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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騙婚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7 17:29:53

悲傷的騙婚故事(未婚夫婚前出征)1

1

試問,假如你的未婚夫兼青梅竹馬兼朝廷的少将軍外出征戰兩年回來帶了個有孕的妻子,你是如何感想?

再假如這位未婚夫還假惺惺地說你仍是大房,那位也同他拜了天地的女子做妾,你又如何感想?

會不會很想給這狗男人來一拳?

我就是這般想的。

我也真的給了他一拳,打得他鼻梁骨斷了,鼻血流了一身。

我還假惺惺地勸慰:“天幹物燥,少将軍可要保重身體,多喝點菊花茶去去火啊。”

周成章捂着鼻子面目扭曲,可能是疼的,也可能是被我氣的。他咬牙切齒:“袁安夏,兩年不見,你愈發刁蠻了!”

我看着手上我兄長給我塗的蔻丹少了一小塊,有些心疼,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周成章,兩年不見,你臉皮子越發厚了。當年我娘病床前,你跪着求她首肯我與你訂婚,又是發誓又是痛哭的,啧啧。如今我母親過世八年,你便将床前的誓言丢到九霄雲外去了,我看你這品行,不配當戍衛大齊的少将軍罷?”

說到此處我真心實意地勸慰起了他身邊的蘅娘,“蘅娘,我也不知你是否比我年長,聽我一句勸,他敢背棄發了毒誓的婚約,便也敢抛棄有孕的你另迎新歡。”

蘅娘哭得梨花帶雨的:“周郎待我情深義重,決計不會抛棄我及我們的孩子的!”

得,是個戀愛腦啊。

我與雲綠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地歎氣:“那既然如此,周成章,退婚罷,你我恩斷義絕。”

我本想模仿話本子裡的情節,從衣袖上撕塊布料下來再咬破手指用血寫一封切結書,聲明周成章背信棄義,我與他的婚約就此作廢。

但我這衣服是皇帝賞下的貢緞做的,撕了貢緞顯我不夠敬重皇帝。我又怕疼,不太舍得咬破自己的手指,現場倒是有血,卻是周成章的,我嫌棄。

再加上血書的字應當是不太好看的,我本就不精于書法,這血書要傳出去,非常有損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形象。

于是我左右為難,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先讓他們滾蛋,之後請我兄長代筆,他文采好,字也好看,流傳出去也不至于丢了平淮伯府的臉面。

因而等兄長赴宴歸來,他還未來得及換一身衣裳,便被我連推帶拉地趕去書房:“快,我研磨,你寫字,趕緊聲明我和周成章那混蛋的婚約作廢!”

想是兄長回府路上已聽說了,他看上去面色不好,心情不佳,即便如此也還是坐在了書桌前執筆。

他正要揮毫,忽然牽了我的手去:“你的小指蔻丹怎麼少了一塊?”

“打那混蛋打的。”我有些得意,“他鼻梁骨斷了,血流了一地!怎麼樣,我厲害不?”

兄長一怔,眉眼松軟下來,笑得有些無奈:“你這不吃虧的性子,真不知讓我是惱是笑。”

我眨眨眼:“你已經笑啦。”

兄長又笑着搖搖頭:“等我寫完替你補色,叫雲綠先将鳳仙花汁備好。”

他沒松開我的手,我順勢靠過去給他按肩膀:“兄長最好啦。”

兄長捏了捏我的手,随後發現不對,他指尖一片黑乎乎的,便沉聲道:“你這手剛磨完墨的,全擦在我衣服上了?”

我心虛得不敢看他:“嘿嘿。”

兄長将未幹的墨迹點在了我的鼻尖上,我與他對視,心中一片酸麻。

2

兄長與我異父異母,是我父生前親衛之子,因他母親早亡,他父親又為保護我父而死,我父便收養了他。

那年我三歲,剛從戰場上回來的父親牽着兄長的手來到我面前,蹲下來同我說道:“從此以後行秋便是你的哥哥了,你不要欺負他,明白沒有?”

