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源自“成渝灼見”公衆号 作者:陳年老酒 2022-12-14
12月19日,下周一,重慶市中小學将迎來全面有序恢複線下教學。在此之前,12月11日下午開始,重慶市部分中學初三、高三學生陸續返校上課。甚至部分中學,高三學生返校的時間比這還要早。
這是疫情防控放開以來的一場大考,這關乎學生、關乎家長、關乎教師、關乎學校,以及背後的放開前的國民準備、市民動員,以及放開後相關職能部門的專業應對 科學治理。
關于有序複課
最近,有一個截屏質問:“不知道前些日子,那些天天發抖音、爆黑幕,起哄放開,沒開工活不下去的抖音達人們的娃兒去線下複課沒?”
一高級知識分子朋友也微我稱,重慶市教委12月8日下發文件,通知下周一全市中小學生返學複課。他感到這是不合理的“緊跟形勢”,非常反感這一做法。這是投機主義,是不講實事求是的庸政思維。
他的理由是:
重慶剛放開,正開始大面積、大規模的新冠感染,這時候讓孩子們去聚集,難道不是增加他們被感染的機會嗎?
就此類“偏情緒化”的問題與現象,筆者不想當一名帶路黨,隻想理性地、冷靜地探讨當下關于有序複課的這一話題,引發更多家長、更多市民更多思考,并更好地作出準确判斷、合适選擇。
12月8日,市教委印發了《關于有序恢複中小學線下教學工作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
《通知》指出,按照屬地研判、“一區一策”、“一校一案”,分批有序、學生自願的原則,錯時、錯峰、錯層次,安全有序組織學生恢複線下教學。
在有序恢複線下教學的同時,市教委明确規定:各中小學要充分尊重家長及學生意願,凡家長及學生不願意返校上課的,應繼續組織好線上教學。
12月11日,市教委基教處就上述通知,以及學生、家長普遍反映的問題,再次答疑釋惑,作出回應。
此次回應的一個總要求是,重慶中小學校複課不搞“一刀切”,學生可自主選擇返校,或居家上課。
在實際執行過程中,重慶市和區縣兩級教育行政部門還要求學校事先征求和尊重家長及學生意願,凡學生身體狀況不宜返校,或家長及學生不願返校上課的不強求,老師不變相施加影響。在學校行課期間,居家學生也可根據自己意願,提出返校上課的需求。
這是在重慶市委、市政府提出“盡快恢複社會正常運行、加快經濟恢複提振是當前最緊迫任務”這一背景下,重慶市教育系統的态度與行動。
關于家長分歧
從重慶市部分中學初三、高三返校複課後3天來的情況來看,應該說總體有序中也有個别失序的地方。然而,正是這些個别失序之處,導緻當下中小學生家長對下周一全面、有序恢複線下教學工作産生明顯分歧。
據了解,針對初三、高三學生返校複課,很多中學積極主動事先征求了家長及學生意見,并讓家長、學生填寫了“承諾書”後才讓學生返校。
一些家長對重慶市教委的做法旗幟鮮明地予以堅定支持。
有家長稱,市教委沒搞一刀切,小學生可以繼續選擇居家上網課。先把今年熬過去,越晚一點陽,新冠病毒可能會越弱,醫療資源也會相對更寬松。
甚至還有更開明、更開放的家長說,這波疫情又不是好大個事,類似或頂多比感冒重一些,大多數無症狀,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坦然面對即可。我們遲早要面對,我們這座城市、我們每個人總要邁開這一步,總要翻開後疫情時代生活的新篇章,總要迎接春暖花開的明天。
但也有一些學校并未按教育部門要求,而是一個電話、或在班級群發一個通知即作統一要求,給學生、家長的選擇隻有一個:返校複課。這就難免引發一些家長抗拒,甚至不滿。
兩江新區一中學家長就反映,“我們從沒收到征求意見表,學生都是直接返校的,恢複線下課已經幾天了,現在,學校中就已經有學生陽了。”
正是有此擔憂,所以一些學校願意返校複課的學生寥寥。據最新消息,江津區某知名小學目前隻有100多名學生回校,其餘2000多名選擇居家上網課。人和系某小學,有的班無一家長同意孩子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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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坡區一家長稱,家長們已收到征求意願表了,從接龍結果看,現在有一半報的是不回學校,因為這一學期沒幾天了,娃娃抵抗力差一點。全民感染是遲早的,至少越後面,經驗越足。這位家長還說:“不要說我自私,如果連這點自私都不能有,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從家長反饋的意見來看,小學生真沒必要急這十幾二十天的學期末班車了,好好居家學習,也是一個選擇。但像初二、高二以上年紀的孩子,學習緊張得要命,确實既賭不起,又放不下。此時此刻,要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真的好難呀!
