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陣錄制心靈電台2時，提到“瘦人樂隊”的那句：好的作品，應該先打動自己，才能打動他人。

回憶起自己最初的作品有沒有做到的，突然就想起來這篇

2002.10月手寫初稿，2002.11月首發于榕樹下，2003年10月在《當代歌壇》“音樂小說館”刊登的短篇

彼時，初寫都市言情類文章，有一個特别，喜歡以男生口吻及第一人稱視角落筆

那時，沒有QQ空間，沒有博客，沒有MSN Space，網絡上隻有簡單的幾家門戶和初初生的多級頁面

沒有人知道ID背後的人具體是什麼樣

那時很多讀者都以為我是男生，蠻是有趣

隐約記得，那時在報社的下屬單位實習工作，一天午休，辦公室裡非常安靜

突然就冒出這一句：Good boy，Goodbye，Good by forever

當時覺得很有意味，很巧妙

就因為這一句，洋洋灑灑不停地手寫了一整篇

那時玩過一個經典的遊戲《青澀寶貝2》，最喜歡裡面的琉璃香，我一向喜歡表面開朗内在深沉，痛苦隻留給自己，笑容永遠留給世界這樣的人。

寒羽良啦，小新啦，銀時啦，自來也啦。

琉璃香也是這樣，喜歡的男主角身亡，所有的女孩子都是沉重的，隻有她是用笑容開朗示人的

所以人生那個創作階段，多用rurika的筆名

《青澀寶貝2》琉璃香

後被《當代歌壇》的編輯約稿，因為是“音樂小說館”，一定要有一首相關的歌曲來定稿

我選了Beyond三子時代的巅峰現場96 LIVE版的《LOVE》，其中貫中的吉他SOLO亦是時代經典

最後，在編輯指導下，成功刊登，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時代的特别回憶

那一期的封底是偶像陳小春，和他排在一起，當時超激動超開心哈哈

20年前的文章，感慨時光瞬逝，有很多的屬于那個年代的名詞

剛剛借着審稿又重新讀了一遍，不知為何，我竟也有些酸澀

現在感同身受了那一年評論區的有些“埋怨”，我也不自覺地念叨了一句

我怎麼編的這故事，哼

不過，我終于在20年後的今天，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我的作品感動了我自己，這就足矣

今次分享，以作年少紀念

願你身邊，以愛相伴

——@aska777書于壬寅年六月二十 夜

文/@aska777/Rurika（舊）

　　說真的，我不是有意要躲避她。

　　天地為證，她主動向我告白，我是巴不得的啊！

　　但，我卻做了一個男孩子可以做，作為一個男人卻不該做的回答。

　　我承認我固執、我死要面子、或是我不想背負起她的沉重及來自戀愛“莫名”的壓力。

　　總之，我拒絕了。

　　我在心裡譏笑自己窮裝個什麼勁兒，口是心非的感覺會好麼？

　　“哼。”我冷漠地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然後将頭不屑地撇向一邊，其實，這表情與我心中現時的火熱正相斥。

　　“哦……是麼……是這樣……對不起。”寒夜的聲音小心翼翼地，我很想扶住她微顫的肩陪她一同承受被拒絕的痛。

　　好笑麼？

　　既然我不忍她如此難過，為何又要拒絕她？

　　問上天吧。

　　我的眼神瞄過她瞬變的表情。

　　北方的冬天非常非常冷，她就那樣孤單地面對着我，我想伸手所握住她漸逃的心，卻被“凍”得不敢将手伸出。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在你的面前卻不能告訴你。

　　我愛你。

　　寒夜，你哭了。

一

　　寒夜，在我即将離開大學校園時成為我的死黨。

　　現在想來，如果我早一天退社，便不會遇見她了。這叫緣分嗎？還是命運就該如此？

　　準備退出校文學社的最後一天，我坐在社部的寬沿窗台上望着校園，下一屆的社長正在跟新同學講解社規。與其說是開會，不如說是聊天室的現實生活版。我不想作任何發言，也“不能”作任何發言。