彼時我不明白,平日裡就是兄長陪我一塊兒在營地嬉戲胡鬧,他本就長我五歲,我跟在他後頭喊“哥哥”的,為何父親要着重強調一番。

後來回京,父親開了家祠把兄長的名字冠以袁姓記在家譜上,娘同我說日後兄長便是繼承我父衣缽之人,我才知曉原是女子無法承父親的将軍頭銜,家中得有個男兒方可。

不過我嘴上雖然喊“兄長”,心裡頭可未曾真的将他放在兄長的位置,甚至始終以為兄長是我的“童養夫”。

但我八歲那年,娘得了重病,纏綿床榻時與周家定下了我和鎮遠将軍之子的婚約。鎮遠将軍是與我父齊名的大将軍,世人皆說大齊因有這兩位戰神,北蠻才不敢南犯,兩家強強聯合,定能威懾八方,将北蠻收入囊中。

然而我方出了娘親的熱孝兩年,父親在戰場上因救援不及時,戰死沙場,頭顱被北蠻挂在營帳前足足月餘,直到面容腐爛招緻蠅蟲。

那會兒我跪在父親的衣冠冢前,周成章滿眼愧疚與心疼,握着我的手許諾他将予我一個家。

雖然他立時被我兄長揍得鼻青臉腫。

我想這是娘親生前給我定下的未來夫婿,我雖無半分男女情意,但他人品應當不錯,不成想次年周成章随其父上了戰場,又過了兩年,帶回一個有孕的女子,說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與她拜了堂成了親。

他講這些話時滿眼都是蘅娘,大抵是沒想過與我的婚約,結果我發現他不僅想過,想的還是繼續婚約,迎我為正妻。

我呸。

兄長的切結書不消一刻鐘便寫完了,差人送去了周家,随後取過雲綠備好的鳳仙花汁,替我補色,聽我說今日發生的荒唐事。

說着說着,我想起兄長已然及冠,長得風神俊茂,又是朝中僅有的尚書右司郎中,五品官職,前途無限,卻從未聽下人說起他身邊有任何女子的蹤迹。

我不禁好奇:“兄長可曾考慮過婚事?”

兄長正在我指甲上畫花,聞言擡眼看我:“考慮過。”

他複又低下頭去,“但時機不對。”

我有些愕然:“你這是已有了心儀的女子?”

兄長毫無半分遲疑:“是。”

一炷香前還酸麻的心此刻隻剩麻了。

兄長何時有的心儀的女子,我怎麼不知?

我不問他便不說麼?

他是得成了親才告訴我麼?

我撇着嘴:“兄長把我當外人,竟是一句話都不曾與我說過。”

兄長放下我的手指好讓剛畫上去的圖案被風幹,他捏着毫筆,無奈地望着我:“不是将你當外人,隻是時機不對。

“那如今為何與我說了?”我看着小指上兄長畫的花,待日後他有了妻子也會給她塗蔻丹畫薔薇麼?

兄長手中的筆輕輕點在我的眉間,他的一雙眼如天邊星辰,眸中光輝教我一時有些沉醉。

他輕笑道:“因為你與周成章退婚了。”

3

兄長那日那句話不可不謂是在我心上敲下一記重錘,我恍惚了三日,直到聽說周成章再次上門拜見才冷靜了幾分。

他這次倒是沒帶上蘅娘,因為他覺着我那日脾氣不好是蘅娘在場的關系。

我糾正他的看法:“不,蘅娘在不在場,你與她成親是既定的事實,我都會與你退婚。”

周成章望着我:“安夏,蘅娘肯叫你一聲姐姐,讓你以正妻身份嫁入周家,而她伏低做小,你還有何不滿之處?”

我扯起嘴角,諷刺他:“我對你背信棄義挺不滿的,要不你伏低做小叫我一聲姐姐?”

周成章一怔:“這是你想要的?”

“不,”見他一副沒腦子的樣子,我開始不耐,“我對于嫁入周家之事很是不滿。那日切結書上不是說了?你周成章背信棄義,是不忠;枉顧婚約自行成親,不遵父母之命,是不孝。我平淮伯府是忠義之家,如何下嫁你這不忠不孝的混賬。”

周成章沉默了。

良久,他道:“當年在伯母病榻前和伯父墓前,所言俱是發自肺腑,乃是我的一片真心。”

我冷笑:“真心?你說這話,你良心可過得去?哦,你要是有良心,也不會外出征戰順便成親,忘了京城裡尚有個未婚妻了。”

周成章還要再說,我舉起手握成拳,頗為挑釁,“怎麼,你的鼻梁骨是接上了,還想再流一地的血?”

