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與友人一道去寺院,臨近中午,在寺院修行的師兄約我們一起到素齋堂用齋飯。
齋堂内除了誦經的聲音,并無其他聲音。每個人都在安靜地吃飯。我們尋了一張有餘位的餐桌坐下。餐桌上擺着三道菜,一道湯,兩道主食。每道菜旁都會擺一雙公筷,夾菜時用公筷将菜加入自己碗中食用。
因為是第一次在寺院用齋飯,怕禮節上不周全,我便偷偷看桌上的其他師兄如何用餐。一擡眼卻看到坐我對面的師兄,正用雙手拿着包子看着我,她臉上的笑容如孩童般純真、無邪,那樣自然地從臉上散發開來。我也想用這般無邪的笑容去回應,可我發現我不會。雖然看不到,我能感覺到我笑容中摻雜的僵硬、緊張和千絲萬縷的情緒。于是也像師兄一樣雙手拿起包子,低頭吃起來。一邊吃,腦子裡一邊想着師兄的笑容,那笑容真像有魔力般,總是慫恿着我擡起頭,慌張地掃一眼。說也奇怪,每次匆匆掃過的那一眼,總能看到那笑容,一如明月般純淨,流水般清澈。越看越遠看,竟有些不舍了。
吃完齋飯,拿着碗筷步出齋堂,擦肩而過的一位師兄對我說:“碗裡還有一片面葉,吃幹淨。”我拿着空空的碗,眼睛掃了一圈,也沒看到那片面葉,正納悶呢,卻見在我大拇指端碗的地方有一片如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面葉,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師兄是怎樣看到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寺院的院子裡一如齋堂的甯靜,除了悠揚的誦經聲,便隻剩鳥兒的叫聲了。當陽光透過金黃的樹葉散落在我的臉上,我又想起了那笑容,也想起了那樣的笑我原本是會的。
我知道自己會将那笑容慢慢地找回,因為當我看到那片指甲大小的面葉,我會不好意思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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