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打開手機看天氣，最高氣溫17度，這是今年以來最冷的一天了。朋友圈跳出一條微信，今天是寒露！

雖然這些天一直在降溫，但寒露的到來于我還是很突然，連寒露的文字都還沒有準備好。朋友圈到處都在提醒天冷要加衣，而我對于節氣的變化顯然有些後知後覺。

這是第一個帶“寒”字的節氣，一提起就寒氣逼人。在古人關于寒露的描述中，每一個詞語都讓人覺得冷，仿佛有一股寒氣從千年以前的字裡行間襲來：“空庭得秋長漫漫，寒露入暮愁衣單”“袅袅涼風動，凄凄寒露零”“水風輕、蘋花漸老，月露冷、梧葉飄黃”“蕭疏桐葉上，月白露初團”。

同樣是露水，以秋分為界，前面是白露，給人的感覺是清涼的色彩，後面是寒露，給人的感覺是寒冷的溫度。這時節，露珠越來越冷，生出了寒意，就要凝結成霜了。

雖然将寒未寒，但是未寒将寒，這是我對寒露最切身的感受。如果真的是霜降到了，小寒大寒到了，我還不至于這麼杞人憂天，那時候寒冷已經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的事實，我隻有默默地接受。但是，此時此刻，寒冷還未正式降臨，究竟将會有多冷，還是個未知數，在等待中的未知比冷冰冰的現實，更讓人緊張。

最後一批大雁終于熬不過越來越冷的天氣，正在組隊南飛，“一”字形或者“人”字形，就像小時候見到的那樣。此為寒露第一候。我曾經想問，從地北到天南，如此遙遠的距離，第一隻南飛的大雁是怎麼知道南方的天空比北方暖和的？這無疑是個天問，年齡大了，也就不再問了。這世界，我們不知道的真相還少嗎？一些真相不知道比知道還好些，也許這是人們信奉“難得糊塗”的原因。

在寒露節氣的三候中，我們更能看出古人對于大自然的未知，“二候雀入大水為蛤”，時至寒露，平常見到的雀鳥突然消失了，有人在海濱的沙灘上看到了許多蛤蜊，它們貝殼上的深棕色花紋猶如雀鳥的羽毛，于是以為雀鳥化作了蛤蜊。就連元稹也寫過“化蛤悲群鳥，收田畏早霜”，這樣的以訛傳訛，說起來就像一個美麗的神話。

最接地氣的還是第三候：菊有黃華。草木皆華于陽，獨菊華于陰。這與“采菊東籬下”無關，我還沒有這樣的閑情逸緻；這也與“滿城盡帶黃金甲”無關，我更沒有這樣的豪邁殺氣。我隻是在百花凋零的季節，一片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竟然看見了一抹亮色，我深信它可以溫暖餘生，仿佛還可以歲月靜好。

這樣的文字就像生活一樣的潦草，與其感寒露之蕭瑟，聽鴻雁之匆忙，望鳥雀之惆怅，還不如去品杯秋茶。據說，寒露前三日後四日為正秋茶。何為正秋，我已經無意去明白。畢竟不明白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太多。

終于在寒露這天過去之前湊夠了千字文，殺割！

2022年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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