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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時的風俗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05 04:13:15

過年時的風俗(農村習俗過年的那些事兒)1

(二)打豆腐

快過年了,母親把生産隊早已分回家,加上從父親購糧本上買回來,放在櫃子裡的十多斤黃豆,重新被拿了出來。用升子①量一下,分成三份,少的三升,多的四升,找三個盤子或木桶,用水先洗去雜質,然後任水把豆子浸泡一晚,明天準備打三桌②豆腐。

母親怕鐵豆子③多,拿來早已在火爐裡燒得彤紅的鐵夾,撲哧一下,插入浸泡在桶裡的豆子中間,傾刻間隻聽哧哧幾聲,隻見從水桶裡冒出一縷縷白煙。你說見怪不怪,經這一彤紅鐵夾一插,第二天磨豆腐時那石磨磨不爛的鐵豆子竟然沒有了,如不用此法的,就是一個籮筐裡的豆子,也有一大捧浸不漲,磨不爛的鐵豆子。究竟是化學變化還是物理變化,或者是生物變化,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用心地去找過答案,有時也隻是仍然沿用此法照做罷了。

那個集體化時代,一個院子裡沒有幾家有大竈鍋打豆腐的地方。因為買口大竈鍋要五、六塊多錢,隻怪手長衣袖短,喉眼冒作手挎得④,大家冒有那閑錢。再過又要經得起煩噪⑤和有一定的房屋空間來打竈。所以,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是靠借人家的大竈鍋殺豬、打糍粑、打豆腐。

因為大竈鍋的稀少,在浸豆子之前,有件事是你必須要做的,就是要去問到打豆腐的地方,如果人家告訴你:“明天怕冒得空,XX到咯裡問嘎哩”。以此隻能再去問下家,問好後,你要擔擔毛柴去排倒号,占地方。

一天要打三桌豆腐,第二天,我們一家人就都要起過早。有的去推磨磨漿,有的去燒火架水,還有就是要去井裡擔水。有時父親是指揮員又是戰鬥員,如父親沒時間擔當此職,母親就是指揮員了,雖然她身體不好,但有時也要來幫忙推推磨和指揮大局。這時我和大妹、小妹就晉升為戰鬥員了。

打豆腐的磨盤,也是自發明以來,直到近年才被機器磨床所取代。它由上下兩塊圓形石盤組成,上盤裝有一拐把,用來推拉。中間有一孔,用來喂豆子或其它需要加工的原料。下盤正中裝有一硬木質磨心,它既能把磨盤固定在下面的木架上,又能固定兩塊石磨之間所需的距離,能夠正常磨碾。它們在磨碾時,利用所開上下二面八卦似的齒相互咬合,推動而把加工的物所碾碎。然而,在推碾豆子時,不能着急,要細磨慢喂,方可把漿推好,如果把豆子放快了,漿粗了,到時豆漿就少,豆腐就薄了。

當一桌豆子快要磨完時,就要看看燒的水是否快開了,如不,就要快燒幾把火,慢磨一下豆子,等一等,以免冷漿。等水快開了,磨完豆子,把推桶⑥擡到竈旁邊。把竈鍋裡的開水裝入幾隻水桶裡,以備用。

然而,找來用竹片織成的豆腐堆堆,架在竈鍋鍋籠上,把豆腐袋放到開水裡一浸,免得豆腐粘包袱。然後用竹片把豆腐袋口子撐成一個圓型,挂在鍋籠和豆腐堆堆之間,有力氣的一人提起推桶,把豆腐漿倒入豆腐袋子裡,沒力氣的,就倆人擡起推桶,把豆腐漿倒入袋子裡,還不擠的,就一勺一勺地把豆腐漿舀入豆腐袋,然而開始擠壓,過濾。

把裝滿豆腐漿的豆腐袋子,通過在豆腐堆堆上揉擠,碾壓,基本上把裡面已有的豆漿擠壓幹淨。然後提起放入洗淨的推桶裡,這時就開始洗漿,把剛才用桶裝好的開水,沖入袋中,進行沖洗,再反複擠壓,通過多次沖洗,揉擠運動,把所有的豆漿過濾幹淨,然而剩下的全是幹癟癟的豆腐渣了,方算洗漿完成。

洗完漿後,馬上蓋好竈鍋蓋,繼續燒火,再度把漿燒開。那時打石膏豆腐的少,基本上大家都打酸水豆腐。你就要準備好前天裝好的酸水,因為這種酸水,就是打豆腐時必須要先舀出來倒掉的那一部分廢水,你隻要用桶裝着,就可以用來殺酸⑦打豆腐了。

打酸水豆腐不能着急,要慢慢來,這才是真的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了。殺酸,先要往燒開的豆漿裡用勺子慢慢地淋二小勺冷水,再在勺子裡面加少量酸水,中和後用勺子在豆漿上随着圓型竈鍋浮遊,把中和了的酸水慢慢淋到豆漿中,酸水量逐漸加大,使豆漿發展到成白雲狀的豆腐砣。并逐漸沉澱,水變得更清,豆腐變得更白。然後再灑二勺涼水冷卻一下,留點縫隙,蓋上鍋蓋,捂一下,使豆腐沉澱得更好。

