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60年代之前,世界上種植的主要香蕉品種叫“大麥克”,英文名稱為Big Mike。
該香蕉品種口味絕佳,深受消費者和香蕉種植者的喜愛。大麥克香蕉在當時香蕉界的地位,就如同今日紅富士蘋果在蘋果界的地位。
可以說是“一蕉獨霸”!
世界上絕大多數的香蕉園裡都充斥着這個叫“大麥克”香蕉的品種。
然而,好景不長,一種叫香蕉鐮刀菌枯萎病的真菌疾病如同喪屍病毒一樣,席卷了全球的香蕉園。所有的“大麥克”香蕉植株由于都是無性繁殖下的産物,基因和抗病能力都如出一轍,對香蕉鐮刀菌枯萎病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
在病菌的感染下,全世界的大麥克香蕉很快就“滅絕”了。
如今人類能吃得香蕉都是香蕉的另外一個分支“華蕉”系列。
華蕉同大麥克香蕉一樣,也都是人類利用無性生育技術來繁殖的。也就是說,如果某一種針對華蕉的“病毒”來襲,華蕉也很有可能像大麥克香蕉一樣,走向滅絕。
我們這裡之所以提香蕉,因為香蕉是人類馴化最成功的水果,同時它也是人類馴化最失敗的水果。
很多人吃香蕉的時候會好奇為什麼香蕉沒有種子?像火龍果、草莓等雖然也是一口就能吃掉,但是裡面明顯是有很多小籽,那香蕉為什麼沒有呢?
實際上,香蕉是有“種子”的,不僅僅有,而且還很多。在很久以前,野香蕉實際上是不能吃的,因為野香蕉裡面全是硬邦邦的種子,人吃起來非常困難,隻有鳥類能啄一些。
所以,以前的香蕉對人類來說真不是用來吃的。
後來,香蕉在人工幹預的情況下,得到了進化。進化出了“籽粒”較少的香蕉品種。再後來,随着人類生物技術的不斷進步,香蕉就徹底被人為選擇性的“絕育”了。
如今我們吃得華蕉,也都是不能進行自然繁育的。
通過無性育種技術來對香蕉進行育種,好處是顯然易見的。這樣種植出來的香蕉,就像工廠生産出來的産品一樣,大小、個頭、口味兒等等都不會差距太大,所有的香蕉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對于蕉農來說,能以最低的成本,獲得最大的收益。對于消費者來說,能吃得到美味的标準化的香蕉。
大家都是有利的。
唯一的弊端是,香蕉很憋屈。
所有的香蕉因為基因的一緻性,無法通過雜交等産生異變後的抗病基因,一旦病毒來臨,就是該品種的世界末日。
如今的華蕉品種也不是在“和平”的日子裡安享晚年,華蕉面對的病蟲害不下十幾種。不過還好,在現代農業的“精心呵護”下,各種預防病蟲害的農藥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通過各種藥物的防治,華蕉還能在一種較為安全的環境裡存活下去。
隻是,靠藥物來對抗各種病菌,隻能說是一種權宜之計罷了,充其量是揚湯止沸,不可能解決根本問題。
從不能吃的“野果子”被人類馴化到“吃香蕉不用吐籽”,對人類而言,這種馴化無疑是非常成功的。可誰也沒有想到,将有性繁殖變成無性繁殖後,日益趨同的基因序列帶來得“滅絕危機”會來的那麼快。
從大麥克香蕉的繁榮,到大麥克香蕉的滅絕,隻不過短短幾年的事情。大麥克香蕉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一個水果品種的滅絕不會是你想象得那麼漫長,哪怕這個品種遍布全球各地,要滅絕也是一瞬間的事情。
在大麥克香蕉滅絕事件之後,給人類最大的警醒之處在于,它讓人類更加的重視野生果樹資源的保護。
當一種水果經過人類不停的馴化,基因序列日益趨同後,人類隻能從野外的野生果樹中挖掘更多的基因,來改善當前的主栽品種的性狀。
香蕉,看似是一種永遠不會消失的大衆水果,卻很容易消失。
人工選育的水果對大自然的抵抗力,比咱們人類想象得要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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