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您剛剛完成了北影節“天壇獎”評委的工作,短時間内看這麼多部電影會有壓力嗎?
陳坤:有壓力。以前看電影是一個主觀放松的狀态,一般假設我要演某某一個類型的角色,我會專門去數據庫裡找那些電影來看,平時拉片也會選擇自己相對喜歡的某幾個類型的影片來看。
而這次因為做評委,會跟大家一起接受放在你面前的作品,是一個非常好的體驗。但是壓力也很大,一是時間周期比較短,二是每部電影我都會看兩遍,第一遍看的時候比較個人和主觀,第二遍再用評委比較理性的标準再看一次。
記者:您評價影片的标準是什麼?
陳坤:我的标準一是原創性,還有就是看它是否反映了當下。
記者:評委們在一起工作的時候有火花嗎?
陳坤:(笑)我覺得我非常有火花。我是第一次做評委,還有點緊張,以為他們會不會像我看到的有些電影節目的評委要争吵什麼的,我發現其實并沒有。
首先,我覺得最棒的是每個評委都可以平實地講出我們自己的意見,然後大家來讨論。有時候在某些獎項,比如最佳導演或最佳視效這種獎項,有的評委有更專業的知識,我也剛好學習。在演員獎項方面,我差不多跟他們不謀而合,沒什麼可争吵的。
整個過程裡,我們有一到兩個獎項投了兩次票,因為大家的意見相左。這個時候鞏俐主席很厲害,她說,我們來談談各自的觀點,在這個過程中,大家就會慢慢發現,某個人的觀點非常棒,或者他比我更有說服力、視角更特别,最後達成一緻。
記者:你覺得什麼樣的表演是好的表演?
陳坤:我覺得表演一定要符合影片所屬類型的表演世界,符合這種語境和電影世界,這是第一個前提。同時,在這樣的語境裡,能夠讓人由心而發,産生感動或震動。
作為一名演員,在看電影的時候我會更加客觀,不是演員哭就能帶動我也流淚。
我認為更重要的感受,是你所傳遞的當下——表演者是否在人物裡面,表演者是不是流露出角色不能言說、但觀衆完全可以共鳴的情感,這是好的标準。
記者:今年你在《1921》裡演了陳獨秀,之前還演過錢學森、蔣經國等曆史人物,能談談這方面的感受嗎?
陳坤:飾演曆史人物對我來說是有一定難度的,因為他們是真實的。可以創造的表演空間相對來說也比較局限,一是導演所截取的這段曆史有限,同時也受限于他給你的鏡頭所表達的當事人的場景。演真實角色需要我們做很多前期閱讀和準備。我每次都盡量多的去找他的資料,去揣摩了解人物。
哪怕我演陳獨秀先生隻有幾場戲,但是也幾乎花了一星期時間去提前準備。感謝這個角色讓我了解到曆史上陳獨秀先生的經曆,他的脾性、他的态度、他為共産黨成立做出的努力……這是挺幸福的事情。
記者:你怎麼理解演技這個概念?
陳坤:我剛剛開始學習表演的時候、年輕的時候,是想表演;到後來我開始有表達;再到現在,我很尊重自然流露的表達和情感。這也算是我成長過程裡的進步。
記者:你現在接戲的标準是什麼樣的?
陳坤:隻要有戲找我,我都很開心,會在這些戲裡盡量找那些讀了劇本心裡會很悸動的、讓我心裡撲通撲通跳的角色。
記者:有什麼角色是你特别想演還沒有演過?
陳坤:我小時候有很多想演的,但經過這麼多年,其實我都演完了,現在也都有機會演了。我現在是帶着一種完全開放性的、等待的心态,認真生活,感受自己。同時期待着一個美好的角色出現,一個能碰到我的心,讓我有創作欲望的好劇本、好作品。
記者:你現在已經有了很高的知名度和地位,接下來還有什麼新的目标或期待?
陳坤:我小時候會活在别人的贊美裡,或者别人幫我鑄就的某個台階上。但到現在,我更深刻地紮根于生活,希望能再碰到讓我可以表演的、更豐富的角色和好的藝術作品。成為一個好的表演者,給觀衆帶來好的作品是我心裡真正的期盼。
我希望通過我塑造的角色跟觀衆共鳴,得到觀衆真正的認可和尊重,而不是來自于其他的。這個東西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有一定的難度,所以要加油。
記者:這些年你做“行走的力量”,是為了給你的表演積蓄靈感嗎?
陳坤:并不是這樣的初心。做“行走的力量”,是因為我認為每個人的内心都有某種能量需要我們自己關照,我很希望通過這件事提醒大家,當我們經曆不如意的環境時,能否有更多向善的正能量,讓自己活得更愉快一些。本質更多的是基于社會責任感。我希望通過這個公益項目,讓參與者快樂地、正向地生活着。
但是沒想到做了11年後,現在也跟很多行走的朋友一直保持聯絡。他們經常告訴我一些他們的故事,這些故事就成了我理解不同類型生活的一種素材。他們的生活是那麼活生生和樸實,能夠幫助我更好地去吸收生活的能量,所以我覺得也算是無心插柳,得到了很多善意的回饋。
記者:平時從哪些通過哪些方式在表演上給自己沉澱或靈感?
陳坤:一是保持内在的好奇心。第二是保持足夠的觀察力。
表演者就是内在有好奇心、外在保持足夠觀察和感悟的個體。所以隻要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态,就可以一直不斷地去學習。演員是一個來自于生活、在生活裡學習,同時跟同行交流學習,這樣一個不斷成長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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