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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深夜跟蹤丈夫

情感 更新时间:2024-12-27 15:12:50

妻子深夜跟蹤丈夫(丈夫不帶我見家人)1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雲川縱

楔子

“請您再幫我一次,我要拿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

長明燈明明滅滅,面目平庸的女子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喃喃祈求。

夜風呼嘯而過,在黑暗中半隐半現的神像沉寂了一會兒,忽而開聲:“可以。隻是,你要做一件事。”

龍浮市留下很多關于龍的傳說,龍王廟也比其他地方多了幾座。

女子拜的這座廟,與其他地方的有所不同:不是日常所見的人像,而是一整條盤旋向上的龍像。

1

“姐姐,這是你欠我的,你可不能不管啊!”面目平庸的姜海藍坐在沙發上,哭哭啼啼,“程野又夜不歸宿,你讓姐夫說說他嘛!”

美麗端莊的姜海清坐在她身邊,忍不住怒道:“就這樣的男人,你還跟着他做什麼?還沒結婚就這樣,結了婚還了得?趕緊分了!”

姜海藍慢慢放下捂臉的手,眼神幽怨:“我若是有一張美麗的臉孔,自然是想找什麼樣兒的男人,就找什麼樣兒的男人。可我這張臉,平庸無奇,不是拴不住男人麼?”

姜海清心中“咯噔”一跳,原本勃發的怒意收了回去。

“姐姐。”姜海藍語氣幽怨,冷笑道,“你說,如果姐夫知道你原本不長這樣,而是跟我如今一樣平庸,還會這麼愛你麼?”

“别說了!”姜海清呼吸急促,根本不敢想象那個場景。

偏偏姜海藍還在如泣如訴:“姐姐,說起來姐夫還沒帶你去見過他的家人吧?你們結婚都五年啦,總不至于連個來往的親戚都沒有吧?”

這話戳中了姜海清内心最大的不安,令她死死攥住了杯子。

姜海藍歎息:“我們公司就有這麼一出。挺漂亮一女的,結婚好幾年了,才知道男的重婚,四個老婆都住一個城市裡。”

姜海清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姜海藍唇邊洋溢着微笑,她靠近姐姐,輕輕耳語了幾句,見對方遲疑,就知道有門,遂往她手裡塞了兩個東西,笑嘻嘻地走了。

門“哐當”一聲關上了,姜海清定定望着虛空,隔了一會兒,眼珠子才有了點兒生氣。

她與姜海藍并不是親姐妹。

姜海清是姜家父母收養的孩子,比姜海藍大了兩歲。她從小面目平庸,跟白天鵝似的妹妹站一起,常自卑地覺得是隻醜小鴨。

好在,姜海清學習好,不負衆望地考上了一本大學,姜家父母喜得逢人就誇大閨女争氣。

姜海清那時是很滿足的,她想,自己好歹是有項長處的。

宿命的轉折點出現在大二那年——她一覺醒來變成了姜海藍,膚白貌美,身姿窈窕。

妹妹頂着一張平庸的臉,失聲痛哭:“姐姐,怎麼會這樣?我還要藝考的啊!”

姜海藍學習不好,姜家父母遵從閨女的意願,花大價錢幫她準備藝考。辛辛苦苦兩三年,不想藝考前變成了面目平庸的姐姐,任誰也不能接受。

姜海清不知所措,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姐妹倆根本不敢往外說,隻能将錯就錯。

“姐姐!”姜海藍那時一把抓住她的手,央求,“你去考吧!就當圓我一個夢!”

“可是,可是我不會跳舞呀!”姜海清喃喃推拒,“藍藍你知道的,藝術這塊,我壓根沒開竅。”

“那怎麼辦呀!”姜海藍絕望地趴在桌上,“我準備了三年,我還想做明星啊!”

她捋了捋亂發,說出一個更令人無語的事情,“姐姐,我談戀愛了。我們約好要報同一所大學的。他學習比我好,我純走文化課的話,根本考不進那所大學。我這麼努力地練舞,就是為了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啊!”

