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楊本樞
一天晚上,莊子和蔺且吃過晚飯後,照例要閱讀老子的文章。
莊子讀到得意處,情不自禁的高聲朗讀起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刍狗。”
蔺且對此句話有些不解,今見先生讀到這裡,趕緊抓住機會追問道,“老師,老子為何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呢?’”
莊子擡起頭看看蔺且,說到:“老子的意思是天地沒有私心,對待萬物一視同仁。”
蔺且還是有些不解,繼續問道:“既然天地對待萬物一視同仁,為何世間萬物的差别那麼大呢?從類型上看,有人類、有動物、有植物、有生物、有風雨雷電、有山石湖泊;從某個同類看,有健全者、有殘疾者、有長壽者、有短命者、有大有小、有粗有細;單就人類看,有富貴者、有貧窮者。這難道不是天地有所偏愛導緻的嗎?”
南郭子綦說:“天籁是不同的物體發出的不同聲音,那是一種自然而為、無心而為的聲音。打個比方,天上的神仙吹口氣生成了萬物,萬物千姿百态、各有不同,萬物共同生活的空間鳴奏出不同的音律,這個音律囊括了萬物的聲音,分不清誰主誰次。”
原文:
南郭子綦隐機而坐,仰天而噓,苔焉似喪其耦。顔成子遊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機者,非昔之隐機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問之也!今者吾喪我,汝知之乎?汝聞人籁而未聞地籁,汝聞地籁而不聞天籁夫!”
子遊曰:“敢問其方。”子綦曰:“夫大塊噫氣,其名為風。是唯無作,作則萬竅怒呺。而獨不聞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圍之竅穴,似鼻,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似窪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風則小和,飄風則大和,厲風濟則衆竅為虛。而獨不見之調調之刁刁乎?”
子遊曰:“夫天籁者,地籁則衆竅是已,人籁則比竹是已,敢問天籁。”子綦曰:“夫吹萬不同,而使其自己也。鹹其自取,怒者其誰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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