　　寒夜就在那一群人中，假若她不是拿着我新近發表的文章大聲地在屋内喧嚷，我便也沒有故事可寫……

　　不知道寒夜怎麼會那麼巧有那本雜志，當她在全體同學的面前大聲地将第一段念完，我才發覺，那是我寫的！瞬時，我的臉燒得要燙糊般。

　　其實也算不上尴尬，但就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以這樣的形式“大白天下”，同學們的笑聲叫好聲令我心中百味摻雜。

　　當文章快要被念到結尾，當我再也抑制不住煩亂的情緒，我“蹭”地從窗台縱身躍下，三兩步竄到她眼前，趁她無準備扯下那本“惱人”的雜志。

　　她愣了。

　　我無言地瞪着她，我知道她定是被我這種表情震懾住了。以前不止有一個人說過，我怒視的表情相當地煞人，會不自覺地遣散出一股力量，讓人木然。此刻，我不知她是否也有如此感覺，不過，從她的反應來看，似是中我下懷。

　　“喂，你要幹什麼？”

　　好家夥！當别人面大肆念出我的文章，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反問我要“幹什麼”？明明是她自己做了讓别人難堪的事啊！

　　“……”我依是瞪着她。

　　“喂，你說話呀，你想做什麼就說出來啊，即使你這麼有誠意地看着我，但是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他說什麼呀，他是個啞巴！”

　　全場一片死寂。

　　像被電擊般，我一時反應不過來立在那裡，感覺到那個“亂說話”的人向我吐了吐舌頭，伴着一聲“對不起”。

　　呵，好笑。

　　已然戳傷我，道歉作何用？

　　剛剛的怒氣全然不複存在，我的五官恢複本位，一片祥和之氣。

　　笑着聳聳肩，我慢步踱到窗邊。

　　又不知哪位好心人随便扯了個話題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使我身上不再“聚焦”。

　　那個聲音來自寒夜。

　　我沒有看她的反應，不敢。

　　當天散會，寒夜便走進我的生活。

二

　　她就是同情我，我一直這麼覺得。

　　不然，她沒有任何理由在我大學畢業後還時時追随着我，雖然我将所有能找到我的方式全部換之，也無用。

　　偶然一天，我到朋友的雜志社去整理我的原稿，才發現我一直想不通的秘點所在。

　　寒夜就那樣自然地在各個部門之間穿梭着，看她懷抱着一沓稿件“鑽”進副編辦公室，又急急地出來，到某個部門與負責人低語幾句，又回到一台沒人坐的辦公桌前——想必那是她的辦公桌——拿起筆在厚厚地本子上劃着什麼。

　　我就愣在她的世界外。

　　朋友從副編辦公室出來，發現呆愣的我。

　　他說，一個月前，一個女孩子信心十足地“闖”進雜志社，一定要在這裡争取個位置，朋友表示并不需要人才的加入，她卻俨然自己家一般，不聽副編的解釋，徑自幫各個部門的人傳遞文件，送些稿子，接聽電話。

　　我苦笑，她要做什麼？

　　為了找一個叫做陳奕的人。

　　我憾然，竟有人為了這樣一個名字追尋至此，我搬家、停用電子信箱、換QQ、改手機号（隻用來發信息）……為了逃避她，我将能找到我的一切都斷然，卻不曾記得，我投稿的雜志社沒有換。

　　全然明白。

　　一擡頭，寒夜發現我。

　　瞧她的表情，應是驚喜。

　　做了這許多努力，終于見到我，她的心情一定複雜罷。

　　她蹦蹦跳跳地來到我近前，抓住我兩隻胳膊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

　　“奕哥！奕哥！我終于找到你啦！”

　　我點頭，不知做何。

　　朋友示意我另尋他處與這個久未謀面的“朋友”聚一聚，并應允可以放她一天假。

　　我就在朋友滿是期待的目光中被寒夜推離那裡。

　　我要帶她去麥當勞，她卻像個小孩子般任性地要去我的住處。

　　不知她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是我來到她的家，還是她來我家做客。

　　總之，我看到的是，她娴熟地換下鞋子，直奔客廳的沙發而去，疲累般地甩下背包，從冰箱裡特定的格子裡拿出一瓶啤酒，仰脖兒灌下幾口時，才看到一直呆在門口的我。

　　“嗚……你進來坐啊，你的家還客氣什麼！”