妹妹戀的事情,猶如晴天霹靂,令姜海清呆了一呆。

高考還好辦,姜海清底子好,大不了不參加藝考,走普通類統招考試就是。可是男朋友要怎麼辦?她難道要代替妹妹跟未來妹夫談戀愛麼?

最後商量出的辦法,就是姜海清代替妹妹去讀高三,幹脆利落地跟“男友”分手,憑高考統招成績進理想大學。

可是,她到底毀了妹妹的夢,毀了妹妹的愛情。

尤其是姜海清頂着妹妹的臉,行走在高等學府的林蔭道上,收獲男生一封又一封情書時,這種愧疚達到了頂點。

姜海藍過得不順,過得非常不順。她睡前還是個小女生,醒來就變成了大二學生,每天學着自己根本搞不明白的高數,頂着一張哪怕塗脂抹粉也不能出彩的臉,她将姜海清留下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姜海清無法指責她,直接跨越兩個學年,換她也學不明白。

原本平行向好的兩姐妹,因一個“換魂”意外,自此命運轉向不可預測的方向:一個一飛沖天,完成蝶變;另一個沖向深淵,頹廢難起。

2

門鎖輕微響動,丈夫陸鳴回來了。

姜海清收起回憶,走過去接過他的公文包放好,幫他解下領帶,一切自然而娴熟。

陸鳴年輕有為,高大英俊,在一家上市公司做高管,跟姜海清站在一起堪稱珠聯璧合。

姜海清悄悄打量着他,再想想姜海藍的話,心裡總不是個滋味。

“你說,如果姐夫知道你原本不長這樣,而是跟我如今一樣平庸,還會這麼愛你麼?”

“怎麼了?”陸鳴松了松領口,奇怪地問,“今天周六啊,你沒跟你的小姐妹出去玩麼?”

姜海清張了張嘴,實在問不出那句“你是愛我的靈魂,還是愛我的皮囊”。她最後隻是說:“剛剛藍藍來過了,好像是跟程野吵架了。”

陸鳴脫襯衫的手一頓,轉頭語重心長地勸妻子:“你不欠姜海藍什麼,她的事兒你少管,她願意作就作去。”

姜海清沒料到丈夫是這種冷淡的态度,胸口仿佛梗了一塊石頭,堵得難受。這似乎從側面印證了姜海藍的說法,若是陸鳴還深愛着她,怎麼可能對小姨子這種态度?

腦子裡紛紛擾擾,等她回過神來時,陸鳴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是了,陸鳴從來沒帶她見過任何陸家人,可他每月都要出差一次,這實在可疑。她緊緊攥着手裡的定位器,趁陸鳴不注意,将其塞進了公文包裡。

果然,晚飯後,陸鳴就提着東西開車出門了,按往常的情況,大約得周一清早才能回來。

姜海清下了個跟定位器配套,查看陸鳴的行程路線,半小時後,她突兀地冷笑一聲:真被姜海藍說準了,陸鳴根本沒出遠門!

地圖上顯示,陸鳴的車勻速行駛,一直到了鄰市城郊,才進了一處名為“小區”的地方,而後GPS信号就丢失了。

姜海清深吸一口氣,不确定這是定位器被發現了,還是信号被屏蔽了。

她眼神蒙上了陰霾,顫抖着手去查“耀景小區”,發現這地方很神奇,房屋隻賣不租,物業對戶主審核比較嚴格,小區常年有空房,但甯可閑着,也不開售房處。

搞得這麼神秘,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姜海藍聽完她的叙述,嗤笑道:“姐姐,你聽說過二小姐房麼?”

姜海清心中一驚,她當然聽公司大姐們八卦過,某某小區戶型小,位置隐秘,利于金屋藏嬌。而耀景小區,會是這樣的小區麼?陸鳴借出差的名義去這裡,是為了什麼?

