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舞曲?(5) 顧明誠的确傷得很重,背上那一條長長的傷疤深可見骨,除此之外身上、腿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粗粗一數,竟有十多條之多,傷口被雨水浸泡後,創面都發白發脹了,稍微碰一碰都疼得鑽心,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木蘭舞曲?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5)
顧明誠的确傷得很重,背上那一條長長的傷疤深可見骨,除此之外身上、腿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粗粗一數,竟有十多條之多,傷口被雨水浸泡後,創面都發白發脹了,稍微碰一碰都疼得鑽心。
“别動,我給你上藥。”
折思力想得還挺周到,把顧明誠送來馬車上,還帶來一瓶金瘡藥,拔出塞子一聞,味道很嗆鼻,也不知道真假,不過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姑且一試吧。
金創藥膏塗抹在傷口處,跟火燒一樣,原本昏迷不醒的顧明誠疼得醒過來,轉頭一瞧是陸绾,忙啞着嗓子婉言拒絕道:“一點小傷就不勞親自動手了……”
陸绾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喝道:“你我是什麼交情,還在廢話,快躺好吧。”
顧明誠隻好老實地趴着,心中卻湧起了一絲感激:“小绾,你自己沒事吧!”
他擔心她也受傷,那可是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難過的事。
“我沒事,”她手指盡量輕柔些,嘴裡卻忍不住嗔道:“你瞧瞧你,不知道刀劈下去會死的麼?真沒見過你這樣傻的。”
顧明誠淡淡一笑:“當時情況緊急,想也沒想就這麼做了,不過我不會後悔,就算拿我這條命給你,也不後悔!”
陸绾的手指停住了動作,随即顧明誠感到有什麼液體滴在他後背上,他詫異地轉頭一瞧,隻見陸绾愣愣地呆坐着,眼中滾出了淚珠。
“小绾,你、你……你怎麼哭了,我說錯話了嗎?”
他有點慌了,自從認識陸绾以來,就沒見她掉過淚,或者也許她曾哭過,卻從來都是背對着他,如今她毫不掩飾地當着他的面哭泣,這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她搖了搖頭,伸手擦去淚水,聲音哽咽地回答:“老顧,我、我沒臉活下去了!”
他更慌了:“小绾,你在想什麼呢。”
“那些士兵在我面前倒下,我卻還活着,我可是他們的指揮官呢,哪有士兵死而将帥獨活的道理,我……”
她說不下去了,淚水再次迷蒙了雙眼。
“勝敗乃兵家常事嘛,再說了,都是九夷蠻族狡詐,利用了一個最契合的時機發起進攻,我們是毫無防備才會慘敗的呀,要怪也隻能怪那個劉西林,要不是他……”
說到這裡,他突然心念一動,顫聲道:“我被他們捆起來的時候,似乎是看到這小子藏在九夷兵裡面,難道是他跟蠻族勾結,才會配合演了這出好戲!”
的确,這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
陸绾思索片刻,道:“不管怎麼說,我終究逃不了失察之過,若是僥幸還能回到大涼,也定會被兵部申饬,不過若是我們能将功補過的話……”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明誠一眼。
“小绾,你的意思是要把劉西林這個叛徒誅殺?”他略微有點遲疑:“可是我們如今被人控制着,并無自由,隻怕是不好接近他。”
“我來想辦法吧。”陸绾沉吟道:“接下來你好好養傷,别的什麼都不要管。”
他望着她決絕的表情,知道再勸無益。她是那種一旦做出決定就萬難更改的女子,可是他很擔心她,要知道他們兩個的命都還攥在人家手裡呢,他自己死不足惜,可不想讓她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他的任務就是要保護她呀,一生保護她!
這一夜,兩人睡在馬車上,久雨的路面濕滑泥濘,加上天黑視線不太好,馬車行走得并不穩當,時不時碾過石頭,車廂就要劇烈地震動一下。顧明誠有擇床的毛病,若是換個地方,第一晚都是很難成眠的。
此刻他大睜着眼,透過窗簾望着那一輪圓月,思緒不受控制地回到了谯都。
從記事起谯都在他的印象中就是那麼繁華,街巷星羅棋布、店鋪林立,人群川流不息,似乎每個毛孔都滲透着奢靡的氣息,在一條幽深的巷子裡,他仿佛看見父親顧憲佝偻的背影,父親是個地道的手工業者,以編織竹器為生,經營着一家小小的竹器店,店裡生意忙不過來的時候,父親也叫他過去幫忙,卻絕不準他去碰那些竹器,生怕竹子上的倒刺傷了他的手。
“誠兒,你就待在櫃台後面幫我管管賬就行了,這些粗活你做不來。”
父親一邊這麼說,一邊揀起旁邊一隻編了一半的竹簍,他那雙關節凸出、布滿老繭的手,在編織的時候就靈巧得跟個姑娘的手一樣,往往不到一盞茶工夫,一隻竹簍子就編好了,像這樣的竹簍子父親一天能做上二三十隻,每隻标價十文錢。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簡單平淡的日子才真是頗有一番樂趣。
記得有一次,父親要上山砍竹子,交代他把飯菜做好等着。可他呢,卻出去跟師傅練武,一直到半夜才回來,父親已經在家了,還炖煮了滿滿一大鍋竹絲雞雞湯,那滋味,他現在想起來,唇齒間還是香的。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會忍不住淚水。
顧明誠翻了個身,又想起了師傅,那個他叫了十年師傅的人,行蹤始終有點詭異,能不聲不響地消失三五個月又冒出來。他教他讀書寫字、研習兵法,還教他武功,他會的東西挺多,對他的要求也極嚴,隻要他有偷懶的時候,他就會罰他紮馬步一個時辰,直到他雙臂酸的擡不起來為止。
一絲倦意襲來,顧明誠打了個呵欠,正準備眯眼打個盹,忽然聽到蜷縮在角落的陸绾呻吟了一聲,他轉頭瞧了一眼,卻見她把身子蜷縮着,他不由撲了上去摟住她,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小绾,小绾……你怎麼了!”他低聲喚着她的名字,可她卻皺着眉頭,咬着牙一聲不吭。他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由心涼了半截,這種時候她竟然發燒了,看樣子是感染了風寒,該怎麼辦,他一時六神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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