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夏,這是中國除台灣、海南兩個海島省外的第三小的省區,6萬多平方公裡,近700萬人口,曆史上曾歸入甘肅。甯夏地理構架很簡單,就是兩山加一河: 北方的賀蘭山,南方的六盤山,和縱貫甯夏南北的黃河。 黃河孕育了塞上江南的甯夏川,黃河是甯夏當然的母親河。到了甯夏,除了黃河外,不得不說賀蘭山,因為賀蘭山是甯夏的“父親山”!
賀蘭山和中國西南的橫斷山一樣,都是少有的南北走向,橫亘在蒙古高原的東南緣,甯夏平原的西北側。賀蘭山綿延200多公裡,海拔平均2000多米,主峰3000多米。賀蘭山是一堵巨大的高牆,擋住了蒙古高原奔湧東南下的沙暴。沒有賀蘭山,甯夏川可能早就湮滅在沙海中了。如果說黃河是甯夏塞上江南的孕育者,賀蘭山就是她的護衛者。去過西北幾個省,感到銀川是大西北自然氣候和生态環境最好的城市,沒有之一。世世代代的甯夏人民感恩黃河!感恩賀蘭山!
作為保護神,父親般的賀蘭山付出是巨大的,獨立抗禦高原沙暴幾十萬年。今天我走近賀蘭山,看到的賀蘭山,可以說是遍體鱗傷。車從黃河邊的銀川向賀蘭山奔馳,黃河兩岸水草豐茂,一派江南風光,但逐漸靠近賀蘭山,路兩側就漸趨荒漠。到賀蘭山腳下,看到的隻是遍地礫石。
向山上望去,植被稀落,斑駁嶙峋,完全不似東南沿海的綠山彩山。一場瞬間的暴雨,就可能形成洪水泥石流,成為災害。在賀蘭縣的會場上,有部分人突然退場,主持人解釋說,賀蘭山山洪突發,形成災害,要急速回去組織搶險。賀蘭山已是個滄桑老者,看過去心中不免五味雜陳,如何能讓它靜養康複?也許遠古時期不是這樣,賀蘭山腳地面石頭多是鵝卵狀,那時這裡應該是河流,或是海洋。
吸引我來賀蘭山的是岩畫。人類有文字記載的曆史數千年,但岩畫的曆史是4萬多年。岩畫,是早期的人類祖先以石器作為工具,在岩穴、石崖壁面上留下的彩畫圖形線條等石刻畫面,以描繪記錄他們的生産生活和理想信念。這些石刻岩畫粗犷、古樸,遍及有人類文明的世界各地,是人類社會的早期文化現象,是人類先民們留給後人的珍貴文化遺産,記錄着很多早期人類的文明信息。
導遊介紹,中國境内岩畫十萬幅,五萬在甯夏,而賀蘭山的賀蘭口有6000多幅,是岩畫最荟集之處。你在溝豁的小道上穿行,随意擡頭、回頭,便有一幅岩畫飛入眼簾。早期人類将他們的理念、圖騰、夢幻、追求,他們的生活原貌,都雕刻進了粗犷的岩畫中。精美的太陽神岩畫,更是賀蘭山岩畫的代表之作,可以走上世界美術殿堂的高台。在陰風暴雪的寒夜,我們的先民們最期盼的是太陽,由此有了太陽神的美麗笑顔。
到賀蘭山,出我意料的是,這裡還有比岩畫更有生命力的生物:岩羊,我把它稱作是賀蘭山的精靈!在有14億人口的中國境内,除了在西部的可可西裡這樣的無人區和西南的西雙版納外,很難看到真正的野生動物,特别是大的野生種群,但在賀蘭山,還生活着岩羊的一個野生種群。此時此刻,頭羊,稱它羊王吧,就在山頂上俯瞰,守着它的領地。羊群,三三兩兩散開,在陡峭的石壁上跳躍覓食。在人不能攀爬的岩壁上,岩羊如履平地,而且岩羊和人如此零距離,可以抵近拍照。問導遊,每天都能看到岩羊嗎?導遊說: 您是遠方來的尊貴客人,他們在歡迎您!
在遠古的生活畫卷中,人與羊的關系最為緊密。看賀蘭山岩畫,最多的圖像是羊,生動活潑。中文是像形文字,羊大為“美”,魚羊為“鮮”。來銀川幾天,頓頓不少的是手抓羊肉,印象最深的還是手抓羊肉,無膻腥,唯鮮美。在賀蘭山,在甯夏,人的曆史和羊的曆史相交相融。
到賀蘭山還有意料外地收獲:著名藝術大師韓美林,把他的上千件精美作品捐獻給了賀蘭山。韓美林藝術博物館不在銀川城區,就建在山石疊亂的賀蘭山山腳下。外觀粗犷,和賀蘭山的背景融為一體,但進入展廳,是讓人驚詫的美輪美奂!
主人介紹,大師在他的創作陷入低谷,極度苦悶無從突破時,曾多次到賀蘭山來,餐風露宿,獨自對着岩畫深鑽研磨,終得覺悟。你看他今天的作品:福娃、猴票,還有這些肆意張揚遍布各地的城市雕塑造型,那奔騰的意念,不就是從賀蘭山的岩畫中牽出來的嗎?
朋友,到甯夏來,一定要來賀蘭山!我在賀蘭山踯躅得太久,返程經鎮北堡,這是西北著名作家張賢亮打造的西部影視城,又是來銀川的必去之處。遺憾,沒時間了!是的,人工的總不如自然的,我把時間、我把情感,都留給蒼莽的賀蘭山了。匆匆在鎮北堡影視城大門口拍了兩張照片,想多拍幾張,再次遺憾,手機沒電了!今天半日的賀蘭山之行,内容太豐富了,手機也耗盡了最後的能量。
駛離賀蘭山,回望,賀蘭山已漸行漸遠,在遠望去的落日的餘晖中,賀蘭山山形開始模糊了。但賀蘭山在我心中永遠是清晰的,剛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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