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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幽默故事拾白菜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16 02:22:23

搞笑幽默故事拾白菜?1用德子的話說,現在世事亂套了,狗逮老鼠貓捉魚,有些人,屬于自己的事管,不屬于自己的事也管,忙得不亦樂乎的,如屁股上夾着火把一樣起勁德子咂巴着嘴說,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閑瘋了德子說的時候,斜着眼睛看着那些他認為管閑事的人德子之所以厭煩這樣的人,是因為這些人不但管别人,竟然也管起了他德子是受人管得住嗎?如果德子能随便讓人管就不是德子了,就是一個沒用的慫人了但是現在就有人要來管自己,開始來的是鎮上一個幹事,瘦得如一根竹竿一樣,不操心自己的瘦,卻來操心德子的窮,操心德子是貧困戶,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搞笑幽默故事拾白菜?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搞笑幽默故事拾白菜(鹹吃蘿蔔淡操心)1

搞笑幽默故事拾白菜

1

用德子的話說,現在世事亂套了,狗逮老鼠貓捉魚,有些人,屬于自己的事管,不屬于自己的事也管,忙得不亦樂乎的,如屁股上夾着火把一樣起勁。德子咂巴着嘴說,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閑瘋了。德子說的時候,斜着眼睛看着那些他認為管閑事的人。德子之所以厭煩這樣的人,是因為這些人不但管别人,竟然也管起了他。德子是受人管得住嗎?如果德子能随便讓人管就不是德子了,就是一個沒用的慫人了。但是現在就有人要來管自己,開始來的是鎮上一個幹事,瘦得如一根竹竿一樣,不操心自己的瘦,卻來操心德子的窮,操心德子是貧困戶。

德子氣得白着眼睛道,誰封我貧困戶的,你啊?你算老幾?你趕快去做個X光,看自己身體咋樣。德子說完,還意猶未盡地扔下一句話,自己鼻子流鮮血,還替别人治痔瘡哩。瘦子氣得錐子一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轉身走了。接着來的是副鎮長,挺着肚子一手叉腰批評德子:德子,你都窮得隻有一條褲子了,還賭啊?德子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話,自己窮咋了?自己窮招誰惹誰了?德子就扔了手裡的牌說,我德子窮,我德子到你門上要飯了啊?胖胖的副鎮長根本沒注意到德子的臉色,繼續道,你賭博都把珠兒給賭跑了,還賭啊?副鎮長的話還沒說完,德子就炸了,德子最恨的就是拿珠兒說事的人。

珠兒跑了,能怪自己啊?她嫌貧愛富,說自己窮得如一隻幹癟的跳蚤,自己能不生氣嗎?自己也就是回了一句,我是窮得像一隻幹癟的跳蚤,你去找啊,看哪個男人是一掐冒血的胖跳蚤,去跟啊。

珠兒白着眼睛說,這話是你說的嗎?

德子能示弱嗎?德子也是站着撒尿的純爺們兒啊,就脖子一梗道:我說的,咋的?

珠兒于是走了,去找“一掐冒血的跳蚤”了。珠兒走的時候還發了一個信息:德子,我走了,你後悔着撞牆去吧。德子急了,忙拿出挂在褲帶上的手機打珠兒的号碼,可是珠兒手機已經關機,以後再也不見了信息。村裡村外的人因此就将屎盆子扣在自己的頭上,說是因為他德子愛賭博,而且窮得燒屁吃,珠兒就被氣走了。德子氣得呼呼的,如一隻紅着眼的狗,龇牙咧嘴的,逮着誰說珠兒是他氣走的就咬誰,就跳起來罵,放你先人闆闆的屁,她是嫌貧愛富走的,是我氣走的嗎?你們不幫着我罵嫌貧愛富的人,卻瞅紅滅黑地說我,我德子是好欺負的啊?因此,大家都不敢說德子了,德子感到很逍遙很舒服,沒有珠兒整天在耳邊嘚啵嘚地數着,日子清閑得如過年一樣。

德子每天都在飄飄悠悠地過着年,每天都在找着村裡村外的人賭博,有點活神仙的感覺,這種美好的感覺被副鎮長一席話全破壞掉了,德子能不炸嗎?德子就白着眼睛喊道,滾!我窮和你有一毛錢的關系啊,滾得遠遠的。

