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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囧途 系列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6-23 10:28:54

诓——囧途⛵⛵

——陳明輝

人在囧途 系列(诓囧途)1

今年秋天石家莊又鬧疫情,工作不好找,工資還低,天氣轉冷,北方的工作也不好做,我還是去南方吧。

随即給杭州車站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出站政策,她們說隻要有兩天内的核酸檢測結果就可以出站。看來在杭州出行還是蠻自由的。

打開BOSS直聘,把工作城市定位在杭州,馬上有幾家企業向我發出了邀請,其中有兩個

人事主管給我留下了美好的,深刻的印象。

美女主管蒙妮說,她們那急聘電工,工作環境好,待遇優厚。她們那還管住,宿舍還挺大,一個宿舍能住10個人。

帥哥主管胡侬說,可以提供單間,下車就安排住宿,還給我發來了,宿舍單間的多張照片,和公司的視頻。

她們真的太熱誠了,我真的好感動!好感動!!真沒想到,如此無能年齡又大的自己,在杭州竟成了搶手貨。

想想,因為疫情被管控在家的二十多天,除了睡覺就是做核酸,老婆就沒有給過一天好臉,天天罵咱無能,窩在家裡掙不了錢。這次,老子走了,省得聽她天天叨叨沒完。

當天下午在石家莊排隊做了核酸以後,我購買了車票,第二天上午就坐上了高鐵,旅途順利,下午到達了杭州東站。

蒙妮女士求賢如渴,從我做了核酸以後,就不停的問,買票沒有?上車沒有?到了杭州沒有?

她催的挺急,咱來得也快,出了杭州東站

打的到達了蒙妮女士所說的工作地點牛田裕小區。我一下汽車,就趕緊給她發了一個微信,我到了咱們小區門口了。

本來還希望她能走出大門接我一下,沒想到,她隻是在微信裡簡單說了一句,到了,就給門衛說一聲,就說是工程應聘的就行,到時候工程主管會出來給你面試的。

我隻能照她說的做了,保安說:“等會兒,工程主管就過來。”過了十幾分鐘,一個笑嘻嘻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從小區裡走了出來,他輕輕擡了一下右手,打了個招呼問道:“你是來應聘電工的嗎?”我說:“是呀。”他說:“走,咱們去辦公室聊聊。”

他一邊說,一邊走,把我領進了保安室隔壁的一間空房子,裡面擺設挺簡單,一個白色的塑料圓桌,三把棕色的休閑椅子,他示意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我們兩個人開始了,坦誠熱情的交談。

主管說:“你是電工嗎,電工證帶着嗎?拿出來讓我看看。”我急忙從包裡掏出了電工證,十分謙恭地遞了過去,一邊遞一邊說:“這是高壓電工證,去年審過的。”他看了一眼,就把電工證放到了桌子上,鄭重其事地說:“我們這主要是想招個勤快點的工人,有沒有電工證都行,是不是電工無所謂, 我們最近的工作是建造風機房。”

我當時一驚就問:“你是讓我壘磚蓋房嗎?這個我不會。”他說:“别怕,不是讓你蓋房,不是讓你壘牆。房子早就蓋好了,隻是還沒有門窗,你來了,正好做倆月木匠,制作一下門框,安裝一下門窗,再刷刷漆,裝裝玻璃。”

我說:“是不是得自己拿盒尺測量,拿切割機下料呀?”他說:“那當然了。”我說:“從前很少做機加工,也沒制作過門窗。自己又是近視眼,戴着口罩,鏡片上總是有一層水霧也看不清楚。既然來這兒上班,你讓做啥,我就做啥,隻是尺寸測的不太準,下料做門窗會比較慢,還做不太好。”

他說:“沒事的,我們這有專業的木工,不會可以學,不熟悉先讓他們帶你幾天,你給他們當當小工,打打小手,過幾天,你熟悉了就一個人做。工作抓點緊,争取一個半月把門窗全部裝完。忙完這個,以後就輕松了,到時候你們每天做做入戶維修就行,沒有報修時,就坐在值班室裡喝喝茶。”

我想既然來了就這樣着吧,既來之則安之。然後就問了他一句:“咱們宿舍在哪呀,能不能讓我把行李先放下。咱們這一間宿舍住幾個人呀,能不能給我安排個下鋪。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呀?

