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頭原配30歲不到就病逝了，給他留下一女一兒。女兒7歲，兒子3歲。

過了三年，章老頭父母也先後去世，他隻能一邊幹農活，一邊帶孩子。親戚搭把手。

不是不想再找一個女人，一是找不到，二是害怕孩子被虧待。

那時候，他家裡窮得叮當響，三間泥牆房，屋頂還是一半瓦片一半稻草，下大雨，外面下，屋裡也下。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兩個孩子早早地學會了洗衣做飯照顧自己。鍋台夠不到，就站在小闆凳上炒菜。

女兒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出門打工去了，學的是拉羊毛衫。然後早早地結婚生子。兒子高考失利兩次，第三次考了個大專，畢業後，和同學做了北漂。

那幾年，是章老頭最惬意的時候，想幹活就去幹兩天，不想幹，就在家裡打打麻将。女兒女婿掙得多，給他也多，兒子和同學辦了一個康複中心，那時候，康複治療剛剛興起，賺得盆滿缽滿。兒子同學吃肉，兒子跟着喝湯，比一般的工薪階級好多了。

家裡房子也建得體體面面，章老頭腰包也鼓鼓囊囊。心思就活絡起來。

一個半老徐娘就很有眼力見地黏上來了。章老頭沒多久就魂不守舍，被半老徐娘迷得魂不守舍，瞞着女兒兒子梅開二度，兩個人結婚的，拿着國家給的合法執照，徐娘立馬适應了女主人的身份轉變。

徐娘的前夫和兩個兒子不知道什麼原因都在吃政府免費的飯，前夫前幾年在刑期内死亡。一個兒子留下一個孫子給徐娘養，兒媳婦離婚走了。另一個兒子單身。

有了長期飯票，徐娘理所應當地把孫子帶過來讓章老頭養着。同時，探望刑期内的兒子時，帶的東西也上檔次了。

章老頭女兒和兒子知道的時候，已經木已成舟。想着老頭子孤孤單單大半輩子，也挺不容易的，對徐娘也客客氣氣，拿回家的錢也增加了不少。

章老頭出門打工，一份不夠，打了兩份。因為徐娘花錢如流水，還愛好賭。另外給她自己和孫子一下子買了好幾份保險，單子簽好了，等章老頭付錢。章老頭的錢包完全不夠看，為博紅顔一笑，隻能去打工。

女兒出嫁，兒子結婚，章老頭因為能力有限，一毛未拔。不過，女兒沒給嫁妝，也沒要彩禮。兒媳婦是給彩禮的，彩禮錢是兒子的大伯叔叔5個舅舅湊的。

章老頭本來住一樓，兒子兒媳婦住二樓，三樓是閣樓，一半能住人，給女兒一家，一半是露台。許娘先是把女兒房間占了，放了她自己的不穿的衣服鞋子，後來又放了許多的舊被子，女兒漸漸地就不留宿了。二樓有外甥的一個房間，徐娘占了給自己的孫子，理由是外甥難得來，來了随便擠一下，孫子天天在，應該要一個獨立的房間。再然後，搬到了兒子兒媳婦的房間，說二樓光線好，陽光足，适合老年人住，兒子兒媳婦難得回家，年輕人住一樓沒關系的。章老頭有兩個親孫子，隻有幾歲，平時小哥倆來了睡自己父母房間内的小套間，徐娘說小孩子和父母擠一擠就行了，不需要單獨一個房間，把小套間變成了她的衣帽間。

兒媳婦忍不下這口氣，她說當初拿錢建房子，是想讓自己和孩子回老家舒服點的，現在鸠占鵲巢，主人變成了客人，再下去，估計連門也進不了了。徐娘說，兒子出錢給老子，天經地義。房子在章老頭名下，宅基地是章老頭的，他就是主人，你們就是客人。

兒子兒媳婦是要面子的，兒媳婦斯斯文文一個讀書人，肯定吵不過徐娘。隻能不回家。

徐娘兩個兒子陸陸續續出獄了，孫子也到了娶媳婦的年齡。章老頭的田正好碰到了征用，然後，章老頭還到了一個失地農民養老保險的名額，交96000塊錢，他滿65周歲就可以每個月領養老金，醫保也改職工醫保了。兒子兒媳婦痛痛快快地給了章老頭100000塊錢，讓他把養老保險交上，以後和徐娘兩個人領着養老金，吃飯絕對夠了。

誰能想到，章老頭拿到錢，立馬轉給了徐娘，徐娘開開心心地轉給了自己的親孫子，讓他結婚用。

兒子兒媳婦女兒知道的時候，回天無力，錢已經讓徐娘孫子給他女朋友買了首飾。兒子兒媳婦一開口讨錢，徐娘就準備去跳河，撞車，徐娘孫子說我不好過，大家都不要好過，錢是章老頭主動給的，不是搶的，也不算騙的。兒子兒媳婦不敢惹垃圾人啊！别人什麼都沒有，他們有正常家庭，正經工作，還有兩個孩子。

章老頭的樓房小别野裡住着徐娘的兒子孫子，最近兩個兒子不知道從哪裡搭了兩個女人，孫子帶着女朋友，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章老頭年紀大了，孫子和女朋友嫌棄他身上有味道，吃飯吧唧嘴，小便淋在外面，徐娘把他搬到輔助用房裡去了，那個小披廈沒窗，隻有一個門，沒陽光，漏風。

章老頭抗議過，徐娘微笑地告訴他，不想住，就住公墓，她不介意送一程。

章老頭委屈啊！但能找誰呢？兒子在北京，兩年沒回家了，回來也不找他，隻去看舅舅和叔叔，大伯大伯母已經過世。女兒在上海，每年回家看看親戚，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他。兒子女兒連電話都不接。他的弟弟侄兒子，現在也是不相往來的。他一個孤家寡人，誰也不搭理他。

章老頭的侄子說，早點死，死了立馬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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