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作家李敖考證,寫了一本《北京法源寺》書,書中介紹戊戌六君子中的譚嗣同就義前,曾到過北京法源寺。這本書就以譚嗣同在法源寺的經曆為引子,引出整個中國近代史的滄桑與迷茫,康有為也與法源寺方丈頗有淵源。
法源寺建築規模宏大,結構嚴謹,采用中軸對稱格局,由南至北依次有山門、鐘鼓樓、天王殿、大雄寶殿、憫忠台、淨業堂、無量殿、大悲壇、藏經閣、大遍覺堂、東西廊庑等,共七進六院,布局嚴正,寬闊龐大,是北京城内曆史最為悠久的古寺廟建築群。
1898年9月21日淩晨,慈禧太後突然從頤和園趕回紫禁城,直入光緒皇帝寝宮,将光緒皇帝囚禁于中南海瀛台,接着發布訓政诏書,再次臨朝“訓政”,立即下令捕殺在逃的康有為、梁啟超;逮捕譚嗣同、楊深秀、林旭、楊銳、劉光第、康廣仁、徐緻靖、張蔭桓等人。
康有為是變法的發起人,這一場震驚朝廷的變法就是他挑起的,因此慈禧等人對他那可通牒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飲其血、啖其骨!可就在朝廷開始鎮壓的三天前,康有為就沒了影,留下六君子譚嗣同、楊銳、劉光第、林旭、楊深秀、康廣仁背了黑鍋,在北京菜市口砍了頭。
其實,譚嗣同也可以走,大刀王五甚至集結了一幫弟兄逼他離開,他以一番熱血忠誠的言論表達了自己慷慨赴死的決心:“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周遭的好友無人再敢阻擾。
而康有為并沒有想過立刻出逃,而是連夜來到了法源寺求見方丈,要方丈幫他剃度。方丈聽到他來了,拒絕接見,讓他的徒弟跟康有為說:“我佛慈悲,凡立願皈依者,本不論民蠢國賊,無不哀憐,許其忏悔。唯康有為為孔門弟子,且嘗自稱繼素王之業者也,敝寺不敢造次,緻累至聖有叛教弟子之玷。”
大家知道,方丈所說的康有為,一直是标榜繼承“素王”之業,就是沒有土地、沒有人民,隻要人類曆史文化存在,他的王位的權勢就永遠存在。就等于佛教中稱釋迦牟尼為“空王”,四大皆空,不需要人民,不需要權力,不需要金錢,不需要欲望,不需要地位,而他的聲望、權威和宇宙并存。
康有為一聽此言,羞愧難當,趕緊跑到英國使館,在他們的幫助下逃到了日本。而這位方丈鄙夷他這種言行不一,那麼,康有為出逃之後,他幹的這些事情,就更讓人所不齒。
六人殺害了,而主張激進變法,想挾光緒帝殺慈禧太後的康有為,立刻逃之夭夭,雖然康有為自己主張變革,但是他自己思想依舊是那種封建思想。在維新變法條例中,他主張一夫一妻制,但是當時的康有為就已經有一妻一妾了,之後在逃亡的過程中又陸續新增了三房妾室,共育有6位子女。另外他們家擁有的男仆,女仆,廚師,管事共有五六十人。甚至他還搞起來一套古代戰國時期孟嘗君“養士”的姿态,很多他的學生,或是仰慕他的人均會到他們家寄居,他們家來往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啊。
有人總結康有為這次逃亡海外的情形,“維新百日,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遊遍四洲,經三十一國,行六十萬裡。”變法失敗他已經是40多歲,當時的情形是居無定所,漂泊不定,四處奔走,倍嘗艱辛。但是,他個人的生活卻豐富多彩,有過多次的豔遇,數名年輕漂亮的女子跟随他的左右,成了他的女人,為他生子生女,為他打理日常事務。
康有為在當官的時候,有稱康聖人,他極力主張的是一夫一妻制,他19歲那年,找了位“女大三,抱金磚”的結發妻子張雲珠,典型的賢妻良母,孝敬婆婆,終日操勞,很是能幹。但這張夫人一口氣生下了五個女兒,不生兒子。這康家的事業不能沒有男性接班人呀。因此,康有為40歲那年,娶了個18歲的小妾梁随覺,很快就生了兒子。
變法失敗後康有為流亡生涯中,幸好有梁随覺相伴,才得聊慰孤苦寂寞。 1907年,康有為到了美國舊金山,華僑聽說康大師前來都熱烈歡迎。在一次聚衆演講時,台下有位華僑種植園主的女兒何旃理聽得津津有味,這小姑娘隻有17歲,可她個性鮮明,崇拜英雄,被康有為的淵博知識與雄辯的口才所吸引。
康有為被眼前這個年輕漂亮、開朗活潑、還能書善畫,又精通英語的小姑娘深深吸引。何姑娘又主動約與康單獨見面,對女色向來不拒的康自是大喜。當晚相見,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何大膽求愛,這老少配雖然何家人堅定反對,可這小姑娘是鐵了心要跟康結婚,家人最後也無可奈何。
這樣一來,梁随覺隻好退居“二線”,料理家務。她與何旃理以姐妹相稱,相處和諧。康何兩人婚後漫遊世界,何旃理開展夫人外交,發揮她通曉英、法、德、中四國語言的優勢,成為康的秘書和翻譯,使康有為如虎添翼,年輕何姑娘不久就給他生子添丁。
人稱康有為這人越老越有豔福,1911年6月,康有為又與一個年僅16歲的日本姑娘市岡鶴子發生了戀情,後來把她收為第四夫人。
辛亥革命後,國内取消了對康有為的通緝。1913年,康有為要攜眷歸國,使分開的兩個家合并。 康有為回國之後,雖然沒有人再通緝他,生活富足而安定,年近花甲之年的康有為,在1915年冬他又娶了年輕的廖定征為第五夫人。次年,她為康生了一個女兒,名同令。1 91 9年康有為62歲時仍舊娶了19歲名叫張光的杭州西湖女為小妾。
變法失敗之後,假如法源寺的方丈不要拒絕康有為,讓他皈依佛門聖地,就完全可以保住康有為的名節,所以後人稱,要他出了家,就沒有後來那些猥瑣不堪,私生活腐化淫亂,為後世所不齒的壞名聲,這些都是這老和尚惹的禍。。他這般做法讓當時不少的維新人士對二人失望透頂,比如從此後,章太炎和這師徒倆誓不兩立,還曾經諷刺康有為,說他是國之将亡必有,老而不死是為。
這裡的話,畢竟貪生是人的本能,康有為還能拿留待有用之軀辯解,可是他晚年的所作所為,蛻變為了一個保皇黨,在張勳滑稽的複辟運動中,參與進去,積極地充當着跳梁小醜的角色,一門心思地要複辟帝制,他前半生的那點功績,全都被後面這些做法毀了個幹淨的。
戊戌變法時候康有這短暫的高光時刻,他人生的其他時間,多半處于腐敗奢靡之中,使得他在曆史上的評價褒貶不一,甚至于被後人稱為僞君子,其一生所為着實讓人噓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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