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珞少爺
1
“言兒,此次你巡查有功,想要什麼獎勵?”聖上看着沈言問道。
我看着太子先是瞥了我一眼,随後看向聖上道:“兒臣不敢居功,但兒臣确實有個不情之請。”
聖上慈祥地望着他,他怅然地看着我,我茫然地看向他。
随後我察覺到腹中一陣劇痛,我緊緊咬着嘴唇,還是聖上先察覺到了,他擔心地看向我道:“太子妃怎麼了?”
宴中太醫起身,他搭手在我脈上,隻過了一會兒大喜着轉向聖上道:“太子妃這是有孕了呀!”
“賞!雙喜臨門,重重有賞!”
這次換太子茫然地看着我,我怅然地看着他。
“言兒,太子妃有喜的事情怎麼不早告訴朕,你的‘不情之請’不會就是太子妃的事情吧?”
我看着太子的嘴動了動,最後他合上眼睛,燭火的餘光舔去他睫毛下的一片陰影,他道:“父皇真是料事如神。”
宴閉,我捧着自己的肚子跟在沈言後頭,他走得極快,我不得不出聲道:“你且等等妾身。”
他站直了身體轉向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孕?”
我擡頭看向他,他的眼睛不複在宴上的溫和,帶着冷箭和憤怒直直地看向我,咄咄逼人地質問我。
“不……”我開口的瞬間察覺他的不屑,立馬接話道:“你在宴上開口不就是想迎娶我的小妹嗎?我偏不讓你如願。”
沈言渾身的刺在我說完的一瞬立了起來,他走過來緊緊抓住了我的下巴,逼着我擡頭看着他,他盯着我的眼睛道:“秦子衿,你别讓我恨你。”
我盯着他的眼睛,死死握着他的手笑道:“你别忘了是誰跪在秦府門口,死死拉着我的衣擺要娶我。”
“不要臉的人,是你。”
我說完把他的手拉了下來,他抓着我的下巴用了七分力,他手雖沒了,我下巴卻依舊隐隐作痛。
這一番話好像又戳中了他心裡的不快,他放下手快步走向外頭,快走到頭時他仿佛不甘心般道:“其實我是想要和你和離。”
說完這番話,他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像是出了一口惡氣。
我捂着肚子又想起當年他跪在相府外頭的模樣。
那天晚上沒下雨,我本想在大門口看看情況,再偷偷從小門溜走,沒想到我剛打開大門,就聞到一陣很大的酒氣。
一個人坐在秦府門口,擡着一隻手輕輕敲着門。
那人穿着一身深藍色的常服,不看臉上的绯紅還不知道他醉了,他就這樣敲着門,也沒擾了誰,他身旁一衆下人都快急死了,見着我出來總算松了一口氣。
“秦小姐,太子殿下喝酒喝大了,這會兒叨擾多有不是。”
我蹲下身子看着對方混沌的眼睛了然道:“他是來找子卿的吧,子卿去王娘那兒買琴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要不先去後院找個屋子躺一會兒。”
說着我便要起身離開,哪成想對方抓着我的手就不讓我起來,我敬他是德高望重的太子才沒着急喊流氓,隻有理有據地看着他道:“殿下,我是秦子衿,你找錯人了。”
他沖我笑了一下,随後道:“是你。”
随後他用力地一拉,我猝不及防地被拉進他的懷中,他低下頭,下巴抵着我的頭頂道:“我知道是你,我要娶你。”
我突然被一陣酒氣包圍,就着酒氣好像自己也醉了,推他的胸膛的手終究也軟了幾分。
待我聽到馬蹄聲回頭看時,就看到小妹怔怔地看着她的心上人抱着我,而我不知廉恥地躺在他的懷裡。
等爹娘聞訊趕來時,太子的酒也醒了,他一把推開我,臉色難看地對爹娘道:“我會娶秦子衿的。”他連一眼都沒有施舍給我。
聽聞他的話,小妹泣不成聲,我呆愣在一旁,低頭不語,在我故作好心地彎下身子那一刻,我就知道往後餘生不再平安祥和,這終究是條不歸路。
他怨我也好,厭我也罷,都是我應受的。
2
就算我和沈言再怎麼置氣,孩子總歸是沒錯的。為人妻要賢良淑德,沈言已不給我機會,我隻得把希望寄托給為人母。
相府聽說我懷孕的消息,一車接一車地把補品送來,我娘握着我的手,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潸然道:“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就要這麼孤孤單單過了,沒想到還能有個孩子。”
我歎了口氣,我自己也沒想到還能有個孩子,這會兒摸着肚子還覺得有幾分無措。
“殿下待你如何?”她問道。
我擡頭笑道:“自然是好的,我生得好,嘴又甜。您看多少年了,府裡還是隻有我一個女眷,他不待我待誰好?”
