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一位長輩在閑聊時特别驚詫的和小編說:“現在有的年輕人竟然在開會這麼正式的場合說髒話。你們在學校期間也這樣說話嗎?”
仔細想一想,确實是這樣。爆粗口這個行為已經潛移默化地融入到了我們生活中的大部分場景。一句粗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尤其在一些正式場合中,不合時宜不加掩飾的蹦出這些粗口,往往暴露了一個人的素質。
然而,幾位95後、00後的朋友卻有不一樣的看法。溝通中小編發現,不知何時起,粗口已經“降級”成了類似口頭禅的感歎詞:
“我對爆粗口已經‘脫敏’了。”
“借用羅翔老師的話說,爆粗口是一種‘不犯法但不道德’的行為。”
“有的粗口沒啥侮辱性,隻是粗魯,我是可以接受的。”
“我不認為‘卧槽’是髒話,一個感歎詞而已。”
而導緻爆粗口看起來如此“脍炙人口”,很大程度是由于在互聯網飛速發展下,網絡世界和現實場景的相互交互和滲透,使得粗口在不論虛拟還是現實生活中無孔不入。
基于網絡審核機制
髒話“變形”弱化攻擊性
首先,我們需要明确,帶有生殖器官等髒字的粗口都帶有絕對惡意,在任何情況任何語境下都是要杜絕的。而口語中使用頻率極高的髒話的,大多是這些最原始的髒話衍生、變形後的新産物。
随着互聯網的發展,人人都有麥克風。也正因表達需求、情緒宣洩等原因,網絡漸漸成為快節奏強壓力下人們的情緒出口:在網絡上,人們可以直面自己内心最負能量的一面,用爆粗口肆意抱怨發洩自己的壓力和不滿。
為了維護網絡文明生态,很多平台都運用算法進行關鍵字的審核,對一些不文明的發言進行屏蔽,甚至對頻繁發不文明用語的用戶采取禁言處理。
于是廣大網友為了逃避大數據的識别,對髒話中尤其侮辱性強的字眼進行了字面上的變形,這種方式既可以讓變形詞語不被識别為髒話,也可以發洩自己的情緒,久而久之這種“變形”的粗口便在網絡環境中替代了原來的詞彙。
同時,由于字眼的改變,也降低了這句髒話本身在字面含義上的攻擊性。比如一句很不文明的話逐漸演變成“草泥馬”,再演變成神獸羊駝,讓其在新字眼的語境下弱化了原有髒話的惡意。
線上線下相互作用
髒話定義出現差異化
淡化了惡意的髒話似乎看起來不那麼“髒”了,于是在網絡上引發了更多人的效仿,久而久之就成了“流行梗”和一句無關緊要的感歎詞,甚至出現在日常生活裡。
這些變了形的髒話又是怎麼在網絡上發酵傳播的呢?
由于經過網絡上的變形,弱化了髒話原有的攻擊性,如此就導緻了更多人接受這類詞語——網友們在初次看見此類表達時會有一種新奇、好奇的感覺。
其中也許存在以往無法接受原始髒話的人,但因為這種新奇的“變形體”找到了即符合自己道德觀,又能發洩自身壓力的合理詞語,進而産生了模仿效應,更多人将這些“變形”髒話作為情緒出口。
而在網絡上用這些詞語的人多了,就自然而然形成更大的傳播效應。一時間,一些經過變形的粗口就如流行詞一樣由線上蔓延到線下人際傳播中,同時,這樣的傳播更會讓大衆對于“髒話”的定義出現了差異。
就像小吳(化名)在接受采訪時談到:“如果我覺得對方在爆粗口的時候,他的語境是在罵我,那我會覺得被冒犯;但如果對方爆粗口的語境隻是一個感歎詞,我隻會覺得對方粗俗,而且我不認為這個語境下的髒話是髒話。”
一些年輕人認為,粗口之所以為粗口,是因其本義便是對對方的冒犯和侮辱,而粗口具體用了哪些字,隻是包裝在惡意外的外衣。雖然現在傳播廣泛的髒話是由原來的髒話衍生而來,但去除了惡意,就隻是個感歎詞,無所謂“髒話”了。
依托場景傳播
“變形”髒話成為年輕人的亞文化
“社交媒體本就是混合媒介,包含衆多不同的場景。”首都經濟貿易大學文化與傳播學院副教授王沖認為,以朋友圈為例,大家的朋友圈裡有自己的老師、朋友、領導,也因此,大家的社會角色也在朋友圈裡具有多面性。
正是這一個個場景和不同社會角色間的轉換,構建起了一個人細密的社交網。
同一場景下,粗口是屬于彼此能夠接受的開玩笑的尺度,本就是一種粗粝化的表達,大家同為親密的朋友,對彼此的接受尺度有基本的拿捏。由于場景的相似,也會使得這類語言表達習慣逐漸通過人際傳播滲透到整個圈層和群體,也因此王沖認為“年輕人爆粗口也有可能是符合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亞文化。”
而爆粗口現象之所以出現沖突,很大程度來自所處場景的不适配。
比如在工作場合,開會時當着領導的面爆粗口;比如在日常生活中,在家裡對父母爆粗口;比如在課堂上,當着老師等長輩的面爆粗口......跨圈層跨場景的交流,大家的社會角色都進行着轉變,也因此顯得這一正式場景下的粗口格外刺耳突兀,同時反映出了爆粗口這個人本身修養與素質的低下匮乏。
這種不文明的語言行為由線上到線下無孔不入進行着擴散和蔓延。如何對這種循環進行破局,是我們接下來要思考的。
作者 | 張钰坤
責編 | 王楠、張詠琴
圖源 | 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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