副鎮長愣愣道,德子你個不知好歹的二貨,我懶得理你。

副鎮長說完,鐵青着臉走了。德子就呵呵一笑,繼續玩自己的牌。可是,他慢慢感覺情況有點不對頭,村裡賭博的人漸漸少了,到最後,連和他有着鐵三角關系的鐵錘和春生也不見了,扔下他一個人在街道晃悠着,整天如遊魂一樣。

德子去找鐵錘,鐵錘陀螺一樣轉着,賣起了涼皮。你一個劁豬的弄啥涼皮啊?可鐵錘愣是賣了,而且還整天扯着一副驢嗓子喊着:涼皮,鐵錘家的涼皮,味道棒棒的!德子說,鐵錘,走,打牌去。鐵錘搖着那顆葫蘆一般的腦袋,說自己忙,要發财。鐵錘濺着唾沫星子說,鎮上張幹事幫自己辦起了涼皮攤子,現在生意賊好,每天胖女都會來吃一盤。鐵錘說到胖女的時候,鼻尖都興奮得發紅,他說他的遠大理想即将變成現實了,胖女很快就會成為自己老婆了。

德子問憑啥,鐵錘說,昨天胖女吃了涼皮還誇他,她說他那種傻乎乎的樣子好可愛。鐵錘說,哥,她說我可愛哎。正說着,胖女來了,喊道,鐵錘,來一盤涼皮。鐵錘忙哎哎地應着,對德子揮揮手道,拜,哥!

德子搖搖頭,隻有去找春生。春生弄個水果攤在忙着,還沒等德子約他,就搶先說,德子,我不打牌了,你找我幹嘛啊?春生還說,你如果想吃水果,掏錢啊,我這裡是不賒欠的。德子看看西瓜紅馥馥的瓜瓤,使勁咽了幾口唾沫。春生就笑了說,德子你的喉嚨裡養了一隻蛤蟆啊?德子狠狠看了一眼春生,春生将西瓜切了一牙遞給德子說,哥和你說笑話呢,吃吧吃吧。

過去春生見到德子,都一口一句哥的,這才幾天時間啊,他自己就變成哥了。春生得意道,身份變了稱呼也得跟着變嘛。春生用手指點點自己肥肥的鼻尖說,自己現在好孬也是一個老闆啊,德子幹嗎?就是一個懶漢二流子嘛。

德子不想和春生說話了,他覺得春生狂得都不曉得自己姓啥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動手,會朝春生的鼻尖上來一拳,那樣的話自己很可能會進派出所,珠兒走了,到時送飯都沒有人。他沒有接春生的那一牙西瓜,轉身走了。

他感到很無聊很煩惱,無聊煩惱得直想罵娘,就在這時,英子找到了他。

2

德子他們住的地方是一個小鎮,小鎮就在山環水繞的地方,有幾股水在鎮上流着,有的穿過鎮子,有的在鎮外繞過去,到了鎮子的下面,就彙成了一股大水,浩浩蕩蕩地向着遠處流去。鎮子裡有粉牆黛瓦,有長長的石闆小巷,還有戲樓會館,都顯出一片古舊典雅的樣子。

大家都說,小鎮是神仙生活的地方。

過去如果大家說這話,德子相信,那種悠閑的日子真的賽過了神仙。過去多好啊,多逍遙啊,大家吃了飯,就到春生家裡,那裡有麻将桌子,有牌桌,大家就圍着開始忙碌起來。你以為賭博很清閑啊,内行人都曉得,一點兒也不清閑,不但不清閑,還很累人:你得觀着上下手的牌,你得算着自己手裡的牌,還得注意着堂子裡的牌。

忙是其次,有時還會有生命危險。就說有一次吧,鐵錘七十歲的大伯就是在麻将桌上倒下的。鐵錘大伯當時賭了大半天,一個勁兒地輸,輸得老頭子破口大罵自己的賊手指,說到時砍了炖排骨。然後,老頭子就不罵了,就盯着自己手裡的牌,揭了一張後,扯着嘶啞的聲音喊,和了!牌一推,老頭子站起來哈哈大笑,身子一軟就歪倒下去,再也沒有起來,就這樣壯懷激烈戰死牌場。

那時雖然累,雖然危險,可是德子覺得心情愉快日子舒服啊,現在過的是啥糟心的日子啊?

電視上不是說,人應當追求幸福指數嗎?自己這不就是在追求幸福指數嗎?

