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的心情就像最近的疫情一樣,難以平靜,這幾天華強北又封了。阿輝來自潮汕普甯,在華強北飛揚市場有個“一米櫃台”,每個月開支10多萬。華強北批發市場85%都是潮汕人,他們壟斷了中國的電子市場,“鋪均”一套茶具,就是他們檔口的顯著特征。
以往阿輝的檔口隻在春節的時候關門10多天,今年他都不記得關了多少個10多天。9月18日福田區“清零”後,堅持了不到一個星期,深圳疫情再次“破防”,阿輝簡直愁斷腸。
發愁的不止阿輝一個人,現在華強北整條商業街的商鋪全部封閉,隻有個别小食店還在營業。放眼望去,路上行人稀少,店鋪更是門庭冷落鞍馬稀,華強北地鐵站也鮮有人員進出,真不知道接下來的國慶節是個什麼樣子。
如今的華強北與鼎盛時期有天壤之别,就算不封閉,平時也是冷冷清清,店員無精打采地玩手機。苦苦支撐兩年多,很多檔口老闆都熬不下去,随時準備卷鋪蓋走人。
疫情反反複複,商家損失太大了。最高峰的時候,這裡月租30萬一平方,現在雖然沒有這麼貴,但幾天不開檔,損失也有好幾萬,還有高額的辦公室租金,員工工資,這麼大的開銷,沒有點實力真是頂不住。
今年華強北沒有好過一個月,疫情走了,查貨的來了,搞得人心惶惶。一沒收就是幾百上千個W,辛辛苦苦半輩子,一夜回到解放前,風險太大了,很多老闆對行業失去了信心。
電商的價格戰,也對華強北産生了很大的沖擊。什麼百億補貼的全新國行13的價格,比市場的二手美版的價格都差不多了,背包客回收電商補貼的手機,一台也能賺幾百塊,市場的手機還怎麼賣?
今年彙率持續上漲,導緻手機價格非常高,出貨也沒錢賺,沒人敢囤貨。沒貨當然更加沒人,生意陷入了死循環。一個老闆娘幹脆把庫存搬到大街上清貨,引來路人圍觀。一些百無聊賴的背包客則三三兩兩地坐在路邊,手托腮幫思索着人生,是去是留,這真是一個問題。
如今的華強北二手手機市場,幾乎所有的檔口都在出租轉讓,以前轉一個店要幾萬塊錢手續費,現在免費轉讓,還免租兩個月,依然無人問津。
太懷念以前的華強北了,到處熙熙攘攘,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1979年,清遠一家兵工廠搬遷到深圳福田,轉型為民營企業,改名為“華強”,華強北電子市場由此誕生。
伴随着國家大力發展電子産業的東風,華強北順勢崛起。改革開放40年來,華強北這條不足一公裡的街道,成了深圳經濟急速騰飛的見證者和參與者。
1998年,腼腆的年輕工程師小馬哥,在賽格科技園二棟租下一間小屋,騰訊艱難起步。如今大名鼎鼎的華為,當時還在這裡埋頭為運營商做着手機代工的生意。而神州電腦大腹便便的老闆吳海軍,此時還卷縮在賽格一個狹小的櫃台後面。
随着科技的進步,手機生産不再高深莫測,山寨機遍地開花,華強北在2003年迎來高光時刻。雙卡雙待,大喇叭,翻蓋、滑蓋,一台台造型各異功能齊全的山寨貨席卷全國,遠銷海外,價廉而且物美,成為囊中羞澀一族的首選。經銷商為了拿貨擠破了頭,擠丢了鞋子,卻仍然一機難求。當時一個櫃台每天收入普遍在數百萬,最高的流水甚至接近一個億,這裡成了千萬富翁的流水生産線。回憶起當年華強北的繁榮歲月,阿輝常常感歎,那時候隻要不是智商餘額不足,人人都能掙到錢。
2010年,喬布斯的iphone4橫空出世,宣告智能機時代的來臨,功能弱爆的老年機頓時無人問津,隻能躺在倉庫裡吃灰,華強北的沒落已經注定。
電商的強勢崛起,電子産品的價格變得公開透明,徹底斷送了華強北商人的掘金路,大潮褪去,華強北風光不再。
随之腦瓜靈泛的生意人把手機收起,換上花花綠綠的美妝産品,然而也是昙花一現。華強北徹底融入電商,靠線上銷售賺取幾兩碎銀,曾經的暴富神話,連同手機王子陳金陵破産妻子卷款跑路的故事,淹沒在往日的人潮中。
如今的華強北,明通數碼城已經倒閉,遠望市場隻剩下一個3樓,倒閉看來也隻是時間問題,飛揚市場這一天也終将會來到。華強北未來究竟會怎樣?還能有别的産品,别的經營模式替代它嗎?像阿輝這樣精明的生意人不知道,我們每個人都不知道。
華強北寄托着一代人對中華強大的美好願景,華強北的衰落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小夥伴們有什麼高明的計仔拯救它呢?都來說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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