她摸着我的下巴道:“苦了你了。”
下巴上幾道紅印子我實在遮不住,匆匆抹了幾層粉,還是被娘給看出來了。
我将下巴擡高了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道:“是我不小心磕碰的。”
娘離府的時候,恰逢沈言下朝,他先是一愣,随後規矩地朝我娘一拜,随後僵硬地站在我身側道:“夫人走好。”
娘像是有許多話還未交待,她眼眸含淚地望了我一眼,最後鼓足了勇氣看向沈言道:“子衿在家嬌慣壞了,初為人妻多有不足,殿下受苦了。”
沈言連忙道:“子衿儀态向來大方。”
他在外人面前總是給我留足了面子,可全燕京都知曉,他對我,不過是“責任”二字。
我見娘的馬車遠了,也懶得再陪沈言演相敬如賓,打算轉身時被他拉住了手,我回頭疑惑地望向他,他嚴肅道:“你有了身孕要好好養身子。”
這算是他娶我以來第一句情話。
見我不開口,他突然有些暴躁道:“你怨我可以,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
成親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沈言會想通後和我好好過日子,後來我認輸了,大不了當一個沒有感情的太子妃。
這會兒他為了個孩子想把我這一湖老水給攪渾了,我斷不給他這個機會!
“以後還是請殿下少接觸我吧,畢竟誰也不想有個喜怒無常的爹。”我面無表情打斷他道。
他聞言挑眉生怒,随後想到了什麼閉眼道:“我讓後廚炖了一碗粥,喝了嗎?”
原來那碗粥是他讓後廚煮的。
我擡眼看向他道:“殿下,我不吃韭菜這事兒但凡和我走的近些的都知道,您這一出究竟是想讓我生厭還是想和我緩和關系?”
沈言張嘴愣了半晌。
我轉身要走,隻聽他低聲道:“是我錯了。”我看向自己的肚子有些哭笑不得,我竟還沾了這未出生小子的福氣。
話已至此,再吵下去也沒了意義,我看向他道:“既然殿下也是疼愛這孩兒,不如同我再試試,試着當個好爹爹。”
他點了點頭,随後有些不自在地說:“今日我想同孩兒一同吃飯,你帶他來。”他說完就走向自己的廂房,我站在後頭啞然失笑,他倒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讓侍從帶了保胎的藥去沈言的廂房,他房間裡挂滿了兵器,戾氣太重,我不愛去。可此次我推開門,牆上換成了山水書畫,連房間裡的棱角都用棉布牢牢地裹住。
此刻房中隻剩下我同他兩人。
他盯着我的肚子,我看着桌上的醉魚直流口水。
沈言看我的眼睛盯着醉魚,一伸手把那一盤放在桌子的另一邊,他義正言辭道:“孕婦不能吃這些。”
我撇嘴道:“看看而已,小氣。”說完我捂着肚子轉過去,也不讓他再看一眼。
他說道:“你怎麼還氣上了,我還不能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了?”
我擡頭嬌氣道:“隻許醉魚移位,還不許孕婦轉身了?”