　　無奈。

　　“拘謹”地走到她旁邊，接過她拿出的另一瓶酒。

　　她端着那瓶兒，四下環視，并不時地點頭絮絮地評論着我屋内的擺設。

　　我則腼腆地像個小女生，将圓瓶放在雙手中間輕輕地轉着圈兒，一聲不吭。

　　“奕哥。”

　　我擡頭。

　　“哎呀，聽到我叫你，就答應一聲啊！”

　　“……”

　　哪裡有人這樣的，明知我的缺陷在哪兒，卻偏偏要提起。

　　“哦，對了！我忘記了，你不會說話嘛！”

　　可恨喔！！

　　本來受到這種對待，我應該“請”她出去的，卻發現她白晳的面龐不知什麼時候映出兩朵绯雲，看她的樣子，八成是喝暈了罷。

　　是不是有些話隻有在意識不甚清醒時才得以說出來？

　　“……奕，我知道你很多……包括你為什麼不能說話……”

　　我驚醒般地看着她，她目光盯在一處像是沒有發覺我的驚訝，自顧自地說着。

　　“……你六歲時父母在你眼前被車撞死……從此，你就不再說話了，是麼？”

　　本以為多年來已隐藏好心事，卻不料今朝被這樣一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子挖掘出來。

　　沒有痛苦，習以為常。

　　她像是比我痛苦，慢慢地轉過頭來面對着我，眼中盛滿晶瑩的水珠。

　　“我不要你這樣下去……奕，你開口說話吧，好麼？過去的已然過去，又能怎麼樣呢？你還不是要活着嗎？奕，說句話，好麼？”

　　是呵，我又能怎麼樣呢？不說話又能抗拒些什麼呢？

　　該來的，不還是要來麼？

　　我微笑了下，用手拂去她臉上的淚。

　　我可以用樂觀的微笑，用積極的精神去迎接我該承受的。

　　但是痛，卻在心上輕輕地劃出一道永遠都不能融合的傷痕。

　　正是這痕，讓我不能完全自己。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瞬時失望撒滿所有。

　　“奕，我……我喜歡你，我不要你這樣，我想要你快樂……”

　　喜……歡？！

　　我像被吓到般，突地向後撤了下身子，她順勢倒了一下，卻自己支住。

　　我愣愣地看向她，心中多年已形成的自卑讓我不能聽信這種話。

　　我拼命地搖頭，站起身不知方向地逃離，隻是想離她遠一些。

　　在酒瓶被碰倒在地、輕輕地響起它粉身碎骨的聲音，我想，我傷了她，也傷了我。

　　我不能。

　　有一千種、一萬種理由讓我不能接受她的感情。

　　所有人都會嘲笑她的選擇，嘲笑我的弱點。

　　呵呵，足矣，這足矣讓我們之間劃出距離。

　　寒夜站起身，滿是愛憐地看着我。

　　“奕，我真的喜歡你……請你接受我，我們一同面對以後好麼？”

　　别，别這樣逼我，求你……你明知我的苦衷，就不要再苦苦相逼了，好嗎？

　　不知道怎樣結束的這個場景，隻知道我一直拼命地搖頭。

　　我隻有如此抗拒。

　　因為，我愛上了愛着我的寒夜。

三

　　“奕！别睡啦，已經下午了吔！快起來啦！”

　　迷迷糊糊地啟開睡眼，寒夜的大眼睛突地展現，我一打挺坐起來。

　　先瞄了一眼桌邊的鬧鐘，果然已經下午五點鐘。

　　我拿起筆，在準備好的本子上寫道：

　　“寒夜，我昨夜趕稿，今天早上才睡。”