可就是有人不讓自己追求幸福指數,讓自己再次墜入水深火熱的感覺中。

這人就是英子。

對于英子,德子當然認識,英子是小鎮銀行的職員。也就是幾天前,英子找到德子說,你叫王友德吧?德子在牌桌的百忙中擡起頭,看了一眼英子,随意地點點頭。英子說,你貸款到期了,應當還款啊。德子一手牌本來要和了,就因為英子的打攪,沒有注意,被下手和了。德子就急眼了喊道,都是你讓我輸了!英子可不管這些,拿着一個小本子說,王友德你貸款到期了,你橫啥啊?

德子氣呼呼地說,你讓我輸了,你得賠我。

你咋不講理啊?英子長長的睫毛眨動着,不滿地說。

德子脖子一梗道,錢就是理,你賠我錢,再說其他的事情。

和德子說不清理,英子轉身走了。

下午的時候,派出所來傳喚了德子,德子斜披着衫子跟着去了。所長乜斜了德子一眼問道,你就是王友德?德子沒有了橫勁,點着頭,卑躬屈膝地如電視裡的漢奸樣子道,是……我就是!派出所所長喝一口茶,咕地在嘴裡一轉慢慢吞下去,許久道,你貸款過期不還?德子知道,英子将自己告了,就忙說,自己沒錢還,不是不想還,自己一直在積極地想辦法還,做夢都在積極想着還錢的事。所長再次喝一口茶,再次咕地一響慢慢吞下去,再次咂巴一下嘴道,你好好去給銀行訂個還款期限,态度放好一點兒,别橫,不然我們會再找你的。所長說到這兒不說了,又拿起茶杯喝口茶,再次咕嘟一聲吞下去,閉上眼咂巴一下嘴。

德子連連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去。

于是德子去了銀行,英子正在辦着業務,擡起頭白了他一眼道,是來還借貸的?

德子點頭哈腰道:請美女放寬點期限吧。

英子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竟然如一個老師教育學生娃一樣教訓起他,你看你一個小夥子混成了啥樣,整天賭博,窮得一人養不活一口,貸款不還,你還有理了?

德子很火,想說,我窮關你啥事,鹹吃蘿蔔淡操心。可是,德子想到所長喝茶的樣子,還有所長咕嘟一聲吞茶的聲音,就火不起來了,就乖乖地點着頭一聲不吭。

3

此一時彼一時,德子那時之所以聽英子的,是因為自己害怕所長,自己之所以害怕所長,是因為自己欠錢不還輸理啊。派出所就是專門修理不講理的人,自己不害怕嗎?可是,也就幾天之隔,德子感覺到自己不怕英子,因為窮不犯法啊,再說了,自己願意窮,招誰惹誰了?所長别說喝茶咕嘟咕嘟響,就是打噴嚏自己也不感冒一下。當英子告訴他,他是自己的扶貧對象,自己是來扶貧的時候,德子擡起頭白着眼睛望着她,就如所長望着自己一樣道,你是曾英?英子笑着點點頭。德子拿着杯子,咕嘟喝一口茶緩緩吞下,陰陽怪氣地說,你說你是來幫扶我的?英子點着頭,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好像她一出手馬上會将德子拯救出火海似的,讓德子看了特别不舒服。德子說,你想幫扶我,還沒問我願意不。英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睜得格外水汪汪地道,你不願意富裕?德子說,我就喜歡這樣,就不喜歡富裕,你能咋的?誰要你鹹吃蘿蔔淡操心。

英子臉紅了,氣呼呼道,你這人咋這樣不識好歹啊?

我就不識好歹,你能咋的?去啊,再告我啊。

英子說,珠兒都讓你氣跑了,你還不改啊?

德子一聽氣得呼哧呼哧的,他的脖子又如養着一隻蛤蟆似的一拱一拱的,對英子說,我就氣走了珠兒,你能咋的?說到這兒,德子意猶未盡,覺得自己的話殺傷力還不夠,就補充道,你一個銀行的職員,你管啥狗屁閑事啊?英子本來臉紅紅的,眼睛霧蒙蒙的,看樣子就要流眼淚了。德子就等着那一刻,看着英子哇哇哭着離開。誰知這次英子沒有轉身離開,而是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道,拿來。德子一愣,看着英子細細嫩嫩的手,有些不解地道,啥子?英子說你的貸款,銀行讓自己來追讨,自己限德子在明天上午十二點前交來,不然,自己隻有再次去派出所告德子了,讓德子進黑屋蹲着,蹲得渾身長黴。德子張着嘴說不出話來,他自認為自己久走江湖,很少遇見對手,連春生和鐵錘那樣的老油條都喊自己哥,自己算是東方不敗了,沒想到卻被英子這一招給制住了。他結結巴巴道,明天上午十二點交錢,你、你讓我去搶啊?