現在打石膏豆腐就要容易多了,把黃豆一稱,按比例把石膏一沖,隻注意不要沖得太老了,太老了沒豆腐。留一點點後面摧一下就夠了。如果打酸水豆腐,有些人殺酸快溢出鍋籠倒還殺不清,這時就會到處去讨那酸菜缸裡的酸水來殺酸了。

打豆腐還有一怪事,極個别人不能看你打豆腐。經他眼睛一看,你的豆腐要經過很多種方法才能殺青,更要經過很久以後才能成豆腐,而且豆腐的數量很少很少。我有一個表妹就有一雙這樣的眼睛。但又有一怪哩,你打豆腐時看到她遠遠地來了,隻要喊一聲XX你來了,就又不會出現上述情況。這真的有點不好理解,難道是她的眼光裡,或者是身體裡散發出一種不為人知的氣味,與豆漿在物理變化或是化學變化時發生抵觸,才會産生如此結果,此事不隻我親身體會過,我也聽很多人說過有這種人,這種現象确實是個未解之迷。

豆腐在竈鍋裡繼續沉澱的同時,你就要架好豆腐盒,鋪好沾濕的包袱,準備舀豆腐。舀豆腐時先把上面的酸水舀到桶裡,以留備用。再把似白雲一樣鮮嫩的豆腐舀入鋪好包袱的豆腐盒裡,使它把酸水基本流幹,再壓上盒蓋,為了徹底瀝幹,甚至還要壓石頭。

通過一家人的配合努力,半天多時間就完成了這三桌豆腐的制作任務。接踵而來的就是把這些豆腐,再加工成過年所需要而又必不可少的食品。

首先油發豆腐是必需的,燒起火來架起鍋,反正離過年時間僅幾天了,先把發豆腐發好。茶油燒老後,把豆腐盒翻過來按豆腐格子劃好,再在正方體的對角線上劃一刀,切成兩個三角形。然而每砣三角形再橫切四刀,劃成五塊,放入油鍋裡滾。當在油鍋裡煎炸到表面硬殼,變成了焦黃色,方可撈起放入油鍋上架着的鐵架上滴油,當豆腐表面上的油滴幹了,才可裝到盤子裡去抛鹽。

因為花豆腐是過年和正月裡的必須菜肴,它可以單獨做菜,也可以放魚煮發豆腐做成一道比較受歡迎的菜。那時雖然困難,但為了過年做菜外,也許正月裡還要請一、二桌客要用,所以就要發二十來塊發豆腐,以作備份。

在炸發豆腐的同時,也要為做幾塊黴豆腐和臘豆腐作準備。先為做黴豆腐的找來一隻小篩子,在篩子裡攤上稻草,把正方體的豆腐切割成條狀,在稻草上擺好,然後把篩子放入谷倉有稻谷發熱的地方或櫃子裡保暖的地方,産生黴菌,當豆腐長出了深深的白毛,才拿出來在酒或涼開水裡打個滾,再醮上配有辣椒粉、食鹽、酒等配料,幾天後你就會看到紅白相間,色香味俱全,一聞就食欲大增黴豆腐的制作就大功告成。在缽子裡碼堆等發(酵)後再等你去食用。

臘豆腐就容易多了,按豆腐按格子劃開後,在每塊豆腐上撒上鹽,然而找隻大一點的竹篩子,鋪上幹淨的稻草,把準備好的豆腐放在鋪好的稻草上,找張報紙蓋好,然後挂到火爐上,利用每天燒火的熱氣把它烘幹。那時烘好的臘豆腐切開邊焦内白,放入嘴裡嚼而不碎,細如磨石。不知是什麼原因,過去臘豆腐的味道,現在怎麼吃都吃不出那份味道來了。

剩餘的豆腐就都做成血粑豆腐了,也就書上講的豬血丸子。把豆腐裝在豆腐袋裡,吊在空間,經一晚,水必滴淨。第二天取下來放入一個大點的盤子裡,把要放的豬肉剁碎,加鹽,加點香料粉之類的佐料,把早準備好的豬血也一塊倒入盤子裡的豆腐裡,充分攪拌均勻,然後搗鼓成一個一個(楕)圓形的大丸子,如臘豆腐一樣挂炕上哄烤。幹後煮熟後切開,黑紅白相間,既有嚼勁,又感細膩松軟,還有油潤香味。經過全家人一天的勞動,過年的各種豆腐終歸做好了。

2018.12.8.于家鄉

注釋

①升子:方言,農村裡用楠竹做成的量具和容器,有一升、半升和一筒三種。

②三桌豆腐:方言,指三闆豆腐。一闆二十五或三十塊豆腐,是老規矩。

③鐵豆子:方言,一種浸不漲的豆子。

④手長衣袖短,喉眼冒做手挎得:方言,心想做好,但無能為力無法實現。

⑤煩噪:方言,指麻煩,紛擾。

⑥推桶:方言,一種圓型木器,用來裝豆漿等。

⑦殺酸:方言,在豆漿裡加入适量的酸水或石膏水,使豆漿變成豆腐叫殺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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