周成章退後一步,面上顯出幾分怒色。

他自小打不過我,因他是男人,武功使得是蠻力,我父卻是教我用巧勁,以柔克剛,輕易不出手,出手必見血。

鼻血也是血。

待周成章憤憤離去後,兄長從我身後屏風走出,有幾分思忖:“周成章被你羞辱後仍是前來,似是志在必得,非你不娶,想來另有目的。”

“有何目的?平淮伯府如今就你我二人,我一個隻知吃喝玩樂的縣主,你一介文臣,他有何事是我嫁了他他便能得的?”我頓了頓,“莫非他要的是平淮伯府的威名?”

4

我父生前是定遠大将軍,死後被追封為平淮伯。我祖父是定遠侯,也是平定一方的大将。再往上,我的曾外祖是與高祖皇帝一同打天下的常國公,如此算來,我袁家幾代習武,乃武将世家,家祠還供有高祖皇帝賜下的尚方寶劍。

周家是在我祖父手下發迹,至今也才兩代,周成章弱冠年紀做了歸德郎将,但方有戰功,威名不顯,大齊又重文輕武,他難以服衆,因此娶了武将世家的平淮縣主,無論如何也能受到幾分尊崇。

不,若是為此,他便不應娶了蘅娘,因為娶了蘅娘便是與我對立,而他緊揪着我不放,定是有其他圖謀。

此時兄長緩緩道:“我記得,父親生前曾說家中有一支暗衛,來無影去無蹤,是定遠軍中隐秘精銳。如果周家看中了這支暗衛,确實有可能糾纏你不放。”

兄長踱了兩步後在我身前止住,我與他對視着,想起他多日前那句“因為你與周成章退婚了”,面上隐隐燒熱,于是我移開視線。

“可父親死後,這支暗衛再無下落,似是散在各處,連我也不甚清晰他們的蹤迹。”兄長眸色沉沉,“那周成章便是另有圖謀了。”

我想都沒想:“說不定他就是貪戀我的美色,那日他說要我與蘅娘結拜做娥皇女英,他好享齊人之福大被同眠呢。”

兄長聞言一怔,随後他笑開,右手在我腦袋上輕撫一把。

我以為他在笑我胡言亂語,還有些不滿:“怎麼,兄長是覺着我沒有美色?”

“有。”他悠悠道,“所以不無可能。”

我哼哼兩聲,覺得他在作弄我。

5

周家到底是不是為了暗衛才糾纏我,我并不清楚,我覺着或許是為了另外一事。

我父的死因。

我父當初因戰報有誤而錯過了布防的時機,被北蠻可汗夾擊而死。他死前曾找了附近的援軍,可不知為何,援軍遲遲不發。

那援軍就是鎮遠将軍。

我盯着坐在我對面的蘅娘,面上毫無表情,我桌下的手已緊握到顫抖,險些遏制不住自己。

我問她:“此話當真?”

“這是周郎于一次酒後同我說的。”蘅娘拿衣袖半掩着面,始終不擡眼看我,“蘅娘不過是不忍見縣主蒙在鼓裡。信不信,全憑縣主自己。”

說完她起身沖我行禮:“蘅娘告退。”

我開始思考蘅娘告訴我此事的用意。

如若她說的是實情,當年按兵不發不伸援手的确是鎮遠将軍的話,我愈發不可能嫁給間接害死我父之人的孩子,那麼她便不用委曲求全,正妻之位得以保全。

如若她說假話诓騙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去查證當年的援軍是否真是鎮遠将軍,懷疑的種子已然埋下,加上我本就不願嫁給周成章,蘅娘依然可以得到她想要的。

所以,她也不是我那日府上所見全然一副戀愛腦的模樣,挑撥離間之計用的是相當熟稔,難怪能拿捏周成章,教他違背婚約。

6

回府後我便同兄長說了此事,兄長端坐如松:“想來周家以為你我不知,但凡你嫁入周家,出嫁從夫,那便是任他們拿捏,斷不可能生起半點風浪。”

