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衆甫”。吾何以知衆甫之狀哉!以此。
【注釋】1孔: 是“大”的意思。2 恍:不清楚。惚:不清楚。3窈:深遠。冥(mfng):暗昧不清楚。4精:是極細微的物質性實體。3閱:認識。甫 :同“父”。
【譯文】大德的形态,是随着“道”轉移的。道這個東西,是恍恍惚惚的。那樣的偬惚恍恍,其中卻有形象。那樣的像惚恍恍,其中卻有實物。它是那樣的深遠暗昧,其中卻有精質。這精質是非常實在的,其中有信驗可憑。從現在上溯到遠古,它的名字永遠不會消失,依據它才能觀察認識萬物的起始。我怎麼知道萬物起始的情形呢?是從道開始認識的。【解析】這一章裡,老子闡述了“道”和“德”的關系,認為德是博大和無所不包的,也是由道衍生而成的,受道的支配,即“惟道是從”。老子所說的道,既有虛無的一面,也有現實的一面。道虛無缥缈,卻可以隐隐約約地感覺到,這是因為“其中有象”、“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其中有信”。因此,道無所不在
老子以“孔德之容,惟道是從”統領全篇。“孔”字的常意,歸納起來就是廣大、非常、通達博大的意思。“容”指的是包容,這個字的上面是個寶蓋頭,象征一個房屋,下面是個谷字,也就是空虛的山坳。心胸包容天地,就連壞人也能容得下,那麼這個人就是有德性的人。另外這個容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形容人的容貌。當我們的内心充滿德性時,就會表現出神采奕奕的表情,而不是憤怒或消極的神色。在本章裡,老子再次對“大道”作了形容:它是恍恍惚惚、似有若無的。然而在恍惚之中還存在着一種形象,那就是宇宙;在恍惚之中還有一種物質在流轉,那就是大氣。宇宙和大氣在恍惚之中存在着,盡管是幽暗深遠的,我們無法用肉眼看到,但是其中至微至妙的 東西真實地存在着,可那正是事物的本質所在,這一本質已超出了我們人類所能認識的範圍。不過,雖然玄妙深不可測,但有具體情狀,這一情狀是非常真切的,即“其情甚真”。不僅如此,其情狀是信實且可以信驗的。老子對此進行不斷的修飾和描述,無非是為了增加德的具體性,并在讨論道的時候引進“精”。精是為了說明“大道”是一種真實的存在,而且可以信驗。雖然我們還不能真正地認識大道,但能真切地感知到它們的存在,這是因為它們有信期,這就如同潮水,到時候會如期而至。一旦在生活中摸索到了這一規律,我們就會從中感知到了大道的存在以及它所帶給我們的影響。
大道是恍惚的,“大德”唯大道之命是從。大德與大道是相融相通的,它像大道一樣恍恍惚惚幽暗深遠。道是德的根本,德是道的顯現;“無道”就“無德”,“有道”就“有德”,合子道者有德,不合于道者無德。根據上述觀點,老子所建構的道德體系也就基本完善了。道體現在宇宙萬物上,所以它代表的是宇宙觀和世界觀。德對于人類而言,是品格,是德行,是成功者所具備的内在素質的标準。隻有真正領悟大道的人才能擁有大德,才能将德行發揮到極緻。這就是大道和大德的關系,我們隻有對大道和大德的關系有了深刻的認識,并将它們在實踐中加以驗證,才能領悟大德的真正内涵和意境,從而建立正确的價值觀和人生觀。而正确的價值觀和人生觀的确立,對于人類本身來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從政之道惟道是從--吳起向魏文侯論以德治國
本章裡,老子論述的是道與德之間的關系,盡管道是無形無狀的,但是體現在社會上就是德,德是随着道來變化的,具有大德的人才是合乎道的人。老子主張以道治國,以道治人,體現在社會上,那便是以德治國;體現在個人身上,那便是以德治人。這是實現道的前提,也是實行道的具體體現。
吳起是戰國時期著名的政治家和軍事家,吳起一向重視以德治國,他在治國治兵的時候,不“以自然條件和已有的社會條件為決定性的因素。他說:“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用兵之道,以治為勝利。”魏武侯接受他的建議,内修德政,外治武備,最終稱雄一方。
戰國時期。魏文侯因吳起廉潔公正,且擅長用兵,深得将士的愛戴,于是任命吳起為西河(魏那名。轄境在今陝西東部黃河西岸地區)郡守,以守衛魏國的西北部邊境,抵禦秦國和韓國的進犯。魏文侯死後,其子魏武侯即位。武侯對吳起很賞識,因此繼續重用吳起。
公元前 395 年,魏武侯視察西河地區,乘船順河而下,察看地形。在沿途之中,武侯看到這裡有高山大河,險要奇偉,不禁感慨不已,于是回過頭來對吳起說道:“西河地區、山河環繞、地勢險峻,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阻擋着敵人的人侵,這真是魏國之幸啊!"
吳起聽了後,連連搖頭。魏武侯見吳起不認同,便疑惑地問道:“吳将軍這是不贊同我的觀點嗎?”吳起回答說:“國家的興盛衰敗,在德而不在山河之險。"武侯又問道:“這是什麼原因呢?"