姜海清越想越難受,心中滾滾翻湧着憤怒和彷徨。她霍然起身,翻出陸鳴的工資卡,登錄銀行官網查了下,發現陸鳴的年薪,每年有三分之一進了一個陌生賬戶。

她依然不死心,又依着前幾個月陸鳴出差的日子找,根本找不到相應的購票記錄,這說明他壓根沒在那幾天去過外地!

五年的婚姻,在這一刻像是個殘酷笑話,熊熊怒火燒光了姜海清的理智,她再也忍不住,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狂飙着駛出車庫,向着耀景小區疾馳而去。

她沒注意的是,快接近目的地的時候,邪僧微笑着從路邊轉了出來,隐去身形,無聲無息落在了車頂。

姜海藍盯着匆匆結束的語音頁面,突兀地笑了。那是一種嬌嬌柔柔的笑,如果是由美人兒這麼笑,自然魅惑非常。可這樣一張平庸的臉,再這麼半眯着眼睛,唇角微翹,就有些奇怪。

姜海藍恨恨地抹了把臉,她真的厭倦了這張臉,姜海清就是一個禍害!

這個蠢貨永遠都不會知道,整個換魂事件都是自己主導的。

姜海藍高三那年,接到了來自省城的電話,才得知這個跟背景闆一樣的姐姐,竟是省城高官的女兒,名副其實的大小姐。

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與不想被人踩一頭的擔憂,令姜海藍隐瞞了這件事。

憑什麼呢?姜家收養的孩子,一直以來都沒什麼存在感,突然就有了那樣光鮮的身世,想得美!如果,如果自己也有那樣的家庭,讓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什麼都可以麼?”眉心有顆紅痣的年輕僧人,站在龍王廟裡笑着允諾,“你會得償所願。”

再醒來,她就變成了最嫉妒的人,有了平庸的相貌與煊赫的家庭。

後來呢?後來她又是怎麼落到如今這個公司小文員的地步?

姜海藍不願去回想,心裡恨姐姐恨得要死。

3

耀景小區的位置非常偏,偏到連公交車都不打這兒停留。小區内部乍看上去跟平常小區也沒什麼區别,都是流水線出來的設計圖,有草坪有噴泉,小高層裡裝了電梯。

但走得近了,就看出了問題。

太靜了!

能看到的幾棟樓,亮燈的還不到四分之一,十分像傳說中賣不出去的鬼樓。

門口的保安十分敬業地沖姜海清打手勢,示意她停車,彬彬有禮地問:“您好女士,請問有邀約麼?”

她細細打量着保安,人有點黑有點瘦,腰杆挺直,露出的小臂有着明顯的肌肉,八成是個練家子。

姜海清越發相信這就是八卦裡的二小姐房。不然又不是什麼有名的高檔小區,怎麼還要邀約,還請得起這種級别的保安呢?

可她要怎麼進去呢?

直接說跟着丈夫來的,人家肯定不放行;說來找朋友的,她又叫不上來名字。掉頭回去吧,她委實不甘心。

就在她糾結着要不要走時,倏地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陸鳴!

他正扶着一個女子往小區深處走!

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側臉很漂亮,身材挺好,就是肚子滾圓——這是個孕婦!

怒火轟然沖上頭顱,姜海清刹那炸了,根本顧不得風度禮儀,她迅速拍了張照,随即“啪”地打開遠光燈,死命按喇叭。

刺眼的燈光與持續的鳴笛驚動了陸鳴,他不滿地回過頭來,卻呆了,第一反應就是把孕婦推進灌木叢裡藏起來。

姜海清看着這一幕,鼻子都要氣歪了,都這時候了,他還想着藏呢?!

陸鳴遠遠沖保安打了聲招呼,示意放行。

攔車杠甫一擡起,姜海清就踩着油門沖了進去,不等車停穩,就一腳踹開車門,大步流星撲過去揪住了陸鳴的衣領:“她是誰?”

陸鳴神色慌張又尴尬,支支吾吾道:“我,我姐姐。”

姜海清生生被氣笑了:“你不是孤兒,沒有親人麼?”