　　她滿意地拿起那個本子，洋洋得意地讀着。

　　一個月前，她将這個黑皮記事本送給我，并附贈一支筆，這便成了我們交流的方式。

　　“嗯，很乖嘛！不過，如果你能直接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就好了，省得寫來寫去的麻煩……”

　　我被她從床上拽起來，她便家妻般地幫我疊好被子，邊說些“教育”我的話。

　　“以後不着急的時候就不要這麼晚趕稿嘛，傷身體的，你一定又沒吃飯吧？正好，我從家帶來了剛炖熟的牛肉，快去洗把臉，我先幫你盛好哦！”

　　唉，自從她從我手裡“搶”到我的鑰匙，自己去另配了一把後，我的日子就不得安生。

　　在洗手間裡就聽到她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奕哥！我今天買到《東京愛情故事》吔！一會兒陪我一起看吧！”

　　我有選擇的餘地麼？

　　從洗手間出來，她就把我拉到沙發邊，把一碗牛肉遞上，又徑自打開電視，看起她早已心儀的《東京愛情故事》。

　　我隻有默然。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的冷漠能夠讓她知難而退。

　　面對寒夜的種種熱情、種種關懷，我心雖感動，卻實在不能夠面對她的愛。

　　隻好順其自然地被她“安排”着，我想，正因為我不能夠給她最好，隻好能滿足她什麼就滿足她什麼罷。

　　除了愛。

　　她似乎已經融入劇情裡，已經三個小時沒有跟我說話。

　　隻看得她不停地放碟、換碟。

　　包括她流淚。

　　也得承認，寒夜雖堅強，卻也是性情女子。

　　我不得不承認，當永尾完治選擇了裡美而舍棄了莉香，說真的，我心痛，莫名的悶痛。

　　她就那樣默默地流淚。

　　不明白，她的眼淚是為了莉香對愛沒有結果的付出，還是為了可憐的她呢？

　　屏幕裡，莉香甜蜜地品着甜點，當被問道對愛執着就有如吃到蘋果心，很苦很苦。

　　莉香卻答。

　　它有營養。

　　我正發愣，她轉過頭來，無語地撲到我懷裡，或許是當時那種氛圍吧，我緊擁着她，感受着她的委屈。

　　我騰出一隻手在本子上寫：

　　“你為何那麼執着呢？蘋果心雖營養，可是真的很苦啊！為何不去尋甜蜜的營養品呢？”

　　她看後，緊閉了下眼，繼而微笑着看着我。

　　“奕，你沒有味覺。”

　　我懵懂。

　　“我真的愛你，請你不要再逃避我的感情了。”

　　我……

　　“有件事要跟你說，我找了一個朋友，她說可以幫你，因為你并不是生理上的失聲，而是心理上的。奕，如果你愛我，我想你忘了過去的痛，接受我融入你的世界。”

　　我……

　　“我已經和她說好，這幾天就可以幫你治療……”

　　我……

　　“奕……”

　　我……不，不可能的，寒夜不可能會愛上我。她隻是同情我，她想讓我重新說話，才會說她愛我，一定是這樣！

　　我大力地搖頭，在本上寫：

　　“你不是真的愛我，你是知道我的情況同情我，我了解的。”

　　她低頭看着那行字，許久都沒有擡起頭，我突然心酸，不知道是否觸傷她？

　　在迷亂的一刻，一股溫熱的氣吸向我傳來。

　　待我明白發生了什麼，寒夜的唇已然覆上來。

　　我想推卻，她卻雙手環住我的頸。

　　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一秒鐘後，我竟然不自覺地抱住了她，主動回應她的吻。

　　這感覺……

　　不！不行！

　　我猛地推開她，低頭喘着粗氣。

　　她溫柔的小手撫上我的臉。

　　“你不了解的，奕，因為在知道你失音之前，我便愛上了坐在窗邊沉思的你……”

　　……

四

　　已經二十年沒有開口，早已忘記怎樣發出聲音。

　　不過，為了寒夜，我想試試。

　　因為，她用她的愛說服了我，說服了我的懦弱，說服了我的膽怯。

　　此刻，她蹦跳着在我周圍，開心地向我描繪我們的将來。

　　我點起支煙，微笑地看着她。

　　我發現，其實一直将自己放在痛苦裡确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與其有接受痛苦、回味痛苦的膽量，不如去接受明天。