這話一出我自己也愣了,大夫說肚子動了氣,氣性也會大一些,我原本不以為意,這下子可全相信了,放在過去我萬萬不會和他說這種話,也不知這人生氣沒有。
還沒等我轉過身去,隻聽他道:“我怕我把醉魚放在你眼前,你就不看我了。”
第二天我吃到了雲州快馬加鞭送到的鮮魚,我看着小黃魚愣了好久,上面留了一張字條:給孩子的。
我輕輕咬了一口魚肉,仿佛吃到了肉裡面的甜味。
3
“父皇說欽州多日不雨,大旱成災讓我去看看。”沈言放下筷子道:“你懷有身孕就在府中靜養吧。”
“欽州知府是我爹的門生,你帶着我會好些。”我看着他道。這話不假,欽州知府是塊硬骨頭,脾氣大,誰的面子也不給。
沈言本要拒絕,在我再三央求下,他幾乎把府上最軟的褥子帶到馬車上,又找了個随行的太醫,這才同意我同他一起去。
他看着我道:“要不是為了孩子……”
我打斷道:“是是是。您是孩子英明神武的爹爹。”
他聽聞很是滿意,轉身騎上了高頭大馬不緊不慢地開始趕車。我坐在馬車裡頭,捂着肚子偷笑,他為了孩子對我和緩了許多,有時候也會答應我無理取鬧的要求,我們慢慢地開始像一對普通的夫妻那樣生活。
欽州知府在收到我爹的信後,皺着的眉頭有些緩了下來,他放下信狐疑地看着沈言道:“欽州多日不雨,太子有何法子?”
沈言面無表情道:“父皇讓我來求雨。”他擡手指了指後頭,下人打開一個箱子。
“祭祀求雨。”
滿箱子的祭祀品,欽州知府啞口無言,氣得轉身離去,恍然間還能聽到對方呵斥的胡鬧。
當夜,我央着沈言要去街上,他皺着眉,在我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貿然時,他道:“好。”
眼下随從隐匿了身影,隻剩我和他兩人眼對眼走在路上,他走到糖人處不動了,我晃了晃他的手,他盯着糖人道:“我聽見我孩兒說想吃糖。”
我摸着肚子震驚地看着他,我這親娘尚且還不能和腹中胎兒有任何的聯系,當爹的就在精神上和胎兒統一了。
他對小販道:“麻煩來個小老虎。”
小販收了銅闆,麻溜地在鐵闆上澆上糖水,再拿了根竹簽在小老虎肚子的地方往下摁了摁後遞給我道:“夫人和老爺看着門當戶對,好福氣。”
我拿着竹簽的手顫了顫,小老虎差點就摔在地上碎了,我控制着嘴角稍稍向上翹了翹道:“還是你嘴甜。”
沈言聽了這話隻是又掏出幾個銅闆給了小販,不發一言地站在我的邊上,我不由妄想,若是站在他邊上的是小妹,那他怕是喜笑顔開了。
哪像現在這樣,要笑不笑,怪醜的。
小老虎被我含在嘴裡,不一會兒一隻耳朵不見了,在我打算把另一隻耳朵吞入腹中時,沈言俯下身子咬走了另一半,他嚼着糖含糊不清道:“我嘗嘗孩兒吃的糖甜不甜。”
我撚起帕子擦了擦他的唇角笑道:“你看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吃糖還漏嘴?”
他抓着我的帕子,眼眸深深地看着我,我一愣,知道自己僭越了。
我想把帕子從他手裡拉出來,三番四次拉不動,索性放手,任他自己拿着帕子。
太子爺抓這塊鯉魚戲蓮的帕子站在這街上倒成了一出笑話,不少來回的人對着他指指點點,沒等我想出補救的法子,隻見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了我,随後他的手漸漸縮緊。
我聽到了自己心中的鼓點,也聽到對方胸膛的跳動聲,漸漸的,兩個聲音糅合在一起,我聽見沈言道:“别動,讓我抱抱我的孩兒。”
母憑子貴,就算這個子還不成形。
我任憑他抱着,悄悄閉上了眼睛,聞着對方身上的味道,想這一刻長一些,再長一些就好了。
他抱着我不知過了多久,在他松開手時我想要睜眼,随即一雙手覆在我的眼上,一個溫柔的吻落在我的嘴角。
他把我當成了誰才甘願這樣溫柔地吻我?這個吻不屬于我,我應當躲開的。我心裡這麼想着,可卻擡起頭追着他的嘴角又吻了過去,他怔愣了片刻後,深吻了我。
“怎麼還哭了?”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旁放大,他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我的眼角,像是對待最珍惜不過的寶物,我抓着他的手問:“我是誰?”
