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圖/新華社

據法新社報道，北約當地時間12日，北約發言人瓦娜·倫傑斯庫确認，北約現任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的任期将在今年10月結束。斯托爾滕貝格的任期已延長3次，擔任北約秘書長一職接近9年，無意在今年任期結束後繼續擔任這一職務。

2月5日，挪威财政部就宣布，斯托爾滕貝格卸任北約秘書長後将接任挪威央行行長。斯托爾滕貝格也表示“期待着這項新任務”。

随着斯托爾滕貝格的北約任期進入倒計時，歐洲内部圍繞下一任北約秘書長職位的争奪已經展開。

任期長達9年的北約秘書長

斯托爾滕貝格曾兩度出任挪威首相，從2014年10月1日起擔任第13屆北約秘書長，至今已近9年。他是北約曆史上任期第二長的秘書長，僅次于荷蘭的約瑟夫·倫斯。倫斯1971年—1984年擔任北約秘書長近13年。

斯托爾滕貝格原本在去年早些時候就該從北約離職，但因去年2月俄烏沖突升級，他的任期在去年3月第三次獲得延長。

對于斯托爾滕貝格在北約秘書長任期内的作用，外部的評價不一。

有輿論認為，他最大的作用是通過協調北約中的歐洲成員國增加了軍費開支，從而避免了美歐跨大西洋軍事聯盟分裂——特朗普擔任美國總統期間，曾多次抱怨北約中的歐洲成員國沒有承擔應付的“份子錢”，甚至威脅可能退出北約。

但批評斯托爾滕貝格的聲音也很多。據報道，西歐和南歐一些國家批評斯托爾滕貝格在處理烏克蘭危機上過于活躍，閉門造車，他的作法有可能導緻烏克蘭危機升級。其實在北約事務之外，斯托爾滕貝格也經常有類似的“攪事”表現，比如在亞太事務上。

另外，對于斯托爾滕貝格從北約卸任後接任挪威央行行長一職，挪威内部也有争議。

批評者認為，他當央行行長和專業性無關，而是借助與挪威首相的友誼，旨在為競選下一任世界銀行行長鍍金。

資料圖。北約總部。圖/新華社

或迎來首位女性北約秘書長

在斯托爾滕貝格确定要離任後，歐洲内部的競選名單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根據北約慣例，北約軍事力量由美國人領導，秘書長一職通常由歐洲人擔任。

目前，媒體認為有一定競争力人選已經接近兩位數。包括荷蘭國防大臣奧隆格倫、西班牙首相桑切斯、愛沙尼亞總理卡拉斯、立陶宛總理希莫尼特、德國的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意大利的歐盟委員會副主席莫蓋裡尼等，甚至英國前首相特雷莎·梅和現任國防大臣本·華萊士也在可能的人選當中。

不過，這些人選都是各國媒體自己在炒，當事人均還沒有正式宣布參選。

這些人選當中，英國人選勝出的概率不大，這是脫歐的政治後果之一。此外，法國對于北約秘書長人選有相當大的決定權，大概率也不會青睐英國人。

目前，認為北約在17位男性秘書長（包括短期代理者）後，應該出一位女性秘書長的聲音最為高漲。

如果這個意見占上風，那麼荷蘭國防大臣奧隆格倫、愛沙尼亞總理卡拉斯、立陶宛總理希莫尼特、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歐盟委員會副主席莫蓋裡尼的概率就比較大。

這五位女性人選中，馮德萊恩的任期2024年才到期，可以排除；卡拉斯和希莫尼特因為有強烈的反俄傾向，也可能讓歐洲的穩健派不滿意。

如此看來，奧隆格倫和莫蓋裡尼獲得更多支持的可能性較高——當然不排除還有黑馬出現。

資料圖。歐盟委員會副主席莫蓋裡尼。圖/新華社

新任秘書長面臨更棘手的難題

北約秘書長不是競選出來的，而是歐洲的北約成員國領導人和外交官們通過秘密協商、讨價還價後遴選出來的。預計最終人選最早将在4月份北約成立75周年的峰會上、最遲在7月份的北約峰會上敲定。

無論誰出任第14屆北約秘書長，都将面臨斯托爾滕貝格曾經面臨的難題，甚至更棘手。

比如，俄烏沖突可能進一步升級。在澤連斯基發出不與俄羅斯妥協、要把俄羅斯從第二大軍事強國打成第200名的強硬宣言後，這場歐洲正在發生的沖突似乎正走向進一步失控的邊緣，美國駐俄羅斯大使館呼籲在俄公民立即撤離也顯示了同樣的征兆。

何時俄烏沖突能夠平息，北約在對俄羅斯極限施壓後是否會遭遇強烈反彈，目前都是未知數。

又如，下一任北約秘書長将經曆美國大選。在拜登“價值觀同盟”召喚下臨時穩定下來的北約體系，在下一個美國政治周期中還能不能穩定，也不得而知。

再如，無論是面對俄烏沖突、能源危機或是其他國際事務，北約中的西南歐國家和東歐、波羅的海國家的立場并非完全一緻。新的北約秘書長能在多大程度上維持歐洲成員國行動的一緻性，能維持多久，也待驗證。

總之，斯托爾滕貝格留下的難題，和目前新一任北約秘書長的人選一樣多。但這些難題的解決，卻不會像新一任北約秘書長上任一樣，有确切的時間。

撰稿 / 徐立凡（專欄作家）

編輯 / 劉昀昀

校對 / 賈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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