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完全脫離世事,你就不能太過清高,做出一副萬事不求人的模樣。
《世說新語•任誕第二十三•二十九》:桓車騎在荊州,張玄為侍中,使至江陵,路經陽歧村,俄見一人持半小籠生魚,徑來造船,雲:“有魚,欲寄作脍。”張乃維舟而納之。問其姓字,稱是劉遺民。張素聞其名,大相忻待。劉既知張銜命,問:“謝安、王文度并佳不?”張甚欲話言,劉了無停意。既進脍,便去,雲:“向得此魚,觀君船上當有脍具,是故來耳。”于是便去。張乃追至劉家。為設酒,殊不清旨,張高其人,不得已而飲之。方共對飲,劉便先起,雲:“今正伐荻,不宜久廢。”張亦無以留之。
桓車騎(桓沖)在荊州刺史任上時,張玄任侍中,被派到江陵(辦差),路經陽歧村。一會兒看到一個人拿着小半簍活魚,徑直來到船邊,說“有(一點)魚,想請(您)切一下。”張玄于是(讓人)拴上船、請他上去。問他的姓名,自稱是劉遺民。張玄一向就聽說過他的名字,很開心地接待(他)。劉遺民知道張玄奉命辦差,問:“謝安、王文度(王坦之)都好吧?”張玄很想多和他說說話,劉遺民完全沒有多待的意思。(等)送上切好的魚,馬上就走,說:“剛剛弄到這些魚,估計您船上有切魚的工具,所以就來了。”于是(轉身)便走。張玄追随着(他)到了劉遺民家裡。劉遺民為(他)備上了酒,很不清洌。張玄(心裡)敬佩他這個人,不得已而喝了這酒。正想要邀他碰杯,劉遺民就站了起來,說:“今天正好砍蘆葦,不應該停得太久。”張玄也找不到理由讓他留下來。
我自認為本小紀是《世說新語》中最莫名其妙的記述:一、作為“隐士”,劉遺民開口就提當朝顯貴大員以自擡身份;二、客人到家以酒相待本是地主應盡之誼,卻把客人扔在家裡,自己去砍蘆葦;三、劉遺民更像一個不通人情世故、性格孤怪的人,這倒合了“誕”字中“荒唐”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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