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中有關處世方法的名言?【原文】11.19 子曰:“回也其庶乎,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論語中有關處世方法的名言?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原文】
11.19 子曰:“回也其庶乎,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
【注釋】
(1)庶:庶幾,相近。這裡指顔淵的學問道德接近于完善。
(2)空:貧困、匮乏。
(3)貨殖:做買賣。
(4)億:同“臆”,猜測,估計。
【譯文】
孔子說:“顔回的學問道德接近于完善了吧,可是他常常貧困。端本賜不聽命運的安排,去做買賣,猜測行情,往往猜中了。”
孔子把顔回和子貢放到一起比較不是第一次了。《公冶長》篇中,孔子故意問子貢:“你和顔回兩個相比,誰更優秀一些呢?”子貢回答說:“我怎麼敢和顔回師兄相比呢?師兄他聽到一件事就可以推知十件事;我呢,知道一件事,推知兩件事都困難。”孔子說:“是不如他呀,這方面來講,我和你都不如他呀!”(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孔子為什麼總拿子貢跟顔回比較呢?
這說明在評價兩大弟子的問題上孔子内心也存在着糾結。一方面是孔子對自己重視修養輕視事功的疑惑;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子貢在學術修養上能夠向顔回學習。
顔回确實是一個在修養上遠遠超出其他弟子很多的潛心修道者。也是最能全面理解和接受孔子思想學說的人。可是他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很苦,缺衣少食,居不得甯。可以說他除了修養方面的造詣外,他把生活過得稀巴爛,落得個不到四十歲就早死的結局。顔回死了連一副棺椁都置辦不齊。他爹顔路還請孔子把代表身份的車駕賣掉給顔回置辦外椁。這是令人遺憾的事情,這個結局會給其他弟子一個非常不好的暗示,修行之人就應該得到這樣一個凄慘的結局嗎?進一步推導,會得出上孔子大學即使優秀如顔回不也就是這麼個結局嗎?這是非常糟糕甚至危險的推論。這就代表了俗人對孔子思想的理解,他們怎麼能像顔回一樣深刻理解孔子思想并樂在其中呢?
顔回則不同,雖說他的學術修養不如顔回,但他幾十年來為孔子教團的生存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是一個善于解決實際問題的學生。在“邦無道”的大形勢下,為了解決團隊生存的問題,他就不可能做到顔回那樣的笃信和執著。免不了會有一些違規和離經叛道的做法。也就是為了“利益”而不得不放棄“道義”。
孔子這樣的聖人,清楚地看到了顔回和子貢各自的表現和對團隊的貢獻。從聖的角度講,他絕對認為顔回是最優秀的。從人的角度講,他又不得不承認子路的貢獻最大。這就是孔子内心的糾結。這就必然會導緻他經常拿兩大弟子做比較。
另一方面孔子希望子貢在學術修養上能夠向顔回學習,如果子貢能夠達到顔回的修養,那豈不是太完美了!可事實上是不可能的,原因也正是孔子多次指出的“邦無道”。孔子甚至反對在“邦無道”的前提下去做官,但想冉求、子路這些大弟子被現實所迫也都在做官。還都是在那些大夫之家做官,直接或間接地在幫助這些惡人聚斂财富,欺君害民。這也是難以解決的一大矛盾。學而優則仕,學了三年不去做官,那讓這些弟子去做什麼呢?回去種田嗎?種田也是被孔子看不起的職業。按照子貢的修養水平,他不可能不懂得這些道理。他也不可能不理解老師心中的矛盾和糾結。他很清楚如果他也像顔回一樣笃信仁道,不去解決實際問題的話,這個團隊在周遊列國的路上早就分崩離析了,更别說後來的儒家和儒教了。所以,每次孔子糾結于他和顔回的比較時,他都會寬慰孔子的心,馬上承認自己遠遠不如顔回師兄。這是真正的忠孝,不能讓孔子糾結和難受。這也說明顔回的德行修養并不像孔子認為的那樣比顔回低很多。“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子貢為了團隊的自我犧牲精神,不是更偉大的“仁德”嗎?