主管聽我講完,狡黠地笑了一下,然後反問道:“你自己沒處住嗎,你沒有租房子嗎?我說:“我是外地的,今天下午剛從河北過來,沒有房子住,也沒有租房子。咱們的人力主管蒙妮曾經鄭重承諾,來了就面試,面試通過了,當天就能辦入職,入職了就安排宿舍,大老遠來了,絕對不會讓我住旅館,更不會讓我掏錢租房子!’”

主管攤開雙手,冷冷地說:“我們單位不管住,也沒有租房補貼。說實話,我們這裡也真的是沒處可住。這裡是新樓盤,物業剛剛接手,宿舍還沒有蓋呢!”

我一時語塞,我真的服了!我什麼也不想說了!我也懶得和蒙妮女士在微信裡争吵,天快黑了,我趕緊找一個住處再說。

想到這裡,我就跟那個主管說:“現在天不早了,我還是趕緊出去找個地方住吧。要不是天黑了更難找。”

他說:“你先别走啊,趕緊填個簡曆再走”我說:“下次吧”。他說:“要不,記你個電話。”我說:“蒙妮那有,别再記了。”

我頭也不回地掂着行李走了出去,又重新站在了大路上,撫摸了一下被杭州的蚊子咬起了包的右手,忽然想起了另一家招聘單位,胡秾不是說,下車就安排單間住宿嗎,他那裡隻是工資低了三百,我嫌錢少,不願意過去,既然這邊不管住,那咱就去找胡侬看看。

我拎着三個包,走了幾十米,離牛田裕小區遠了,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胡侬的電話,他有點意外,開口就說:“你來的好快呀,也不提前一天告訴我,今天上午我剛去杭州東站附近辦了點事兒,你要提前給我說了,我就在車站等你。你看看,我現在開會也過不去,你隻能打車過來了。”

我說:打個車,就打個呗,你發個定位吧,我看看你的地址在哪。”胡侬馬上就給發了過來。我一打開,吓了一跳,好家夥,定位定到了杭州東站八十裡之外的南沙附近。百度了一下,打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車費一百三十多元。

我急切的問他:“你不是說公司就在城站附近嗎,你不是說公司離城站就幾站地嗎?你看看這都到哪了,這還是在杭州市嗎?

胡侬說:“公司總部是在城站附近,不過那個項目的工人早就招滿了,好在錢塘區南沙村附近有個項目現在還急缺電工,要不你打的過來。”

我認真地說:“胡經理呀,你就饒了我吧,

那麼遠打的過去,車費将近一百五十元,你當我傻呀!”

胡侬說:“大哥呀,找工作怕什麼路遠,幾千裡地你都過來了,還計較那幾十公裡嗎!

别猶豫了,你就來吧,你來了我給報打的費,

别管面試的怎麼樣,别管你在不在這兒做,今晚就在我這兒住下,晚飯我也包了!

人家這麼有誠意,咱還怕什麼呢!于是我打開了T3出行,約了一個便宜的快車,一路向前,無心欣賞沿途的江南美景,藍天,白雲,小橋,流水,蒹葭,江花一閃而過。斜陽在天邊慢慢地下沉,公路左右長着紅色葉子的樹木,向一匹匹奔馳的駿馬一樣,沖到了汽車後面,汽車的玻璃沒關嚴,稍微有點縫,混合着青草和花香的空氣,如潮水一樣一波又一波的湧進了駕駛室。

駛過南沙後,汽車進入了上學路,一座座高大的教學樓,矗立在我眼前,随着輕輕地一腳刹車,汽車停了下來,司機對我說了聲:“到了”。

總算到了,我下車以後趕緊給胡侬打電話,連續打了三次,他才接了電話,有些不高興地說:“我知道你來了,别再打了!我現在正在開會,一會兒開完了,就出門接你,先等一會兒。

我左等右等,五分鐘不出來,十五分鐘不出來,五十分鐘不出來,一百分鐘還是不出來。

兩個小時後,我終于忍不住了,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很不耐煩地說:我正往外走呢,别打了!”

