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福獻 圖片/來自網絡
認識妻子的時候,我都28歲了,是姐姐托朋友介紹我們認識的,我們隻是簡單地見了一次面,就開始談朋友了,彼此間接觸的時間并不多,家裡人就匆匆忙忙給我定下了婚事,于是,我稀裡糊塗地就成了新郎。
談戀愛時,我去她單位裡找她,巧了,她妹妹,也就是我現在的小妹,帶着孩子在妻子的宿舍裡玩耍。那個小女孩(甥女)挺可愛的,見了我便甜甜地笑,我跑到街邊的超市裡,一口氣給她買了好幾袋零食,兩個女人笑着議論我,說我挺實在的。後來,我和同事們談起這段往事,他們笑着說,那是你倆有緣分。我和妻子真的有緣分嗎?我有點懷疑。
婚後,有一次,我向母親說起,她什麼都好,隻是學曆有點低。娘非常生氣:“你可不許再胡說了。你妻子要面子,會生氣的。”我便不敢再向娘提起。她究竟是要面子還是不要面子我不知道,隻記得有一次我和她開玩笑,向兒子嘲笑她學曆低,中專畢業,她當時一聲也沒吭,臉兒卻漲得像個老母雞下蛋似的——通紅通紅的,頗像一輪初升的紅日。
我抱怨娘,嫌妻子的工作不好——“教一群語言障礙孩子,又有什麼出息?”娘笑了:“誰也沒她的工作好呵。”如今想來,是呀,隻有心地忒善良的人,才會投身于特教事業中,誰又能說特教老師的工作不好呢?
鄰居家的老太太們喜歡背後議論兒媳婦們的是非長短。諸如,今天她說,兒媳婦嫌我做的菜不好吃;明天又說,兒媳婦給她娘買了許多好看的花衣服,卻不肯給婆婆買;後天又會說,東鄰家的兒媳婦更不孝順,又懶又饞還不懂事。她們看娘不到我家裡來住,便猜測起來。
“他嬸子,你兒媳婦是不是也不孝順呀?”
“我兒媳婦待我挺好的,孝順着呢,就像我的親閨女一樣。”娘笑了起來,咧着沒牙的嘴。
的确,娘不肯再在我家裡住了。“養子方知父母恩”,我知道了娘的艱辛不易,想要孝順娘時,娘卻怕有人嫉妒我,她去了哥姐家裡——畢竟,我在縣城裡太紮眼了。有一段日子,我也懷疑過是因為妻子待娘不好,心裡直犯嘀咕。有一次,我問娘:“你不來我家裡住,是不是兒媳婦待你不好,她不孝順呀?”“又瞎說了。你媳婦可是娘最相中的兒媳婦呢。”娘說得對,妻子不僅待娘好,待我也很好,成天價知冷知熱地疼愛我,難怪娘說她合娘的心意呢。
娘老了,萬一有一天她去了,我怎麼辦?我說出了心中的顧慮,娘沖我瞪起了眼:“都快40歲的人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呀,可你怎麼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呢?”“你兒媳的人品,到底怎麼樣?”我不依不饒地問。“放心罷。挺好的人,最好的人。”娘的眼角漾出了笑意,一提起兒媳婦,她便開心起來。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如今黨的政策好了,我們又漲了工資,小日子寬裕起來,外甥籌錢買房,向我張口借錢。三萬!妻子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侄子買房用錢,隻需一句話,她立刻讓我給他轉賬——一萬元!侄子樂得臉上綻開了大紅花。姐需要錢治病,妻子也讓我給她轉賬一萬元。哥在武漢買房,我們兩口子也合計了,借給他五萬元……我們夫唱婦随,琴瑟和合,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日子雖然過得艱澀些,卻也風生水起,有滋有味。
真的像娘說的那樣,妻子是她老人家最鐘意的兒媳婦,是最好的,頂好的女人。我還是找到了我心儀的女人。我停下筆來,思索了一下,嗨,我倆還真是有緣!
作者簡介:張福獻,原名張慧峰,山東省成武伯樂一中地理教師,一名微不足道的小作者。喜歡用詩歌記錄人生的喜怒哀樂,用文字叙述世間的善惡美醜。自知文筆拙劣,雖下頂上功夫,卻是毫末之技,誠盼師友斧正。華文原創小說簽約作家,著有中篇小說《吉祥和他的夥伴們》,有詩歌、散文和小說數百萬字,散見于各網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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