回也其庶乎,屢空。
前一章講了子羔、曾參、子張和子路四個人的性格特征,他們雖都是賢能之士,但不近道。他們都還不能按照“中庸之道”去行事。緊接着孔子說“回也其庶乎,屢空。”朱熹注:“庶,近也,言近道也。屢空,數至空匮也。不以貧窭動心而求富,故屢至于空匮也。言其近道,又能安貧也。”朱子解釋“庶”是“近”的意思,指顔回的修養接近于近道。他卻是經常處在貧困的生活狀态之中。說顔回不因為自己貧困而去追求财富,能夠做到安貧樂道。
“其庶乎”,差不多,幾乎,的意思。什麼差不多呢?近道。顔回的修養查不到接近于道了。可是他總還是處于貧困之中,這也說明,孔子承認修養與富達之間并無直接關系。追求個人修養并不能保證你能達到财富和地位。
“屢空”曆來有兩種解讀。一說,是指财富屢空。就是貧困,什麼都沒有。“賢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雍也》)顔回窮到“一箪食,一瓢飲,在陋巷”的地步,别人在這種狀況下會擔憂自己的生活,但顔回卻毫不在乎這些,樂在對道的追求之中。
對“屢空”的第二種解讀是其心屢空。《論語集解》“一說屢猶每,空猶虛中,因為不虛心,則不能知道。”這種解讀說“屢”當“每”講,“空”就是“虛中”,這個“中”是“心中”,“虛中”要求心中要空,放下一切。不糾結于那些俗務。對普通人來說都是因為不虛心,所以不能知“道”。隻有心中放空了,才能夠證道。這種解讀的思想來源應該是《子罕》篇中孔子所說的“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有鄙夫問于我,空空如也。”别人問我的時候我是放空了内心去聽的。聽明白了别人的問題後,“我叩其兩端而竭焉。”從兩端去細究,最後就能用中庸之道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這種解讀是說顔回掌握了孔子的方法論。
第二種解讀引進了佛家的“空”的思想,還有故意拔高顔回之嫌。單獨去講也沒有什麼問題。但要放在整章中來理解,孔子在後面緊接着說的是子貢因“貨殖”的富有,那麼還是第一種解讀符合本意。
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
貨殖,經商的意思。《史記·貨殖列傳》說,子貢跟随孔子學習後,到衛國去做官,并在曹國、魯國之間通過經商聚積财富,成為孔子弟子中最富有的人。億,通“臆”,猜測、揣度。
朱熹《集注》:“命,謂天命。貨殖,貨财生殖也。億,意度也。言子貢不如顔子之安貧樂道,然其才識之明,亦能料事而多中也。”朱子說孔子的意思是子貢不如顔回那麼安貧樂道,但它能用自己的聰明才智通過經商獲得财富。朱子還引用程子、範氏之言:程子曰:“子貢之貨殖,非若後人之豐财,但此心未忘耳。然此亦子貢少時事,至聞性與天道,則不為此矣。”程子說子貢的生意所獲之财也不像後世的生意人那麼的富有,但這裡孔子說的是他的心中沒有忘記“空”,總是忘不了經商這件事。程子還認為經商是子貢少年時的事情,在投奔孔門之後主要精力都在“聞性與天道”,就不再經商了。範氏曰:“屢空者,箪食瓢飲屢絕而不改其樂也。天下之物,豈有可動其中者哉?貧富在天,而子貢以貨殖為心,則是不能安受天命矣。其言而多中者億而已,非窮理樂天者也。夫子嘗曰:‘賜不幸言而中,是使賜多言也’,聖人之不貴言也如是。”範氏認為子貢心裡總有經商這件事,所以不能“安受天命”。他經常能賺到錢不過是“猜中了”而已,并非其“窮理樂天”的結果。
朱子、程子、範氏都是“學而優則仕”的位尊言重的官宦。他們不需要為了“一箪食、一瓢飲”而奔波。他們哪裡懂得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道理。他們都屬于隻需要埋頭讀書就能衣食無憂之人,又哪裡知道如果子貢不依靠自己的才能去“經商”,這個孔子教團有如何能屢次度過困厄。從子貢棄商從文拜于孔門就可以看出子貢并不心安于做個富裕的商人。子貢比誰都知道跟這麼一大群毫無生存能力的文弱書生一起周遊列國,他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所有指責子貢心中不忘“經商”的言論,都是對孔子和子貢的不理解,都是對子貢的大不敬。
“不受命”曆來也有三種解讀。
其一,子貢不受天命的約束,不聽從上天的安排,不能跟顔回一樣安貧樂道。所以會為了解決衣食問題而違背士人的職責,去經商謀利。
其二,子貢不受教命的約束,不專心于學以至士,心中不忘經商,違背了“士農工商”各行其道的原則。
其三,子貢不受官命的約束,而以私财經商,古時候商業貿易都有專門的政府部門負責管理,由他們安排具體操作。子貢自己私下經商,不按政府那一套管理規則行商,所以能得到很多的利益。
“不受天命”、“不受教命”、“不受官命”這三種解讀各有其理。如果放在儒家整體思想中去理解,還是“不受天命”更符合儒家的本意。孔子帶着龐大的隊伍周遊列國的時候并不總能像在衛國那樣得到很好的物質供應。很多時候都會缺糧少食,像“困于陳蔡”斷糧七日一樣狼狽不堪。孔子很清楚子貢并非為了自己的富有而去經商,他為了整個團隊的安危而不得不去經商。“不受教命”之說就站不住腳,孔子這麼高潔之聖人不會容忍子貢為了自己發财而放下修行去賺錢。同理,孔子更不可能容忍子貢違背國家法度取财,做生意“不受官命”。如此弄來的糧食孔子甯願餓死也不會吃。更不可能還能像開玩笑般地說子貢“億則屢中”。果真如此,子貢早就像冉求一樣被孔子趕出了孔門。因此,“賜不受命”的意思隻能是第一種解讀“不受天命的約束”。
天命就是要讓儒者在成賢成聖的道路上吃盡苦頭。誠如孟子所言“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孔子說這麼艱險的道路我們能順利地走下來,幸虧有子貢這個不受天命的家夥,能夠“億則屢中”。所以說子貢、子路兩人是上天派給孔子成聖之路上的護法神。沒有子貢,這個隊伍早就散夥了。
道客村曰:
安貧樂道顔回志,近道屢空苦中行,
無我奉獻真仁德,億則屢中子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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