胡侬終于出來了,穿着黑褲子,白襯衣,黑色的皮鞋上浮着一層土,年輕的臉龐胡子拉碴。他背着電腦包走到門口,一臉倦怠地說,這兩天太忙了,老物業一聲不吭突然撤走,他們的新物業匆忙接管。

他示意我,趕緊登記進入校園,我登記的挺快,想進校園,卻被保安攔住了,保安讓我出示48小時内杭州市的核酸檢測報告,我哪裡有呀,我隻有河北省的核酸檢測報告,保安認真地說,沒有杭州市的核酸檢測報告,任何人,任務理由不能進!!

我差點哭了,無助的看着胡侬,他攤開手,搖搖頭說:“人家不讓,我也沒辦法。”

我真的好苦呀!我下午四點多下的火車,四點半出的車站,出了車站又匆匆忙忙去找工作。以為在河北老家做了核酸,隻要在48小時内,就可以在杭州暢通無阻,誰能想到,想進學校寸步慢行!

BOSS招聘的兩位杭州大俠,大師,蒙妮、胡侬你們知道杭州地區要查驗本地核酸檢測結果,你們提前說句話呀!如果你們提前告訴我,我一定坐夜班的火車早上趕到杭州站,上午做核酸,下午面試,從容進入小區或學校,何必着這急,費這錢!

望着昏黃的天空,如勾的殘月,翩翩歸巢的飛鳥,和遠處高樓上的萬家燈火。我茫茫然不知所往,瑟瑟搖曳的荻花,不知是在歡迎我這個北方的客人,還是在向我依依送别,杭州這個地方,我到底是走,是留,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工作無着落,栖身無寸地,滿懷希望出門,出了門失望透頂!一毛錢沒掙,坐高鐵又打車花了七八百,這還遠遠不夠,晚上還得打車去住旅店,杭州是人間天堂,旅店也是天價。

多久才能找到工作,多久才能找間宿舍住下來?我真是不知道,着急亂找工作更是不行,盲目地在杭州蹿來蹿去,如果被感染病毒怎麼辦,如果被當成密接隔離起來怎麼辦,如果被賦上紅碼怎麼辦,我真是不敢想……

胡侬還真不錯,他告訴我:“大哥,你可以去十裡之外的龍湖天街去做核酸,做完核酸就在那住下。”我無助地說:“咱們這地方太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天已黃昏,你叫我去哪裡打車呀?還有你曾經說過的,給我出打的費還沒給呢!

胡侬說:“這個别着急,你放心,等過了試工期,你來找我,我會給你報的,現在你先把打的收據保存好。你聽我說,天馬上就黑了,你得趕緊去龍湖,過了晚上九點,那裡就不做核酸了。你看,前面的馬路上,所有往南走的汽車都過龍湖,你可以随便攔一輛。”

于是我走了過去,站在馬路上,見了汽車車就揮手,這時我想起了窮遊西藏的女大學生。哎,人家青春貌美好攔,咱這窮酸樣兒能攔得住嗎?

還真不錯,終于有個面包車,在我的頻繁揮手下停了下來。走近了一看牌照才知道是安徽的。

司機大哥五十左右,樸實憨厚,穿着迷彩背心,頭發稀疏,他讓我坐在後面的車箱裡。我打開車廂,往裡一瞧,好親切的感覺,一看就是同行,車廂的後排座椅已經拆掉,裡面有一個破舊的鋁合金梯子,兩個平闆車,一個線滾子,幾盤電線,一個工具箱,一個工具包,還有兩捆半pvc管,滿滿當當的。

他給我打開了車箱内的小燈,我勉強把三個包塞了進去,又使勁一擠鑽進車裡,順勢坐在了梯子上,喊了一聲:“好了,老鄉,開車吧。”

這個老鄉,一邊開車,一邊說:“咱們這是錢塘區,路不好走,你可坐穩了。”我有些詫異地說:“杭州我也來過幾回,聽說過濱江區,西湖區,上城區,下城區,怎能沒聽說過杭州還個錢塘區?老鄉說:“是去年三月份新成立的,是杭州市新開發的區域。許多基礎設施正在建設,許多路面都在施工,能全線行駛的道路不多。

聽人說這裡,看着隻有半裡地,一打車三公裡還多。步行也就幾分鐘,坐車二十分鐘還到不了。有名的路三多,半截路多,河汊多,稻田多。

我透看車窗往外看了看,斷磚碎石遍地,路面坑坑窪窪,積水成片,樹枝橫七豎八,這就是錢塘區的馬路嗎,這馬路能走嗎?