　　我們走在去她朋友診所的路上，聽聞她那位朋友是位出色的心理醫生。

　　“奕，你說等你治好了以後，你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呢？”

　　我笑着。

　　“嗯，我要你大聲地叫，叫出你這麼多年的苦悶。”

　　我附合着點點頭。

　　“嗯，不好不好，我要你給你的朋友打電話，在電話裡問他們好，一定會讓他們好驚訝的！”

　　我點點頭。

　　“嗯，還是覺得不如意……你說你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呢？”

　　拿出本子，寫着。

　　“我要叫你的名字，然後告訴你，我愛你。”

　　寒夜不走了，立在原地，我分明看見她的眼睛又有些濕潤。

　　她靜了一會兒，又回複她久違的笑容。

　　“你好讨厭哦，原來也會哄女孩子嘛！等你能開口說話，我隻許你叫我一個人的名字，隻許你愛我一個人！”

　　我笑着将本子放入懷中。

　　卻在一擡頭，看到似夢般的場面。

　　她開心地跑在我前面，直到她忘我地跳到道路邊，直到她美妙的世界終于因我的應允而撥開雲霧而重見天日，直到她根本沒有察覺到那輛名牌轎車的飛速靠近……

　　我的世界，尤其當時幹澀的刹車聲最為刺耳……

　　“he……寒……y……夜！！”

　　真的答應了你，第一句話是喊你的名字……

　　我真希望我的眼睛也瞎了，我真希望我真的冷酷，我真希望還不如不接受她的感情。

　　我的寒夜，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我的生命……

　　我已麻木漠然，錯過的那種痛已經再也勾不出我絲毫的淚滴。

　　摯愛寒夜。

五

　　五年後。

　　當我能安然平靜地面對現在的妻子和乖巧的小女兒時，卻因平空的一封信掀起我記憶中所有的死寂。

　　生愣愣地看着随信的彙款單，整整十萬元！

　　正當我莫名其妙這錢的來曆，淡柔的信紙上熟悉的筆迹揭開我所有的傷。

　　“奕：

　　　你好麼？

　　　原諒我在你終于肯接受我的時候悄然離開了你……

　　　原諒，原諒我。

　　　那次的車禍并沒有奪去我的生命，我現在在父母身邊生活的很好。

　　　隻是……寂寞。

　　　莉香說，寂寞不是因為沒有朋友，而是因為某人不在。

　　　我也是。

　　　十萬元你留着。

　　　我不隻一次地幻想過我們自己的家，過我們自己希望過的生活……如今，一切盡成泡影。

　　　當你某日從街上經過，看到一個貌影似我，但一道明顯的傷痕斜劃過整張臉的女子時不必驚訝，就是我。

　　　我原想用攢的這些錢治好自己的臉，飛速地回到你身邊，但，我發現。

　　　我的愛已經用完了，在陪伴你的那些年、在被你一次次地拒絕逃避後、在那次車禍中……

　　　我知道，我該離開了。

　　　我已沒有信心再站到你面前，現在的我似乎能體會到你以前的心情，真的，什麼都明白了……

　　　真想聽到你叫我的名字，然後說一句，我愛你……

　　　卻不料成奢望。”

　　妻子一定吓壞了，因為在平日裡甚是堅強的男人抱頭痛哭。

　　我茫然。

　　腦中幻想着寒夜寫下最後一句話時的笑容。

　　“good boy，goodbye，good by forever”　　

詞曲：葉世榮 演唱：葉世榮

傳來的聲音好熟悉

一個人好像在夢裡

一直在想念你

遠方的你不要哭泣

因為我從來沒故意

傷害了你的心

你最愛問我

什麼時候可以陪伴著你

你對我說過

不能入睡 太累

一個人太空虛

輕輕的呼吸在耳邊

你是否已陶醉在懷裡

漫漫長夜裡擁抱你

我隻想對你說

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