“那我不出嫁,我在家從兄,這樣他們便害不了我。”我笑嘻嘻地抱住兄長的胳膊,今日我可沒研磨,一雙手幹幹淨淨。

兄長任我玩鬧,臉上的笑有幾分無奈與縱容:“那在世人眼裡,你便是個不肯嫁人的怪人了。”

“我堂堂縣主為何一定要嫁人?”雖說我這縣主之位是蒙我父陣亡的餘蔭,食邑不多,不過仔細算算也夠後半生無憂,于是我道,“更何況,我才不在乎旁人如何想,我隻在乎兄長你是如何想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如墨一般的瞳中映出我的身影。

我問:“兄長可是希望我日後嫁人?”

兄長垂眸,我便看不見他眼中情緒,隻知他再擡眼,僅有一片笑意:“并不希望。”

我欣喜起來:“那便是了!我不嫁人,我永遠在平淮伯府守着兄長可好?”

兄長輕歎,右手拂開我臉側碎發,撫上我的臉。

他手指溫熱,掌心寬厚,有一層薄繭,并不柔軟,卻教我心中泛起漣漪,一陣又一陣的潮水讓我頭暈目眩,覺着眼前的兄長似乎離我愈來愈近。

進到我與他的呼吸交錯在一起。

一片神思迷蒙中,我恍惚聽到他說:“好。”

7

接下來一月周成章未曾上門,兄長将我與周家退婚一事傳開後,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明裡暗裡罵他背信棄義。據說周家的家仆連出門采買都得拿下刻有“鎮遠”二字的燈籠。

我難得覺着清淨,每日看話本聽戲,生活好不快意。

但我聽雲綠說,除了與我一起時,兄長愈發不笑了。

不久傳來消息,北蠻再次舉兵南犯,周家身先士卒,再次披挂上陣。而有着身孕的蘅娘也随軍去了邊境,我不禁感歎她一片赤誠愛意,周成章居然還想另娶一個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起初形勢一片大好,可不知從何時起,齊軍節節敗退,據說每一處布防都被北蠻看穿,因此北蠻勢如破竹,不過半年,大齊便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國土。

但朝中無人能支援周家。

皇帝重文輕武,近年來既有實才又有功勳的不過周家,剩下的武将全是一些浸淫酒色的飯桶,除了消耗軍費,便是臨陣獻降。

兄長回府的時間愈來愈遲,書房掌燈的時間也愈來愈久。

直到皇帝将平淮伯世子的名号賜給兄長。

8

我父生前收養兄長一是為了兄長能如他的父兄一般上陣殺敵,博得戰功,做庇護百姓的将軍;二是為了能讓袁府後繼有人,不至于絕嗣。

可我父過世後,朝廷追封他為平淮伯,卻不肯賜兄長名号,要他埋頭考取功名,中了狀元後又教他在翰林院編修,直至去年才讓他做了尚書右司郎中。

皇帝命兄長即日啟程至前線的旨意抵達伯府那天,兄長謝旨後,在書房枯坐了一日。

我實在不忍他不吃不喝,去書房陪他。

兄長的一雙手極冷,想來他的心也是冷的。我俯首在他膝頭,低聲說:“所以兄長近些日子來一直煩悶,是清楚自己會被派往前線征戰麼?”

兄長不答反道:“你可知我為何不做武将?”

他頓了頓,雙目緊閉,神色哀痛,“我兩位父親俱被北蠻所殺,我如何不想上陣殺敵以報殺父之仇,但父親臨死前傳出口信,要我放棄習武,擇文臣之路。為此我遣散暗衛,專心讀書。”

他的手撫上我的頭發,聲音低沉,“父親等不到的援軍确實是鎮遠将軍,可鎮遠将軍再膽大也不敢延誤軍機。父親真正等不到的,是皇帝的信任。”