我不管,我明天十二點前要錢。英子說完,轉身就走。

德子愣了愣,忙跑上前去伸開雙手攔住英子,賠着笑臉說,美女,美女,事情商量着來。英子站住了,德子使勁拍着馬屁,說美女的心一般都是善良的,不會狠心将自己送進黑屋的,也隻有珠兒那樣不是美女的女子才會做出狠心的事情,英子這樣的人打死也做不出來那樣的事情。等到德子口角濺沫地停下,英子問,說完了嗎?德子點着頭表示說完了。英子扔下一句話,明天上午十二點不交錢,你就是把我說成天姿國色的蜘蛛精也是白搭。

德子徹底斷電,許久道,好吧,你要扶貧你就扶吧,我讓你扶。

英子道,真的?

德子愁眉苦臉地道,我敢不讓嗎?我這是被扶貧啊?

英子被德子的樣子逗樂了,咯咯笑起來,然後告訴他,他這樣的态度不好,如果上面領導知道了,還以為自己一個扶貧人員是如何欺負貧困戶呢。而且英子還指出,德子剛才那個“被扶貧”說得也不好,作為一個貧困戶,誰不願意早些脫貧早些富裕啊?德子雙手作揖,連連哀求道,美女,我願意被扶貧了,我很樂意還不成嗎?你看我不是樂滋滋的嗎?說着,德子做出一副樂颠颠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

4

英子将德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又打一巴掌揉三揉地安慰說,放心,隻要你聽我的話,按照我的要求辦,保證三年之後你就發了,就成了一個暴發戶。德子說,我相信,我咋敢不相信啊?英子覺得德子這樣的态度不行,得積極得主動,不能如此消極被動,英子讓德子别擺着一副愁眉苦臉苦大仇深的樣子,談談自己的奮鬥理想人生目标。

德子搖搖頭道,有我說的嗎?

有啊,我們應當充分發揚民主啊。

德子看着英子得意揚揚的樣子,心裡很是不滿,可這不滿又無法說出來,怕她不高興了,再次讓自己交錢。現在好了,是英子讓自己談理想說目标的,自己為啥不好好難為一下對方,于是就道,我的理想嘛,就是你最好能給我扶貧出一個老婆。德子說完,乜斜了英子一眼,心裡暗暗笑道,丫頭,能做到嗎?

英子顯然也愣了一下,然後長長的頭發一甩道,行啊,答應你。

德子睜大了眼睛望着英子,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也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眼光亮得如兩片白亮亮的水。德子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就歪着嘴巴笑笑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英子卻仍輕舞飛揚地說,王友德,你聽着,如果你一切聽我的安排,三年後我包管你有老婆。

德子微笑着道,真的啊,不是吹牛?

英子仍然毫不退縮地說,真的。

要是找不到呢?德子寸步不讓。

英子停頓了一下,眼睛再次眨動着。德子發現英子有一個特點,一旦想辦法的時候眼睛就會眨動着,如兩片蝴蝶的翅膀一樣一扇一扇的。德子想,扇也是白扇,看你能想出啥辦法。英子想了一會兒道,找不到,除非你不聽我的安排。

德子擺着一副窮追猛打的樣子道,如果我聽你的安排,三年後仍找不到呢?他将這句話咬得很重,好像咬着一塊鐵一樣。

英子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告訴德子,如果到時他找不到,作為處罰,自己就做他的老婆。德子一聽,做出很洩氣的樣子道,我德子混得就那麼差勁嗎?給我當老婆就是一種處罰。英子再次笑起來,笑罷道歉道,好的,如果三年後你仍是一個窮光蛋,我就做你老婆。英子說完叮囑道,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德子必須聽自己的,不然一切承諾作廢。

德子看看英子,伸出手掌道,敢不敢擊掌為誓。

英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德子道,王友德,你不會是真的有了那種賊膽吧?

