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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當年的有趣轶事

教育 更新时间:2024-09-18 09:23:30

運動會之後,華仁濟就常來找我。

每天放學之後,他就帶了藥水和器械,幫助我處理傷口,并鄭重其事地告訴我:“别吃帶醬油的菜,醬油會導緻皮膚的色素沉澱,會留下深色疤痕;要多吃一些富含維生素C和維生素E的蔬菜水果,如胡蘿蔔、西紅柿、葡萄、猕猴桃、櫻桃等,有利于傷口的恢複,淡化色斑,避免留下疤痕。”

華仁濟立志學醫,繼承祖業,果然醫學知識豐富,令我高看一眼。不過,那時候,我們那兒這些東西都是稀罕之物,隻見種白蘿蔔的,沒見種胡蘿蔔的;西紅柿隻有縣城裡有得賣;葡萄、櫻桃更是天外之物;猕猴桃,在深山老林裡有時候能采摘得到,夏灣的小大個子有一次采到過幾個,還送了兩個給我,酸得掉牙。

華仁濟真夠意思,在他爸去縣城裡出差時,硬是讓他捎回來幾斤西紅柿,挑了其中四個又大又紅的帶給我了。他跟我說;“吃之前洗幹淨了,每天吃一個。”

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知道,在牆報小組,牛玲是我的部下。我和牛玲在心靈上達成的默契,本身就具有隐蔽性,除了陳老師、曹劍國、俞演軍、錢新來和晁學功等少數幾個知心師友,一般人還真的都不知道呢。華仁濟當然也不例外,否則他就不會過來向我獻殷勤,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不過,我真的有點喜歡這小子了。他誠懇、執着、憨厚、踏實。他談不上智力超群,但是認真刻苦。說不定有一天,他真的能繼承他祖父的衣缽,成為一方名醫呢!

我跟他說:“我也希望我的傷口能早點長好,這個樣子我也不敢回家。我母親有神經衰弱,我不敢讓她為我擔心。”

跟外人說,我都說母親的病是神經衰弱,我不想采用神經官能症這個名詞。我和大家一樣,對神經這兩個字也是恐懼和避諱的。但是,我在說神經衰弱的同時,又着重解釋說這個病是很嚴重的。

華仁濟跟祖父學醫多年,雖然祖父是中醫,但他自己讀過很多西醫的書籍,懂得的東西真不少。他說;“神經衰弱再嚴重一些就是神經官能症了。”

我說:“對的,确實已經是神經官能症,有辦法治嗎?”

他說:“這個病沒有特效藥,是很難治的,不過長江醫院已經建設三年了,科室越來越全,好像現在已經有神經内科了,要不先去那兒看看吧。那兒我熟,他們中醫科需要會診的時候,有時候也請我祖父過去。‘五、一’這兩天假期中,我跟祖父還一起去參加過他們的中醫科會診。如果你母親需要住院,我可以托熟人幫助解決一張床位。”

我說:“那太好了,我母親每個假期,都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那這次就拜托你了。”

好不容易等到學期結束了,母親終于可以躺在床上養病了。母親的病,真的比以往嚴重得多,經常通宵失眠,白天精神恍惚,說是抑郁吧,又煩躁暴躁,但精神始終是正常的。我把全班第一的成績單和運動會上得到的四張第一名的獎狀遞給她,她掙紮着浏覽了一眼,強打着精神裝作高興的樣子,最後隻是苦笑了一下。我能感覺到她的病痛有多重,若在正常情況下,她不知該有多高興啊!

我回來了,外祖母和父親真的好高興,我可以幫他們分擔對母親病痛的心疼和擔憂。我跟他們商量,明天一早請大個子叔叔用闆車給母親送到長江醫院,我找同學華仁濟幫忙解決病床,這個暑假讓母親在長江醫院好好地住院治療一下。全家人包括妹妹都同意我這個方案,我馬上就去了大個子叔叔家。

大個子叔叔還沒有回來,我跟他妻子,大個子嬸嬸,聊了幾句。大個子嬸嬸大脖子病很嚴重,脖子上挂着一個很大的肉包。仇大偉來我們學校之後,我就經常托他幫我買加碘細鹽,以保證大個子嬸嬸能吃到足夠的加碘鹽。我跟她交談之後,覺得她吃加碘鹽還是有用的。當然,也有些人吃了沒有用,大脖子病是由不同的病因導緻的,加碘鹽也不能包治百病。但是在大山區,吃點加碘鹽總是有好處的。

等了一會兒,大個子叔叔就回來了,我跟他說明來意,他滿口答應,說:“好的,你先回去,我馬上到生産隊長那裡去請假,明天一早,我就拉闆車過來。”

第二天,外祖母起得很早。昨天下午,她和妹妹去夏灣村裡找鄰居家借了石磨,磨了幾斤米粉。等我們起床的時候,她的米餅已經做好了,大大的,香噴噴的,裡面裝着蘿蔔絲餡。我們吃完早飯,大個子叔叔的闆車就到了。我們在闆車上鋪好了棉被,讓母親半躺在上面。我和父親帶好了行李,外祖母把剩下的米餅用毛巾包着交給我,帶着給大家路上吃。

我順便看了一下牆上挂着的日曆,今天是農曆初十,已經入伏三天了,正是酷暑季節,也是俗稱的“六月心”的季節。山區的清晨,還不算太熱,我們趕緊出發了,留下我外祖母和妹妹,在我們身後眼巴巴地望着。

酷暑季節,也是農村裡最繁忙的季節,俗稱“雙搶”,就是既要搶收,又要搶種。搶着把田野中金燦燦沉甸甸的早稻收割下來顆粒歸倉;又要搶着耕耘水田,播種培育秧苗,再把綠油油的晚稻秧苗栽插下去。這段時間是社員們一年中最辛苦最勞累的,就像當地人土話說的那樣,一場雙搶下來,整個人都要褪一層皮。

我和父親跟着闆車,走在可供手扶拖拉機行駛的道路上,兩旁的田野中,都是忙碌着“雙搶”的社員們。章新會也在其中。他一年來陪着父親四處求醫,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并沒有治愈父親的疾病。而父親也堅決不再給全家拖累了,堅持要回家,在床上躺着,請華仁濟的祖父開了中藥方子,吃中藥調理。章新會也辍學了,幫助大哥分擔養家的重擔。在他用鐮刀收割完一把稻谷之後,他直起身撩起衣襟擦了一把汗,在他放下衣襟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在路上行走的我,我也一直在看着他,我們相互揮揮手,就算打了招呼,他又急忙彎腰割稻去了。

父親的氣管炎,在天氣熱的時候會好一些。不過,如果走得太快,還是會喘得厲害。所以我和大個子叔叔也不敢走得太快。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走了一個半小時,我們到了牛街。

我們把闆車停在西邊街口的理發店門前的樹蔭底下。父親去公社衛生院開轉院證明,長江醫院是上海的,我們縣衛生局發的就診證不能使用,我們必須先繳現金,然後帶着醫藥費發票和轉院手續去縣衛生局報銷。我得去找華仁濟,他家住在河那邊一幢青磚大瓦房的老宅中,過了牛百大橋就到了,再走過去幾十米,就是公社衛生院。

他祖父屬于衛生院的在冊醫生,因為年紀大了,衛生院隻有他一個中醫,家中房子又大,所以中醫診室就設在他家中。他使用公社衛生院的處方箋,病人都是先在衛生院挂了号,再到這邊來看病。我到的時候,他正在向祖父學着給病人把脈,過了一會兒等這個病人看完了,他就向祖父請了假。

知青當年的有趣轶事(五十年代老草根轶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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