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大劇，還得看央視。

剛播出一集，就有人猜它會問鼎收視年冠。

全靠豪華主演陣容給的信心——

裝台

張嘉益、闫妮、宋丹丹、秦海璐、孫浩、尤勇智......

央視底盤本就不低，加上有這些個熟臉在，收視自然有保障。

題材還新鮮，講的是國産劇裡少見的“裝台人”。

顧名思義即是裝飾舞台的人，搭台、架燈、布光、裝箱都是他們手裡的活兒。

這是一群離舞台很近卻不被看見的隐形人，一如他們的人生。

小說作者陳彥曾在戲曲研究院工作了23年，沒少和他們打交道，所以寫起這行業來一點不懸浮。

刁順子是這群裝台師傅中的領頭人。

至今住在村頭的老房子裡，每天瞪着一輛破三輪上下班。

平日裡主要領着底下的弟兄給秦腔團幹活，發不出工資時也攬些私活，不拒商演。

他們大多是進城務工的農民，幹活時不惜力，也愛調侃說笑，工作氛圍好得很。

最近辦公室的鐵主任給他們談下了個俄羅斯歌舞團。

看着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外國姑娘們在眼前排練，一個個心裡别提有多美了。

正式演出那天，台上熱熱鬧鬧，台下卻急紅了眼。

裝台的活兒還沒結束，工資還沒發，黑心老闆卻卷錢跑了，連帶鐵主任也毫無音訊。

要債就得臉皮厚，順子在這方面是個老江湖了。

當下就回家卷了鋪蓋，不顧鐵主任的妻子阻攔，硬是在人家沙發上賴了一宿。

底下的弟兄們則負責看住酒店裡的舞蹈演員們，她們一跑，錢就更難追回來了。

第二天，鐵主任回來了，連人帶錢都給追回來了。

順子立馬認慫，說好要請兩夫婦吃飯賠罪。

聊着聊着，菜品就悄悄從阿根廷烤肉直降到街邊面館。

場面話說得再漂亮，但一涉及到錢，還是怎麼摳怎麼來。

況且最近順子悄悄跟新媳婦領證了，不攢點錢實在說不過去。

這新媳婦是他在街上“碰瓷”碰來的。

某天騎着他的破三輪出門，不小心擦着了前面姑娘的腿。

因為傷勢不算重，也就沒帶人去醫院，倒是接回了自己家小心伺候着。

買來給姑娘搓腳的酒，回回都是搓二兩喝八兩，一來二去看上眼了，事也就辦了。

新媳婦叫蔡素芬，不僅長得漂亮，性格還溫柔，說話做事都得體。

刁順子娶了她，隻覺得賺到了，生活又有了盼頭，沒幾天就把家底都交代了。

身邊人都羨慕他娶了個好女人，就一個人對這樁婚事不滿意：大女兒刁菊花。

刁順子至今結了三次婚。

第一任妻子生下刁菊花後，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第二任妻子帶着和前夫生的女兒韓梅嫁過來，沒兩年就生病去世了。

刁菊花性子潑辣，一直記恨父親“抛妻棄女”再娶，總處處跟蔡素芬對着幹。

罵她“狐狸精”、撕他倆結婚證、住酒店揮霍家裡的錢，作得無法無天。

但順子自覺虧欠她，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女兒鬧得越兇，他跟蔡素芬的感情倒是越好。

生活裡的煩心事雖多，但總能找到應對的法子。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過一天是一天。

劇裡沒有太多驚心動魄的情節，就是普通裝台人的生活。

據說用的是劇版《白鹿原》班底，一脈相承的是人物身上旺盛的生命力。

幹活，吃飯，睡覺，照樣拍得有滋有味。

秦腔團在走下坡路，就盼着能有哪出戲被選中去南方巡演，補貼開支。

因為經費不夠，團裡的暖氣都念叨幾年了還是沒裝上，連置景添個桃花網都要導演催到寒心。

墩墩來城裡尋活兒就是為攢錢回村娶媳婦，可每次回去禮金都在漲，好像怎麼都存不夠。

大環境不如意，小日子不稱心，可生活還是要過下去。

逢着了飯點，找個街邊煙火氣十足的小店，麻溜點好餐就和兄弟們聊開了。

此時鏡頭就轉到燒菜師傅身上，看他如何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饞人的味道。

飯後看總覺得是誤入了《舌尖上的中國》，肚子仿佛還能騰出些位置。

有時候劇團管飯，門外沒地兒坐，也不拘着了，捧着比臉還大的碗就順勢蹲在一角，照樣吃得很香。

忙活了一天，回到家和媳婦小酌三兩杯，說說心裡話，這一夜便睡得安穩。

張嘉益和闫妮合作過太多次了，每回默契和火花都能更上一層樓。

雖然N搭之後少了新鮮感，但不得不承認他倆的戲就是好看。

闫妮這回演的角色不咋呼了，低眉順目的模樣卻是另一種美。

刁順子有老實憨厚的一面，但追起妻來可一點不含糊。

雖然嘴裡說着“我這也黑塌糊塗（稀裡糊塗）的”，可還不是全靠他瘋狂主動才有故事？

有好吃的，第一時間想着回家給她送來。

工作時還惦念着她的腳沒好利索，特意回來給她搓腳。

聽出她話裡委屈，馬上收起早前沒正行的調侃勁兒，幹脆亮出家底表決心。

經他一通以退為進的表白，蔡素芬的心瞬間柔軟了下來。

也沒有别的話，隻接過剛剛萬般抗拒的酒一口悶，給他一個溫柔似水的眼神。

中年夫妻之間的對話，往往猝不及防就往高速上開了。

睡前蔡素芬打算安靜看書，結果光聽着順子在一旁唱秦腔：“對銀燈，思緒紛紛”。

她打趣說，你以前的女人得是因為你黑了睡下光紛紛，才跟别人跑了。

順子繼而回憶起坎坷情路和帶娃辛酸史，感歎如今終于能有自己的生活了，一時間竟有些傷感。

蔡素芬回了一句：“那你今天咋光紛紛，不生活呢？”

眼神交彙，氣氛瞬間暧昧起來。

這種特定語境下的黑話成了他倆在劇中的專用梗，每次都能被甜到。

總之有張嘉益和闫妮在，這劇就成了一大半。

原本這劇還有文章參演，9月份放的預告還有他的鏡頭。

如今放到央視一套播，42集變33集，他的名字也在片尾的演員表中消失了。

所以劇情流暢度或許要打些折扣，不知道前幾集稍嫌拉胯的旁白和劇情是不是受這影響。

後續宋丹丹和秦海璐出場後，應該能讓劇的可看度再提升一層。

哪怕有不少瑕疵，但總有人會為國産劇久違的生活氣息而愛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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