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庚溪詩話》裡面說:宋神宗有一次問大臣,古代哪個名人的才華堪比蘇轼?大臣就答:李白。
宋神宗說:不對,白有轼之才,無轼之學。意思是說,李白有蘇轼的才華,但是學問不如蘇轼。于是有網友擡出宋神宗的評價,說蘇轼是“千古第一才子”。
不過衆所周知,宋神宗乃是蘇轼的“迷弟”,他說的話隻怕是要打點折扣的。一般認為:李白的學識可能不如蘇轼淵博,但是蘇轼在詩詞上展現出來的天賦,并沒有明顯地超過李白。
至于“千古第一才子”這樣的話,因為沒有評判标準,就更不好亂說了。
一、“詩仙”VS“坡仙”,哪個學問大?李白外号叫“詩仙”,這個外号最早源于賀知章對他的“谪仙人”的評價。蘇轼也有個外号叫“坡仙”,而這個外号其實也并非是網友胡謅的。
明代學者王士祯在他的《帶經堂詩話》裡說:自漢魏以來,二千多年間,中國出了這麼多優秀的詩人,隻有曹植,李白、蘇轼三人屬于“仙才”。
别人都是“人才”,隻有他們三個不是人,他們三個并列為“仙”。李白、蘇轼既然同時“位列仙班”,那麼誰的學問更大,自然是可以比上一比了。
前面我們說過,宋神宗認為蘇轼有李白之才,且比李白更加有學問。他這樣的說法有什麼根據呢?他的依據就是宋代的“國家公務員考試”。
宋神宗的父親宋仁宗,當初是通過“科舉”才發掘出蘇轼的。對于蘇轼的文學功底究竟怎麼樣這個問題,宋仁宗當年已經按照自己的認知,對其進行了“全方位的考核”。
嘉祐二年(公元1057年),蘇轼參加完會試之後,奪得了第一名。過了四年,也就是嘉祐六年(公元1061年),他又參加了一次“制科考試”。
這是比考狀元還要難的、更高級别的考試,所有的參與者都是通過科考在全國範圍内,層層選拔上來的,真正有大學問的人。
蘇轼考完了“制科考試”,被評了一個“三等”。可是,整個宋朝一共就出了兩個“三等”。由于蘇轼在會試與“制科考試”中都考了第一,就被當時的人評為“百年第一”。
所以,現在要是有人不服氣,穿越回去問宋神宗:你說“坡仙”比“詩仙”學問更大,你有什麼證據?他馬上就會朝你“嘩啦啦”扔出一大撂試卷,然後淡淡地對你說:諾,自己慢慢看吧!
那麼,李白的學問怎麼樣呢?由于他在唐朝沒有參加過“科考”,也沒有和任何大學問家進行過正式的PK,所以在宋神宗那兒,李白的學問略等于“無”。
可是古代科舉考試的範圍相當狹窄,它們一般隻考經史子集,并不涉及古代數學、物理、化學與天文。
李白在唐朝留下的文章極少,他在經史子集方面的造詣,通過詩歌也看不太出來,但是這并不代表李白沒有“學問”。最起碼,李白還一直在研究“古代樸素化學”——外丹術。
蘇轼本身也研究“外丹術”,他曾經在《寄吳德仁兼簡陳季常》中自述,燒了十年的鉛,頭發都燒白了,啥也沒有煉成,最後終于棄道向佛。
李白雖未成仙,但他幾十年如一日,堅持搞“化學”研究,最終拜了煉丹大師胡紫陽為師,搞到一張煉丹秘方。可見,李白在“外丹術”這種古代樸素化學上的造詣,肯定是勝過蘇轼的。
二、先弄清什麼是“才子”,再論排名“才子”一詞,按照《現代漢語辭典》上的解釋,是指有“才華”的人。那麼,“才華”到底又是什麼呢?是指一切表現于外在的才能,多指文藝方面,而文藝又包括文學與藝術兩方面。
再加上比的是“千古第一”,那麼比較的範圍就得包括古往今來的一切聖人和先賢了。所以無論說他們中的哪一位是“千古第一才子”,都是不合适的。
頂多隻能瞎比一下他們的“才華”,而這個比較又有兩種說法。假如比的是二人“誰的才華更高”,那麼勝出的必然是李白。假如比的是二人“誰更有才華”,那麼勝出的可能是蘇轼了。
因為前者比的是二人才藝的最高水平,後者比的是二人才藝的多樣性。李白會寫詩,并且他在詩歌上的才華,是得到了後世公認的。
蘇轼自己也曾經說過:李太白、杜子美以英玮絕世之姿,淩跨百代,古今詩人盡廢。而蘇轼更擅長填詞,詩詞不能相比,并且蘇詞在中國詞史上的地位,還不能排到第一。
否則詞帝李煜、“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和柳永、辛棄疾等人怎麼算?所以如果單比詩才,李白完爆了蘇轼。
但是,李白的才藝不及蘇轼的豐富多樣。李白擅長寫詩,其水平在前面已經提過,就不再複述了。李白喜歡舞劍,他的師父是唐代著名劍客斐旻。
李白喜歡煉丹,後期還皈依了道教,得到了丹方。李白現今隻存一頁書法作品,所以也算是他的一種才能吧。
另外,李白也有少量散文傳世。其中《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夫天地者,人生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廣為人知。
蘇轼擅長寫詩,他在“烏台詩案”以前的詩歌,頗有杜甫之風。後期填詞水平之高,也是公認的。他的書法、繪畫都很有名,散文寫得很好,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
同時,蘇轼還是一個美食發明家。另外,蘇轼也煉丹,隻是沒煉成功。有一算一,不比單項指标的話,蘇轼也可以完爆李白。
結語通過上面的比較,我們可以看出來,蘇轼比李白多了一些才藝,比如繪畫、創造美食等。
正所謂博學難精,“雜家”蘇轼綜合素質的确很高。但是論單項才藝的突出,沒有一項能達到行業第一的水平。尤其是在詩才方面,他的才華明顯遜于李白。所以宋神宗的話,也不對。
至于“千古第一才子”這樣的頭銜,應當屬于造八卦、始造文字(結繩記事),教會我們祖先捕魚、打獵的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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