陸鳴抹了把汗,解釋:“幹姐姐。”

“你混蛋!”一向優雅的姜海清怒發沖冠,“結婚五年了,你沒帶我見過你親人,現在告訴我同城有個幹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丈夫不帶我見家人,跟蹤他進陌生小區,我發覺五年婚姻是笑話。

“沒有沒有!”陸鳴兩手狂擺,心頭暗暗叫苦,“真的是幹姐姐,最近才搬過來的。”

姜海清卻嫣然一笑:“陸鳴,幹姐姐搬來了龍浮隔壁,你怎麼不給人家溫鍋呢?”

陸鳴張口結舌,頭一次知道端莊優雅的妻子這麼牙尖嘴利。

邪僧在外面看他們遲遲不動窩,不由皺了皺眉,低聲給姜海藍打了個電話。

小區内,把陸鳴堵得啞口無言的姜海清正想再接再厲,卻接到了姜海藍的電話:“姐姐,信号往小區裡面跑了,你不是把定位器放在姐夫公文包裡了麼?”

姜海清迅速捋出一條線:定位器在公文包裡,陸鳴人在這裡,信号卻往小區深處跑,也就是說公文包在“幹姐姐”手裡!得是多親密,陸鳴才會放心把公文包交給她?

姜海清失望地瞅了陸鳴一眼,轉身迅速往裡跑去。

陸鳴臉色狂變,連忙去追她:“海清回來,别亂跑!”

姜海清耳朵裡卻自動屏蔽了其他聲音,隻剩了姜海藍的指揮聲:“往裡走,往東拐,直走直走!”

姜海清一路掠過幾棟樓,最後停駐在一道牆前,皺皺眉:“藍藍,你指揮錯了吧?這是牆……”

“姜海清!”話音未落,陸鳴就心急火燎追上了她,一把将她拖離高牆,“你發什麼瘋!有什麼事兒不能回家吵?”

“現在覺得丢人了?早幹什麼去了!”姜海清踉跄了下,冷笑着站穩,猛力推他,“那你把她叫出來當面對質呀!”

姜海清推第一下的時候,沒推動,惱羞成怒又推了一下,沒成想陸鳴往後退了半步,一腳踩在石頭上,整個人向後栽去。姜海清一下子撲空,也跟着栽了過去。

“啊——”

姜海清尖叫着閉上了眼,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兩人仿似穿過了一道水膜,跌進了牆裡!

與此同時,一顆灰不溜秋的石頭從姜海清的口袋裡掉了出來,蹦跶着滾進了花叢裡。

籠罩小區的陣法停了一瞬,這一瞬能發生好多事。

昏暗的書房裡,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愕然回頭,慌忙用神識掃視小區;而龍浮市解憂當鋪内,檢測靈力和司南瘋狂轉動,勺柄蓦然指向耀景小區所在方位。

4

牆根下,姜海清趴在陸鳴身上,不敢置信地看看身後的高牆,又看看牆裡的風景,狠狠咽了口唾沫。

高牆裡,同樣是處小區,隻是綠化比例要比絕大多數小區要大。此時煙籠寒月,姜海清不顧陸鳴的阻止,伸手撥開了礙眼的灌木叢,看到了令她此生難忘的一幕:

潺潺流水穿過假山,載着酒杯順流而下,奇異的鳥兒唱着新出的流行歌曲,聽嗓音竟跟某小歌星一模一樣;人面獸身或者人身獸面的怪物,狂飲縱歌,有力的尾巴抽打着鐘鼓。

她最初以為是有人在辦漫展,然而一個牛頭怪喝得高興了,肆無忌憚地變成了一頭一人多高的牛,仰天長嘯了一聲。

“啊——”姜海清又是一聲尖叫,踉跄着跌倒在陸鳴懷裡,拼命推着他想逃出去。

她實在不敢呆在這裡了,這裡太可怕了!怎麼會産生幻覺呢?(作品名:《君不知》,作者:雲川縱。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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