有家長表示,這次孩子返校複課,學校、老師都要求返校前提交一份“承諾書”才能返校。既然孩子已經返校了,那麼學校、老師現在是不是也應該給家長們寫一份“承諾書”呢?
看到這,我想到了前兩天瘋傳的某重點中學一老師一複課後就陽了的事。雖然我不是老師,但老師們一個個也是肉身做的。說句良心話,現在中小學老師身處的環境,同時面對一個班的娃,既要做好線下教學,又要兼顧網課,真的很累,我也心疼他們。
一個事實是,複課後老師們挨了所有的罵,擔了所有的責,連最基本的關注都得不到!在複課中,沒人關注教師群體,提都沒人提!這事确實值得我們反思。
說實話,現在老師們所面臨的處境,類似于醫院的醫生護士,已經被架在這波疫情考驗的最前沿位置上了。所以,我們彼此,不管身份、角色如何,多些理解支持、換位思考。
關于放開節奏與放開前的市民動員
總體來說,目前對疫情防控政策,放開,基本上已經成為共識。既然是共識,當下的分歧在于放開前的各種準備與放開步驟,是否讓大多數市民滿意、高興。
站在全市角度,我們所關心的不隻是有序恢複中小學線下教學工作這一個問題,還有很多問題。
比如,就宣傳部門、衛健委、商務委等口子來講,放開之前——
我們做了哪些國民動員?
我們對市民做了哪些知識普及、思想準備、醫療專業知識儲備?
各大醫院涉及感冒發燒高溫的科室當前論斷規模、治療能力如何?
市民急診需求一旦迅速擴容,我們該如何應對?
全市三甲、各區縣人民醫院、社區醫院、各大小門診這個醫療治理體系如何更好地科學地分流治療,不至于形成患者擁擠紮堆從而産生新的感染源?
全市涉及疫情治療的相關藥物儲備、後期補充貨源工作做得如何?
……
這些問題,不管是站在各職能部門角度看,還是站在每一位市民角度看,都是相當重要的,都是應該加以認真準備、科學應對的。
一個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靠每個省市每個部門累積起來的。同樣,重慶的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也要靠每個部門每個區縣在如何應對這波防控政策放開之後遲早要來的疫情中的具體作為得以體現,而不是說吼一句放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麼簡單。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個事,的确也應該提前謀劃、科學應對,這個事細分後的每一件小事,都應該提前想到,及時安排。
站在這個角度思考有序複課的事,總體上我是支持市教委的,他們沒有觀望而是有所行動,要動也沒有搞一刀切,而是一區一策、一校一案。總比2020年春那次複課,要積極、主動一些。當年,重慶春季複課在全國看來,可說是最晚的一批之一。當時,此舉還惹來很多家長不滿。
不過,重慶市教委需要補充的工作,建議随時與市衛健委取得溝通聯系,聽取市衛健部門對全市疫情防控進展的最新研判,從而進一步地科學、精準指導接下來的有序複課工作。
當然,動态收集各中小學校的最新信息、及時規避複課後的大面積感染風險,也很重要,也是廣大家長們、老師們所關心的。
總之,重慶市教育口子也好,工業、商業等部門也罷,當下所做的工作,都是在不斷求得疫情要防住、經濟要穩住、發展要安全的多目标中取得一個平衡,我們不可能按兵不動,也不可能原地踏步,更不可能不邁出走向明天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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