于是,吳起援引曆史上許多國家擁有險要山川地勢,卻不注意以德治國,不施恩德于百姓,終遭失敗的例子,來警告魏武侯注重以德治國。
吳起又勸谏武侯說:“國家的興盛衰敗,在于是否對百姓施以恩德。不能隻依靠山川的險峻。當初、三苗氏(相傳古部落名)所居住的地區,左邊有洞庭湖,右邊有鄱陽湖,地勢險要。但是由于他們不講德信,終于被夏禹(相傳古部落聯盟首領)滅掉了。夏朝末代的君主桀的駐地。左邊有黃河、華山、右邊有泰山、濟水,北邊有太行山,南面有龍門山,地勢更加險要,但是由于他不施仁政,結果被商湯打敗了。商朝末代君主纣王的國都,左面有孟門山,右面有太行山,北面有恒山,南面緊靠着黃河,同樣也因為不施行德政,為周所滅。從這些曆史事實來看,治國在于有好的政策法令,給人民以恩德,而不在于地形的險要!如果大王不施德政,恐怕船上的人都有可能成為您的敵人了。”武侯聽後,敬佩地說道:“你說得太對了。"
由于魏武侯聽取了吳起的建議,内修德政,外練強兵,并支持吳起變法,改革兵制,從而建立起一支精銳骁勇的“魏武卒”,魏國逐漸成為戰國初期的霸主。
處世之道得道至深--堅守信念的孔子
老子說:“孔德之容,大道是從。”但凡有大德之人,其一言一行都是以“道”為依歸的。孔子困厄于陳蔡之間,斷糧多日,弟子懷怨,還被役徒攻擊,處境非常艱難。但他不為所動,終日撫琴唱歌而不停止,從容而不失君子風度,可謂得道至深。君子隻要堅守本心,固持信念,就不會為困厄的處境所累,相反,真正的君子會因為處境艱厄而更加堅持理想,固守信念,這就叫“君子固窮”。
孔子遷居到蔡國的第三年,吳國軍隊玫伐陳國。楚國出兵援救陳國,駐紮在城父。聽說孔子在陳國、蔡國之間,楚昭王就派人去聘請孔子。
孔子準備前往拜見作為回禮,陳國、蔡國的大夫相互謀劃說:“孔子是個賢人,他所譏刺抨擊的都切中諸侯的弊病。如今他長久滞留在陳、蔡之間,衆大夫所作所為都違反他的心意。如今楚國是大國,派人前來聘請孔子,倘若孔子在楚國做了官,我們這些在陳國、蔡國主事的大夫就危險了。”于是共同調發服役之徒将孔子圍困在野外。
孔子沒法行路,又斷絕了糧食,随從的弟子疲憊不堪,都餓得站不起來了。但孔子仍講習誦讀,撫琴而歌,傳授學問毫不間斷。子路見狀很生氣,來見孔子說:“君子也有困窘的時候嗎?"孔子說:“君子能固守困窘而不動搖,小人困窘時就胡作非為了。
子貢正餓得頭腦發暈,一聽孔子這麼說,頓時怒氣發作。孔子說:“賜啊,你以為我是個博學強記的人嗎?"子貢說:"難道不是嗎?”孔子說:"不是啊。我是用一個思想貫穿于全部學說的人啊。
孔子知道弟子們有怨恨之心,就召見子路,向他詢問道:《詩》中說:“不是尾牛也不是老虎卻疲于奔命在空曠的原野。”我們的學說難道有不對的地方嗎?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子路說:“我想是我們還沒有達到仁吧!所以别人不信任我們:我們還沒有達到通達的境界吧!所以别人不實行我們的學說。"
孔子說:“是這些緣故嗎?仲由,讓我給你打個比方吧,假如是仁者就必定會受到信任,那怎麼還會有伯夷、叔齊?假如是通達者就必定能行得通,那怎麼還會有王子比幹?"
子路出去,子貢人見。孔子向他問了相同的問題,子貢回答說:“老師的學說極其弘大,所以天下沒有國家能容得下您。老師是否可以稍微降低一點标準呢?"
孔子說道:“賜,優秀的農夫善于播種耕耘卻不能保證獲得好收成,優秀的工匠擅長工藝技巧卻不能迎合所有人的要求。君子能夠修明自己的學說,用法度來規範國家,用道統來治理臣民,但不能保證被世道所容,如今你不修明你奉行的學說,卻去追求被世人收容。賜,你的志向太不遠大了!"
子貢出去,顔回人門拜見老師。孔子又以同樣的問題詢問顔回。顔回說:“老師的學說極其弘大,所以天下沒有國家能夠容納。即便如此,老師推廣而實行它,不被容納怕什麼?正是因為不被容納,然後才現出君子本色!老師的學說不修明,這是我們的恥辱。老師的學說已經努力修明而不被采用,這是當權者的恥辱。不被容納怕什麼?不被容納然後才現出君子本色。”
孔子高興地說道:“有道理啊,顔家的孩子!假使你擁有許多财産,我給你當管家。”後來孔子派子貢出使楚國。楚昭王興師動衆迎接孔子,孔子才得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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