汽車颠簸得厲害,想快走,也走不快,

慢點走,還不行,司機急着回家,我擔心過了晚上九點做核酸的大白下了班,做不了核酸。

馬路上也缺少交通标志,路口也沒有紅燈,也許是安裝了信号燈還沒有通電,也許是還沒有裝。

路燈也沒有安裝,公路兩側每隔幾十米躺着一個黑色的路燈杆,好像一個個,借酒澆愁醉卧他鄉的巨人。

就這道路,來往的汽車還挺多,哪個車燈都不太亮,遠了看不清,近了急刹車,我坐在車上,總感覺汽車像一隻兔子一樣一蹿一蹿的。

司機的兩隻腳,頻繁的踩下去,又擡起來,五十米一加速,一百米一刹車,他一邊走,還一邊說:“嗨,你在後邊,抓緊點,别磕着了,一會路更難走了,不是岔道,就是急轉彎。”

我趕緊把車箱裡的兩個送貨上樓的小平闆車翻了過來,防止這倆家夥,憑着四個轱辘,像兩個小哪吒一樣,飄來飛去,橫沖直撞。時不時地還碰在一起,相互擊掌鼓勵,咣咣做響。當然,這兩個車子也會發出較為柔和的撞擊聲,大家不用猜就知道,是撞到我身上了,好在我穿着長褲,沒有什麼外傷。我坐也坐不穩,站也站不直,窩在車箱裡晃來晃去,好像錢塘江裡被怒潮拍打的浮标。

我又饑又渴,又有點惡心,想吐,想讓司機停下車,好讓我下去喘口氣,又不好意思開口,隻是過一會兒問一聲:“快到了嗎?”他總是說:“還沒有。”問了十多次後,我也不再問了,迷迷糊糊中,汽車吱的一下停了下來。司機大哥喊了一聲:“到了。”

是啊,終于到了,“謝謝您,謝謝您,謝謝您。”我爬出了汽車,拿出了行李,連聲對他說着感謝。本來還想加他的微信,給他發個紅包,表示感謝,沒想到,他一加油門沒影了,我都沒看清他的車牌号碼。

我伸了伸腰,舒展了一下胳膊腿,擡頭看了看大樓上閃閃發光的“天街”兩個大字,然後又開始困惑了,核酸檢測點在哪呢?

沒辦法,扛着包一邊走,一邊找,一邊問吧,外地人行色匆匆不願理我,本地人倒是有人理我,不過吳侬軟語我是一句也聽不懂,圍着天街饒了一圈,終于問明白了,也找到了。

張開口匆匆地做完了核酸,才想起來我是三頓沒吃飯了。早上起來趕九點的火車沒吃飯,中午在火車上戴着口罩上沒吃飯沒喝水,

下了火車又急着找工作沒吃飯。旅行杯裡的那點水,早就喝完了,行李太沉,一直也沒有找個商店買瓶水。

現在都夜裡九點多了,趕緊吃飯要緊,還好,沒走多遠,就發現了一家淮南面館,趕忙要了兩碗讓老闆娘快點煮上,又要了一瓶礦泉水,兩個燒餅,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吃飯以後,睡意朦胧,真想馬上就睡,在哪睡呢,繞着天街又走了一圈,問了幾家酒店,一問住一宿多少錢,都說五六百元。