我的聲音尖利又顫抖,像是落水的人抓着最後一塊浮木一樣聲嘶力竭地問他。
“你是我娘子,是我孩子的娘親。”他抓着我的手道。
我擡頭去看他,在模糊中我看到他眼中來不及收回的真情,他說我是他娘子,承認我是他名正言順的太子妃,我不是誰的替代品,隻是他的秦子衿。
“昨日如過往雲煙,我們今後重新開始吧。”他說道。
我依靠在他的懷中抽泣了片刻後說:“好。”
4
說來也怪,那日我們祭祀後,當真下了雨,在百姓的拜謝中,我同沈言相視一笑,打道回府。
沈言先下了馬車,正打算撩開簾子扶我下來,我便聽到了小妹的聲音,我手心一涼,朝外看去。
秦子卿在相府向來不受寵,長久以往養成了她懦弱的性子,被嫡姐搶了心上人不哭不鬧,隻能一個人在角落抹淚,現在到底出了什麼大事,讓她敢直接來找太子?
沈言欲下去查看,我下意識地拉着他的衣角道:“你……你别去。”
他一愣,伸手握住我的手道:“我不去。”
秦子卿在外頭跪了多久,我就拉着沈言在車中坐了多久,她的磕頭聲從簾外穿來,一聲聲砸在我的心上,讓我一時覺得心悸,她在外頭哭道:“殿下,我求您見我一面。”
我不敢去看沈言的臉,我怕看到他的心軟,怕看到他的憐惜,怕看到他對我的厭惡。我的手攥緊了衣角,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秦子卿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隻聽“啪”的一聲,她倒在地上,沒了聲響。
沈言沒出聲,我是第一個撩開簾子下去的,我看到小妹蒼白了一張臉暈倒在地,連忙上前扶她起來,讓侍女去相府叫人來。
“她看上去很不好。”我看着沈言的靴子出現在一邊,他的聲音自上頭傳來,無悲無喜。
我抹了一把眼道:“殿下是怪我心狠了?”
他斟酌了片刻後說道:“子衿,她是你嫡妹,你不應當這麼對她。”
我回頭看向他道:“沈言,是你說要和我重新開始的,你心疼她的時候有沒有在乎過我?我才是你應該關心,應該心疼的人。”
沈言蹲下身子抱起秦子卿道:“秦子衿,你怎麼是這麼一個冷血的人?”
“是。隻有小妹那樣樂善好施的人才配得上你。”我一邊說着,一邊冷笑道:“也是,要不是她這麼大度,現在站在你旁邊的人定不是我。”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朝相府走去,我變得越來越醜陋,說話越來越難聽,成了個徹頭徹尾的怨婦。
我同沈言冷戰了三日。到了第四日,我沒等來他卻遇到了郁卒的二皇子,他一見我就大呼小叫道:“子衿,我可想死你了!”
我看着舊日好友,心頭也多有觸動。當年在國子監,我為了打聽沈言的瑣事,常常利用這位看上去非常好騙的皇子,等我真嫁給沈言了,足不出戶,算起來我們私下也有多年未聚了。
“太子娶了你之後,這燕京的街頭巷尾可是少了一抹亮色了。”二皇子嚷道:“皇兄把你藏得好深。”
我苦笑着不知該如何辯駁,隻揮了揮手讓他快進亭子。
侍女放下桂花酒後離去,我支着下巴看着他唉聲歎氣,他道:“你知不知我要成親了?”
這我倒确實不知,我好奇地看向他問道:“是哪家小姐?”
他沒答,隻是喝了酒後又深深歎了一口氣,随後道:“是你嫡妹。”
我手上的杯子落在地上,順着瓦磚一路滾落進湖中,我不敢置信地站起來瞪着他問:“你……你瘋了?你知不知曉秦子卿是誰的人!”
