劑量的藥，天天暈暈沉沉。我去報案，等了幾天，卻等來那個娛樂場所被一場大火燒個幹淨的消息。

這是《你在高原》十部小說中的第三部，總的基調跟前面一樣，仍然在控訴現代化過程中的野蠻和道德原罪。

這部小說裡，提到的植物名稱非常非常多，估計不下百種。看來，作者确實下了一番功夫。

将十部長篇小說串到一起，有好處，但缺點也很明顯。比如，這是第三部，仍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父親和李子下的小屋，直接跳過去，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看了。翻來覆去地講，擱誰都會審美疲勞。既然放到一起，就不能假設讀者沒有看過前面的内容。

古堡主人的故事和海島的故事，都非常幹淨利落。小說，本來就是要娛樂的，卻非要加入大段大段的說教，讓人望而生畏。像諾貝爾文學獎作品《荒原狼》，直接大段大段地跳過，将說教剝離，幾乎沒有什麼情節。當然，那是個極端。《無邊的遊蕩》裡，還是有非常多的幹貨情節。

我覺得，作品始終沒有處理好一個問題：甯伽為什麼一定要出去遊蕩？盡管說了很多，但總覺得理由不充分，不能讓人信服。這樣，會對主角産生反感情緒。倒不是說主角一定要是好人，一定要言行一緻。

另外，在很早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帆帆懷的孩子是嶽貞黎的，而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廚師田連連的。不管其間證據有多麼明顯，小說中的兩個人物：我和凱平還是堅持到最後一刻才知道真相。就好像有些電視劇裡，有人在頭上蒙了一塊透明度非常高的紗巾，原來跟他或她很熟悉的人突然就認不出了一樣。觀衆明明白白，導演卻在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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