開國武将之後,幾代子孫均為武将,戰功累世,聲名顯赫,為此皇帝猜忌,猜忌忠臣的一片赤膽之心,卻輕信了小人的甜言蜜語。

9

鎮遠将軍降敵那日,百官嘩然,皇帝震怒。

我想,難怪蘅娘有身孕也要随軍,倘若不去,此時怕已被皇帝派的人千刀萬剮了。

“蘅娘,”我在軍中監牢見到身形殘破的周成章,他雙目赤紅,失魂落魄,仿佛一具行屍走肉,他聲音顫抖,眼中落下淚來,“她,是北蠻的細作。”

我終是恍然大悟。

北蠻與大齊多年交戰,這是北蠻苦心經營的一局棋。

先是與鎮遠将軍勾結,害死對大齊忠心耿耿的平淮伯。

随後故意要周成章身陷囹圄,派細作蘅娘施救。

接着讓周成章與她成親,為博得他的信任,蘅娘甚至懷了孕。

周成章視蘅娘為救命恩人與畢生摯愛,凡軍中要務并不避諱她,她得以探明大齊軍事布防,事無巨細地交待給了北蠻,因而北蠻一路南下,無人可擋。

除了我的兄長。

兄長天生将才,即便多年不曾上過戰場,排兵布陣依然如有神助,将北蠻攔在長江以北。

兩軍在長江兩岸對峙,旌旗獵獵,北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10

“我始終不明,為何蘅娘會将當年真相告知于你。”兄長聽我說完與周成章見面所聊之事,有些好奇地問我,“你曾對她做了何事?”

軍帳中炭火生得極旺,但那侵入骨中的寒冷要我即便裹着兄長的大氅也瑟瑟發抖。

不過再冷我也得忍着,畢竟在家從兄,外出自然也從兄,他來了戰場,我自是不敢偷安,與他一并抗擊北蠻,平日同吃同住,夜間也睡在一起。

聽了兄長的問話,我有些茫然,其實我也不明白蘅娘究竟是如何想法。

當初我以為她是為鞏固自己地位才離間我與周成章的關系,雖說不用她離間我也必不可能嫁給周成章,但蘅娘既是北蠻細作,将此事告知給我,其實于她并無益處。

我吸了吸鼻子,不太确信:“可能正是因為我從未對她做出任何事,她才同我說的。”

兄長沉吟:“也有道理。”

他起身朝我走來,連同大氅一起将我抱入懷裡。他在我耳邊輕歎:“也不知戰事會持續多久,我可不忍你在此地受苦受難。”

不過好在冬日将近,北蠻無法适應南方氣候,軍馬明顯有疲态。兄長預計乘勝追擊,争取開春前将北蠻吞下的大齊三分之一的國土起碼收歸一半,另一半再徐徐圖之。

但監軍卻傳來皇帝口谕,要與北蠻劃江而治,互稱叔侄,還令兄長速回京城受賞,據說皇帝要将公主許給他作妻。

兄長聽罷,面無表情地要監軍退下。

他在懸挂地形輿圖的架子前站立良久,猛地大笑出聲。我上前去,發現他雙眼含淚,滿是苦楚。

我握住他的手,輕輕喚他:“兄長。”

兄長低聲道:“家國不幸,百姓難安。”

我伸手環住他的腰,貼近他,企圖讓他感知到一些溫熱,好教他被澆滅的熱心又暖起來。

我說:“可若無兄長,隻怕北蠻鐵騎早已踏平京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齊人俱淪為北蠻奴隸,是兄長掙來了一線生機。”

兄長閉上雙眼,兩行清淚滾下。

11

大齊與北蠻在新年前一日和議,兩國劃江而治,大齊皇帝尊北蠻可汗為叔父,每年納歲币,獻黃金白銀與奇珍異寶。

在此之後,皇帝傳召平淮伯世子回京受賞,但途中世子急病去世。軍醫說世子征戰時不顧傷痛,一直忍耐,于是一朝突發,再無回天之力。

連世子身邊的平淮縣主,也與之同去。

皇帝雖是不忿,但人死不能複生,追封二人後,便又耽于享樂了。

不過有漢人大量聚居的白高國境内,悄無聲息地多了一戶姓袁的人家,鄰裡常聽那妻子喚其夫為“兄長”,以示夫妻情趣,不足為外人道也。(原标題:《從兄》)

本故事已由作者:李容香,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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