二皇子愁眉苦臉地又喝了一杯,擺了擺手說:“我管她是誰的人,我隻知我不喜歡她,我不想娶她。”
我又坐下,低聲道:“你确實不能娶她。”
二皇子聽了我的話,臉陡然亮了幾分,他擠到我身側道:“子衿,如果我先向丞相大人提親,那現在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我駭然地推開他的身子,他喝酒上了頭,搖晃着就要起身來抱我,我力氣小,實在是抗不過他,隻好大聲叫侍女來。
侍女沒來,等來了沈言。
他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這會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上前一腳就把二皇子踹倒在地,随後狠狠打了他兩個耳光,二皇子總算清醒了些,他看着沈言有些害怕道:“皇兄怎麼來了?”
沈言怒極反笑,他的視線在我和二皇子身上來回流轉,最後道:“我是不該來。那個喝了酒的晚上我也不該來,我後悔了。”
再渾的人也聽懂了他的話,我愣在原地,眼淚奪眶而出,他果然反悔了,這麼多年的日日夜夜我都害怕他把“後悔”兩個字說出口,這兩個字像一把刀紮在我的心口,血流不止。
我爹匆匆趕來,再看到我們三個對峙着一動不動後,看眼色上前将我推給沈言道:“殿下,是小女不乖,您将她帶回去吧。”
沈言冰冷的手環過我的腰,他說:“好。”
我踉跄着被他一路拉上馬車送回太子府,反鎖在寝房中反思。
5
二皇子的婚禮如期舉行,沈言打開門鎖向我走來時,我下意識地就躲進床上,他坐在床頭沉默了許久,最後道:“今天他大婚,你是他的長嫂,不得不去。”
沈言讓侍女将我帶到梳妝台前梳妝,在看到侍女拿起眉筆時,他微微颔首,侍女低頭後退,我緊張地坐在椅子上看他上前。
他的臉也出現在黃銅鏡中,他拿起眉筆為我描眉,匆匆幾筆後他歎道:“你又消瘦了,他成親你就這麼難過嗎?”
我反問道:“小妹成婚,你難過嗎?”
他拿了梳子繼續替我梳頭,他的眸子裡沒有了當初的喜樂,倒成了死水,他說:“我為什麼要難過?”
侍女替我狠狠擦了幾層腮紅,她們圍着我道:“夫人,您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我捂着肚子,隻覺得肚子裡翻滾着的不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冤孽。
太子的儀仗甚至壓過了成親的二皇子,我擡頭和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他歉意地向我點了點頭。
我沒有任何的回應,沈言的手正死死地抓着我。
“讓我們看看你的二皇子妃呀!”賓客沖二皇子叫道,他苦笑了片刻後說:“她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出來見人。”
我又想起當時我攔着她的那一幕,怕是那時傷到了她的身子,害她不能出席。我側過頭去看沈言的反應,他依舊自顧自地坐在席上喝酒。
賓客盡歡,酒宴結束。
待我們要離去時,突然從廂房中沖出一個穿着婚服的女人,她跌跌撞撞地沖到我們那一桌,直直地跪倒在沈言面前。
我定睛一看,是秦子卿。
她的臉比我的還白上三分,二皇子見她偷跑出來,暴怒地喊下人把她捉回房去,她倔強地跪在地上對沈言道:“殿下,我有話要說。”
沈言沒開口,他淡漠地看着跪着的秦子衿。
倒是二皇子跑上前,一把捂住了秦子卿的嘴,秦子卿奮力地掙紮。我不忍心道:“你放手讓她把話說完。”
二皇子沒答應,他的眼睛瞬間充血地看向沈言,他堅定道:“子衿,你别管。”
沈言嘲諷道:“秦子衿你好好看看你喜歡的人,讓姑娘懷了孕還不娶她,做的都是什麼破事。”
我看向秦子卿,她同我這般捂着肚子,臉色刷白,她掙紮的動作更加劇烈。二皇子胸口來回起伏,突然他放了手。他甩了甩手後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大聲地笑了,他一邊笑一邊擦着眼睛,他看向我們道:“秦子卿懷的,是你沈言的孩子!”(作品名:《恃孕而嬌》,作者:珞少爺。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