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他乾隆十六年(1751年)中進士。劉墉的書法造詣深厚,是清代著名的帖學大家,被世人稱為“濃墨宰相”。
說起劉墉大家都會想起來《宰相劉羅鍋》。所以我們對他并不陌生。清初諸帝均通翰墨,康熙雅好董(其昌)書,乾隆偏愛趙(孟)體,臣下群起風從,競相模仿。劉墉亦受時風影響,自幼承家學,從董其昌、趙孟入手,學得輕巧玲珑之姿。其用筆輕盈可人,深得二人之旨。
劉墉中年力法蘇東坡,上追二王、鐘繇諸家。人們熟悉的劉書風貌主要植根于此。劉墉晚年從帖學中走出來,欣賞并接受碑學,孜孜不倦地研習北碑版,可謂衰年變法。晚年之作稍瘦,異于中年。劉墉書法主要受趙、董、蘇的影響,其中以蘇東坡為尤。在《清愛堂石刻》和《英煦齋劉文清公書》中有臨趙、董、蘇、顔、二王、鐘繇諸家之作,此外還出現了黃庭堅、薛道祖、米芾等人字體,可以推斷劉墉遍涉諸家,博采衆長,決不滿足于上述數家。劉墉書法主要取蘇東坡、顔魯公之厚,兼具董、趙書法之清,同時又遍求諸家,形成了淵雅醇厚、法度井然、揮灑自如的書法風格。劉墉遺世墨迹以楷、行草為多。劉書主要有三大特點:一曰肥,二曰厚,三曰靜。
劉墉書法的風格和明代以來。帖學傳統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他不追求一般學帖者。習慣的流暢婉麗和縱肆跳宕。而是以豐腴渾厚的點畫。率意松散的結字和濃重的墨色。成功地營造出一種雍容靜谧。甚至還帶有一些慵怠落拓之相的美感。劉墉擅長楷書、行書,同時也能寫榜書和小楷。他喜用硬筆短毫,書法豐腴淳厚、落落大度,其用墨濃厚紮實,不露鋒芒;字體豐滿,外柔内剛,貌豐骨動,别具一格,被譽為“精華蘊蓄,勁氣内斂,渾然太極,包羅萬象。劉墉書從顔真卿出,但較之顔氏更顯圓潤渾厚,作書喜用濃墨,遂有“濃墨宰相”之稱而且劉墉在七十歲時又學碑刻,對魏碑等字開始學習也許想超越自己,這些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乾隆20年,遠在西北邊陲的其父劉統勳因一紙疏奏而遭災禍,劉墉及其家人均被株連。家産也被查抄一空。入獄後面對着徒有四壁的牢房。不知劉墉都在想些什麼?一個多月以後獲釋出獄的劉墉。即在自己的日記中提醒自己。今後為官為事要切記。敏于行讷與言的聖訓。三思而後行。那一年,劉墉36歲,也許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劉墉的為官之道,發生變化了。劉墉的一生,除了為數不多的詩詞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其他文學作品,這可能就與他慎守讷于言有很大關系。
劉墉的這種性格在他的書法中也有所流露,清裨類抄的作者徐珂就評價他的字是,殆如渾然太極,包羅萬有,人莫測其高深耳。那為什麼他這個字很粗,他不讓人感覺是墨豬呢。我們來解釋一下就是他所寫的這個字含有骨力所謂的骨力就是他字的間架結構和筆畫很到位。所以說雖然粗他不讓人感覺沒有骨力,像墨豬肉一樣不給人這種感覺。另外,劉墉的字他有種内斂的傾向,就是那個力量往裡收,所以當你看到劉墉的字你會感覺他非常有力量。但是他的力量是往裡收他不是向外發的那種。所以說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柔敦厚,就是說看着這個人很有力。他的力都在裡面。
連寫字都不露棱角的劉墉,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他的書法乍一看笨拙軟弱,全無法度,但若細細品味,則點畫轉折全由古人法度而來,而且舉重若輕,轉化巧妙而不留痕迹,豐富肥厚中藏遒媚之趣,平淡舒緩外露雍容志向,似乎在簡練的外表下隐藏着深不可測的豐富内涵。
嘉慶朝非常有名氣的書法鑒賞家包世臣和劉墉是多年的老朋友,他在他的著作《藝舟雙楫》中記載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劉墉每當對客揮毫作書時,所用的執筆法是大拇指與食指成圓圈狀,也就是所謂“龍睛之法”,以向人顯示自己純運腕力,而當他自己閉門作書的時候,則又是另一番情景,“筆如舞滾龍,左右盤旋,管随指轉,轉之甚者,管會掉到地上”,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能随心所欲。劉墉有一個學生。這個學生的嶽父是當時和劉墉齊名的大書法家翁方綱。翁方綱這個人,他一貫強調。書法筆筆有來曆。也就是說,處處要以古人為典範。就是有一次這個學生問嶽父翁方綱說。你對劉墉的書法怎麼看?翁方綱不以為然。就告訴他,說你去問問你的老師。他的書法哪一筆是從古人來的。這個學生果然去問了他的老師劉墉。劉墉想了一會兒說。你也回去問問你的嶽父他的書法哪一筆是他自己的?
古人評價劉墉的書法。50歲時,書精湛,圓,美中有璞。70歲以後造詣達到了高峰。明末清初,一種光潔,烏黑,方正大小一律的官場書體大行其道。這書體被稱為館閣體。而館閣體就是一種實用的書體要求是必須既傳統又嚴格完全掩蓋了書寫走本市人的風格和特點。而書法藝術最講究的書法家本人的,他的個性精神的流露。但是館閣體呢,無疑是和這一點是背道而馳的。但是由于帝王的喜歡,而且帝王朝廷當時出于對思想禁锢的要求,館閣體這個風浪就愈刮愈烈。以至于到了後來,學子們如果寫不出一手好的館閣體,連考試的成績都會受到影響。劉墉以自己的藝術實踐和膽魄。首先突破了館閣體的束縛。創作出了新的書法面貌。
而劉墉到了70歲以後,又開始潛心于碑派書法的學習。這裡我們介紹一下碑派書法是指重視漢魏南北朝的碑版石刻的審美主張,以及主要的碑刻為取法對象的創作風氣這時候的劉墉已經被譽為帖派書法的集大成者。也許他已經感到了帖學的局限,也許是學習碑派書法的風氣,已經開始在整個社會蔓延。他已經預感到碑派書法以其強勁的生命力,将會代替帖派書法,他不甘心被時代所抛棄,但這個時候劉墉已經年邁力衰,這對于他來說,不能不是一個遺憾。康有為贊其為清朝“集帖學之大成者”,因而,撰寫本文不僅是對劉墉書風獨特價值的探析,也對清代書法研究有着整體的觀照,而且由書法延及到對人對時代的美學思考,對當今書法創作的理論和實踐都有不可忽視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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