德子說自己本來是沒有那種賊膽的,但是現在讓英子給激起了那種賊膽。德子說着,再次伸出手掌,問英子敢不敢擊掌。英子說咋不敢,不敢還來扶貧啊。說着,英子伸出手掌,在德子的手掌上擊打了一下,啪地一響,那綿軟軟的聲音,在德子的心裡激蕩了一下,就如激蕩在一片湖面上,泛出一絲絲柔柔的波紋,一直傳入到德子的靈魂深處去了。

整個小鎮人聽了這事,都睜大眼睛有些不相信,英子是從縣城來的,據說是一所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長的樣子也如一管蔥一樣,咋可能做德子的老婆?如果真的那樣,也是老天瞎了眼睛。鐵錘知道這事後,還專門來問是不是真的,還拿了涼皮來讓德子吃。德子吃着鐵錘的涼皮,許久道,無可奉告。春生也來了,春生說,作為一個老闆,能來問問德子這事,是體察民情,是關心百姓疾苦,希望德子能如實禀告。德子告訴他,哪兒涼快哪兒去。

春生沒有生氣,春生說,一定沒有那事,如果說英子要嫁給自己還有人相信,因為自己是老闆啊。至于嫁給德子這樣的懶漢二流子,說給狗聽狗都懶得汪汪。春生說完,看見德子火蓬蓬地沖過來,驚叫着跑了。

春生感到很得意,他覺得自己也是鎮上一個人物了,因為,自己趿拉着鞋子從街道走過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後面指指點點,這種指點,讓他感到很舒服很惬意,就如過去打牌賭博一樣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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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賭博,德子最近的賭瘾又犯了,他悄悄趿拉着鞋子經過那條巷子,去找過去的賭友,坐下來還沒開始打牌,英子就匆匆趕到了,臉色紅紅的,如蘋果一樣。英子說鐵錘的信息果然是真的,德子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又準備賭博了。

德子沒辦法,隻有低着頭回到自己的家裡,準備睡覺。英子說不行,大白天一個大男人睡覺,不覺得丢人啊,不覺得沒意思啊。德子不高興地白着眼睛道,你為啥管我,你以為你真的是我老婆啊?

我們擊掌了的,英子說。

德子沒有話說了,他感到很後悔,當時自己也隻是惡作劇,為了讓英子受窘,打擊一下她的嚣張氣焰,沒想到卻将自己裝進去了。早知道這樣的話,打死自己也不會擊掌的。他趿拉上鞋子,在屋子裡走了幾個來回,然後回頭看着英子道,這也不許幹那也不許幹,那我幹啥啊?

英子告訴他,發财。

德子雙手一伸道,咋發财啊?他說,賣涼皮吧,現在都被鐵錘他們搶了先手,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的,自己再去隻有聞螞蟥屁。賣水果吧,春生他們早都做了,自己再去做,不說黃花菜涼了,就連洋芋片都涼了。

英子說,世上就隻有這樣兩件事能掙錢嗎?

德子掰着指頭說,做木工,自己不會;砌牆自己不行;幹别的活兒自己沒有力氣,還能幹啥?

英子這次不氣反而樂了,說德子的腦子被驢踢了,踢成腦震蕩了,專門鑽死牛角。她得意地說,自己早已給德子想好了營生,隻要德子聽自己的,就一定能發,就一定能牛起來,甚至比鐵錘比春生還要牛。

德子一聽,忙睜大眼睛問啥營生。

英子已經想好了,小鎮前面的河,到現在還沒有河長,一片髒水上面漂着樹葉啊,雜草啊,垃圾啊。英子就找到鎮長,自告奮勇地讓德子當河長。鎮長牙痛一樣咂巴着嘴說,德子,整天玩着,他行嗎?英子說絕對行,自己保證,不行的話自己負責。于是,鎮長就把鎮河交給了德子。英子告訴德子,将河看好,要整治幹淨,再在河邊栽上蘆葦。德子不願意,問道,蘆葦能來錢嗎?英子皺着眉一揮手說,聽我的,記着。

德子無奈,隻有照看着河,沿河栽着一些蘆葦。

河水到了小鎮外面,被一道堤壩攔住,平平的一片水被德子整治得幹幹淨淨的,如一面鏡子,被蘆葦給鑲了一圈的邊兒,綠油油的。英子又選了一個假期回了一趟縣城,找了一個司機,用車帶來很多蓮藕,讓德子都栽到水裡去。德子睜大眼睛,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問道,我,栽蓮藕?英子點着頭。德子搖着頭道,我懶得做的。那個司機在旁邊聽到了,嘿嘿一笑,回頭勸着英子道,這人一生就應該打光棍,算了,沒救了。