這價錢也太貴了吧,這是搶劫嗎,我豈能屈服呀,于是拎起行李,往偏遠的村鎮艱難地走了過去。

說起我的行李,一共三個包,背包一個,提包兩個,帶的東西真不少,夏天的衣,冬天的襖,吃飯的碗,做飯的竈,拖鞋皮鞋旅遊鞋,被褥枕頭三件套。

老婆說了,家裡有的,不能在外邊買。到處有疫情郵遞包裹又不方便,還是多拿點好,踏踏實實幹一年,掙錢了再回來,别總往家裡跑。

三個包真是沉呀,累的我渾身是汗。哎,都怨自己,年齡不小了,沒什麼力氣,卻從來不喜歡使有轱辘的拉杆箱,走到哪扛到哪,真是自作自受。

借着皎潔的月光,和往來的汽車和電動車的燈光,我艱難前行,穿過幾組紅白相間條紋的錐形塑料隔離樁,跨過幾條白色的道路護攔,貪圖路近,心存僥幸,忘記了随時會有的危險。

錢塘區鄉間的小路,更是難走,許多道路都在拓寬施工,破舊狹窄的路面,被液壓破碎錘搗爛,又被挖掘機鏟起,堆積到路邊。

小路兩邊的樹木,也被全部砍掉,樹幹和大的樹枝被園林綠化部門拉走,小枝和樹葉,撒落一地,無人清理,夜風吹過,嘩嘩作響。

我趟着這些枝葉,踩着硌腳的碎石頭和爛石子,大步流星。雖然走得很快,但是我心裡總是繃着一跟弦,時刻注意着前面的橋梁和小河,絕對不能讓自己掉進沒裝欄杆的黑乎乎的河水裡。

我雖然不知道河水有多深,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水性有多差,我是一個旱鴨子,對遊泳一竅不通,一旦失足掉進河裡,就再也上不來了,路黑地偏更不會有人過來舍身相救,還是自己保護好自己吧!

一陣涼風吹過,讓我清醒了一些,心也靜了下來,我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欣賞水鄉夜色,蛐蛐低吟,蛙兒高歌,稻浪起伏,荻花搖曳。

當我走過一個小橋時,看着白色的,光潔的橋面,茫茫的河水,真想躺在橋上,天作被子,橋做床,美美地睡上一宿,體會一下朱洪武當年乞讨四方的萬般艱辛,享受一下明月清風,仰望一天漫天的星鬥。

無奈江南的蚊子不停地的激情熱吻,讓我坐卧不安,看來不找個旅館住下,真就熬不過這個夜晚。真後悔,從河北出來沒拿風油精和蚊香,算了,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走吧,找旅館去。

又走了好遠,終于走進了一個村莊,我看到大街上的路燈發出的柔和的橘黃色的燈光,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小樓上燈火闌珊,安靜又和祥。

沿街的許多店鋪,都在門口擺着幾個盛着渾水的大盆,一股濃濃的魚腥味遠遠飄來,我知道是這些都是賣魚買蝦的。

我已清楚感覺到,自己已經走進了水鄉。家鄉河北已經如北鬥星一樣遠在天邊。涼爽的北國之秋已經不屬于我,濕熱的江南的空氣熏蒸得我皮膚發黏。

半袖的襯衣緊緊地貼在我大汗淋漓的後背上,她好像是害怕離開了河北,到了錢塘再也找不到别的親人一樣,我撩起衣角,想涼爽一下,一松手,瞬間,她又貼到我的身上,生怕多情的江風把她卷走……

我無心欣賞小橋流水之雅韻,江南女子之溫婉,吳侬軟語之柔美,睜大了眼睛,左右搜尋,尋找着旅館。

走過了兩條街道,穿過三個小巷,問了幾家旅店以後,我搞清楚了,這裡的旅店價格大慨是一百三到一百五之間,的确比龍湖酒店便宜不少,最後做了選擇,住進了蘭亭旅館。

看着旅店匾額上的四個潇灑飄逸的大字——蘭 亭 旅 館。我頓時感覺有些羞愧,自己不是文人,一介盲流,不會寫詩,不懂做賦,有辱斯文,聖賢莫怪。

正在這時,胡侬打來了電話,問我做了核酸沒有,找到旅館沒有,還讓我明天上午八點半到公司裡面試。

我說做了核酸了,找到旅館了,他告訴我,走時記着開發票,過了試工期,他想辦法給我報。你别說,他還真是貼心個好領導!

我的記憶力不好,總是忘事,就想馬上開出發票,問了店家一下,人家說退房時才能開。

交了錢,提着包,走進了客房,把行李扔到了地闆上,本來想,先躺下休息一會兒,再洗澡,睡覺。誰知道,就這樣睡着了,一覺到天明。

醒來時,已是早上七點,去辦理退房時,想讓店家開張發票,人家說開發票必須有單位的稅号。

我趕緊給胡侬打電話,他總也不接,發微信也不回,看來發票也開不成了,如果到了單位,找到胡侬問了稅号,再回來開發票,往返的打的費比店費都多。

算了,

走吧,

睡意朦胧的星辰,

阻擋不了我行程,

多年漂泊日夜餐風露宿,

為了理想我甯願忍受寂寞,

飲盡那份孤獨。

——就此止筆,感謝各位讀者

——河北趙州陳明輝2022年10月于錢塘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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