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的印象中,大學生向來是驕傲的一群,他們意氣風發、青春飛揚。然而陽光所能照射到的隻能是一個側面。大學生也是衆人的一族,對于這樣一個青春的年齡,‘性’的渴望又是何其的醒目!他們的身體已經成熟,機能健全;他們的意識早已萌動,一觸即發。”——《濕漉漉的玫瑰》前言的第一段話,已使書中内容昭然若揭。
“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在寫稿之前我們已經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争議。”作者之一、北京大學影視編導專業本科生鄧鵬直截了當地告訴記者,“我們用了大概半年的時間在大學生中做針對性現狀調查,最後将幾十個受調查的人分成書中的12類。”
《濕漉漉的玫瑰——中國大學生性現狀調查》于12月20日在北京問世,書中通過對12位行為各異的大學生的抽樣采訪,反映了身體成熟、思想多元的大學生對性的多種抉擇和行動。他們或曆經困惑或始終坦然;他們張揚的身影有不曾被注目的一角。揭開這一角,是愕然?還是理解?……
取得被采訪者的信任很難
“最大的擔心是能否找到對你敞開心扉的采訪對象。要知道,文字上展現的都是他們最真實的經曆和藏在心裡的屬于秘密的一些掙紮。”
《周末》:為什麼會想到在大學生中做性現狀調查?
鄧鵬:身邊很多朋友本身都經曆過性行為,并且對這個話題相當感興趣,但同時也并不算很了解,有些迷茫和羞澀。我們把這本書做出來,完全是因為想給大學生朋友一個借鑒。或許你翻開這本書,看到其中的一個,就好像在讀你一樣,你就知道怎麼處理自己的問題。
《周末》:你在接手策劃這樣的選題時,有什麼顧慮?
鄧鵬:(笑)因為需要做出一些具有普遍意義的文字,就設計要從不同的年齡層次,不同的專業出身,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家庭背景以及不同的性取向等各個方面展開調查。
顧慮倒談不上,最大的擔心是能否找到對你敞開心扉的采訪對象。要知道,文字上展現的都是他們最真實的經曆和藏在心裡的屬于秘密的一些掙紮。
《周末》:作為一個男性來調查大學生的性現狀,你遇到最棘手的問題是什麼?
鄧鵬:最大的障礙是如何取得被采訪者的信任,讓他們可以從電話或者網絡後面走出來,對一個陌生人講述他們的故事。我想最主要的是來自采訪對象,他們心裡顧慮重重。
書中那個叫“冰兒”的女生,她接受采訪的時候猶豫再三,特别是當她知道是一個男性對她進行采訪的時候,差點放棄接受采訪。但她的内心裡卻又存在着許多的掙紮,需要傾訴,需要一個人和她交流。換句話說,她需要通過這樣一個采訪來做一個梳理。我們約在一個有風挺涼的晚上,在她校園見面。我們在她學校的一塊大草坪上席地而坐。看得出,她非常緊張。于是,我開始跟她聊天,說一些日常的事情,她開始向我訴說平時生活中的一些煩惱。後來,等她輕松了,我開始牽引話題,但她還是有所顧慮,不大願意說。我就以一個大哥哥的身份,幫她分析一下她的考慮和做法以及給她一些建議,她在采訪的過程中,也開始了對自己的整理和思考,于是,在這樣一個“大哥哥”與“小妹妹”談心的過程中,故事,就自然展開了。
《周末》:大家如何坐下來談性的?有沒有不能進行下去的?
鄧鵬:我們基本上會約在晚上進行采訪。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有些地方我自認為是比較有情調的,哈哈。比如說草坪、小樓閣什麼。因為我覺得相對安甯的環境比較容易讓人有傾訴感。
在采訪過程中,我們也努力營造一個聊天的氛圍。很多時候就像朋友之間的談心,所以采訪都進行得很順利。
拿女大學生說事兒
“人們總愛拿女大學生說事兒,認為女大學生讀書多,自然應該思想境界高,更應該有能力抵禦誘惑,保持處女本色。”
《周末》:書中有濃厚的筆墨描寫了女大學生的性問題,這樣拿女大學生說事兒,是不是為了吸引眼球?
鄧鵬:我在某大學生網站的SEX版上的尋找訪談對象的啟事第一次貼出去不久就被版主删掉了;盡管如此,仍然有不少同學發短信、E-mail熱情回應。不過,這些人當中男生居多,女生隻有很少幾個。事實上,無論是我,還是整個社會,最關心的還是女大學生的性問題。
人們總愛拿女大學生說事兒,認為女大學生讀書多,自然應該思想境界高,更應該有能力抵禦誘惑,保持處女本色。受傳統的影響,女生在這件事上基本上還處于不能多說、任人評論的弱勢地位,在兩性的關系當中,也較多處于被動,這自然引發了評說的欲望。很久以來,關于女大學生的說法甚至謠言滿天都是。前一陣子屢次爆發這樣的冷門:有人竟說某城市六成以上的女大學生都被包了,或者坐台了。
據我目前統計的數據,在比較開放的地區、比較寬松的學校,最多有大約50%的女大學生在大學階段(包括之前)完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性行為。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需要用正常的“說”代替不正常的“說”。
《周末》:你們有沒有通過書中的女大學生得出什麼結論?
鄧鵬:女性過早開始性生活并不好,容易誘發很多疾病,特别是在骨盆沒有發育完全時懷孕,容易造成難産。
《周末》:你認為這本書面市會給高校性教育帶來變革嗎?
鄧鵬:變革這個詞不準确。不過我想教育界接觸到這些真實的文字後,會重新審視學生的性問題,會給予他們更多正确的指導和幫助,讓學生在迷茫和感到困難的時候有一個可以相信的地方。
《周末》:你們的調查結果最主要說明了什麼問題?
鄧鵬:我覺得不少大學生處在性迷茫時期。随着教育的國際化,他們思想形态也正在走向開放化,每時每刻都有新鮮的東西在沖擊他們,在性問題上往往産生矛盾心理。關鍵在于,他們在矛盾的時候尋求不到正确的指導。因為學校在這方面做得太少。而家庭,在這方面更是扮演着一個極弱的角色。你們覺得有哪個大學生會回家去問父母怎麼對待、處理性問題麼?
性,應該建立在成熟的思考和接觸上
“我國大學性教育目前亟需克服觀念上的束縛,需要徹底改變那種‘性教育說不得也摸不得’的舊觀念,惟有如此,才能有利于象牙塔裡莘莘學子的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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