德子一聽,這哪是人話啊,自己咋一輩子就得打光棍?德子袖子一撸,準備動手打人。

英子哼了一聲道,有本事的話,下水。

德子一咬牙道,下水就下水,有啥了不起。

德子挽起褲腿下水,開始栽植起蓮藕來。英子在水邊光着腳忙來忙去的,遞着蓮藕,或者看德子栽植得咋樣,秀巧的腳印就印在泥巴上。德子上岸歇息的時候,看到那一個個腳印,五個胖乎乎的腳趾花生米一樣,心中就趴着幾隻螞蟻,在麻酥酥地爬動着,捉不住又趕不走,很難受又很好受。英子見德子望着自己腳印發傻的樣子,就喊道,看啥,一個腳印有啥看的?快去忙!德子第一次紅了臉,忙哎了一聲,咚的一聲跳下水,濺了一頭的水,低着頭忙起來。英子在水邊站着,咬着牙笑着。

第二年水面就有了田田的荷葉,粉嫩的荷花,鋪成了一幅畫,蜻蜓飛來了,蜜蜂也飛來了。英子一笑,回頭對德子說,還缺一樣東西。

德子問是啥,英子說,鳥兒。

德子指着四面樹枝草叢道,有麻雀,有老鸹啊。

英子說不是的,是另外的一種鳥兒。幾天後,英子拿出一些鳥蛋來,讓德子孵化出來。德子說自己又不是母鳥,咋能孵化啊。英子就咯咯笑着告訴他,用棉被捂着,不用他蹲着捂。德子就用棉被捂着鳥蛋,十幾天後,那些鳥蛋破了,一隻隻白白的雛鳥鑽出來,咯咯地叫着,叫得一屋子的熱鬧勁兒,引得鎮上人都來看稀奇,說這是啥鳥兒啊,沒見過的。英子笑着說,等長大了就知道了。

鳥兒慢慢長大了,長長的脖子細瘦的腿,竟然是天鵝啊。鎮上人都啧啧稱奇,這兒從沒有飛過天鵝,沒想到現在竟然有天鵝了。天鵝當然要放到蘆葦蕩中。

這些天鵝德子已經養熟了,德子每天撐着一隻船,帶着天鵝巡視他的鎮河。天鵝站在船頭,或者蹲在德子的肩膀上,來遊小鎮的人感到很好玩,都想上船,都想和德子的天鵝照相。可以啊,照一次十元。一個個遊客都争着搶着拍照,還有的女孩擺着造型抱着天鵝照着。德子樂得眼睛都眯在一塊兒了,一天幾百元,能不樂啊?

英子問道,咋樣?

德子數着鈔票道,美着呢。

英子說德子太小家子氣了,美好的事情還在後面,有他樂的。英子又購買了幾萬尾魚苗,再次請那個年輕司機帶回來,讓德子放養到水裡。幾萬尾啊,哪來的錢?英子說,在銀行貸的,你有錢了要還的。

德子心裡二乎着,試探着問,那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吧?

英子波瀾不驚地說,放心,你會賺錢的。

過一段時間,魚兒長大了,長得肥肥胖胖的,在水裡如銀梭子一樣來來往往的,将無邊荷葉和無邊的葦草攪得一晃悠一晃悠的。英子讓德子沿河邊豎上木牌,告訴遊人,可以在河邊垂釣,釣到的魚兒,按市場價給錢就可以了。遊客一個個高興得呵呵的,來到小鎮,坐在鎮河邊柳樹下或葦草邊垂釣,既看了景,又休閑了,更養心了。遊客們釣的魚得清蒸,得紅燒,得油炸啊。小鎮的飯店店主都熱情地歡迎客人去自己店中操作,油炸煎烤,烹煮清蒸,随便。當然,遊客捎帶着會買了店主的飯、作料,還有菜肴,雙方互利互惠,合作共赢。

大家樂呵呵的,德子更樂呵呵的。

三年後,德子不再是以前的德子了,是開着小車的王老闆了。他一身西裝革履打扮,特意找到英子搖着腦袋道,我還是光棍啊,咋辦?

英子說,你現在都成珍稀品種了,還擔心沒老婆?

德子用手指輕輕摸了一下自己油光水亮地說,反正自己是光棍,反正英子得兌現諾言。英子咯咯一笑道,自己要兌現諾言,必須得一個人同意。德子忙問誰,英子說自己的男友啊。

你男友,誰?

英子喊了一聲,那邊一個小夥子走過來,正是那個說他當光棍活該的帥小夥,問英子啥事。英子說,王老闆說,幸虧你那次激他他才發了,他說想和你成為朋友。

德子搓着巴掌,尴尬地笑着道,是的是的。

後來,他真的和英子男友成了好朋友。至于珠兒嘛,聽說也早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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