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樂樂(化名),女,22歲,自由職業
來到生活空間,一個女孩兒早已翹首等待。那一瞬間,以為自己的判斷有誤——電話裡明明有孩子的哭聲,可這女孩兒那麼秀氣,那麼年輕!
女孩兒就是今天故事的女主角兒樂樂,她還沒說什麼,淚就流了滿臉。我的心也酸酸澀澀起來。
寄人籬下,讓我長大
5歲,正該是在爸媽懷裡撒嬌的年齡。可我在那一年,就經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痛。雖然當時很小,好多事都不懂,但爸爸的去世和媽媽的改嫁讓我失去了原本溫馨的家,讓我小小的心有了痛的感覺。
我和爺爺奶奶生活。爺爺奶奶對我特别愛,甚至是溺愛。别的孩子有的東西他們總會竭盡全力滿足我。應該說上完小學之前我基本還算是無憂無慮的。不過,這種無憂無慮随着時間的流逝一去不複返了。
該上中學了。因為叔叔在一所中學任職,我就被送來徐州讀書。現在想想真的不該來的。
寄人籬下的日子讓我的心理很快有了微妙的變化。叔叔對我這個多餘的人有着明顯的不耐煩。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孩子小燕也就比我小一歲,陡然多了我這個負擔讓他感到不堪重負吧!
叔叔讓我感到窒息。記得那次爺爺為了讓我更好地學習英語給我買了随身聽,叔叔很是氣惱,把我叫到辦公室:“樂樂,為什麼要買随身聽?”“學英語啊。”叔叔不屑地說:“我小時候沒有随身聽,外語照樣學的棒棒的……”看着叔叔不停嚅動的嘴,我的心在流淚:叔叔,我隻是擁有了一部随身聽你就這麼反感,可學習成績不好的小燕什麼都有你卻不會埋怨一句。這一切還不就是因為我沒有爸媽了嗎?我是不是該永遠扮演好苦命的孩子這個角色才對呢?
夜,萬籁俱寂。我毫無睡意。窗外皎潔的月光投進來,照亮我憂郁的臉。我發覺自己第一次有了失落感。迷茫,帶點淡淡的自卑與自憐。我想,或許是長大了吧。
盡管我的成績可以上重點高中,但我還是被要求讀中專!而小燕成績雖不及我,叔叔卻拿了錢讓她繼續讀高中!那天, 天空下起了雨。整個大地都籠罩在灰暗之中,一如我孤苦的心。我獨自遊蕩在雨中,飲盡難言的孤獨。
他的出現,讓我快樂
我認真地學習,為自己心中那個小小的夢想:一定要好好的,打拼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讓所有人看到我的成功!可是,很多時候,我還是會黯然神傷。特别是聽到别人說爸爸媽媽的時候,我的心更是針紮似的痛:如果爸爸媽媽都在我身邊,如果我有一個溫馨幸福的家,我一定也是個受寵的女孩子吧……漸漸長大的我開始渴望能夠早日獨立,能夠遇見一個好男孩,能夠有自己的充滿愛的家。
2004年的一天,和同學聊天,不知怎麼就聊到了天天。同學說,“還記得天天嗎?”我說,“記得。初中時我們關系還不錯。”因為天天的父母關系一向不睦,我們同病相憐來着。“你知道嗎?他沒有考上重點高中,就去了外地做廚師……”
不知是不是緣分,總之我從同學那兒拿了天天的聯絡方式,打了電話。天天很驚訝。幾年沒聯絡,天天變得挺能搞笑,一掃我的郁悶。
從此,和天天開始打電話,寫信。感覺自己快樂了許多。有一天,天天突然問我,“樂樂,我回徐州好嗎?”我明白天天的意思,可在那一刹那我有了猶豫:天天并不是我理想中的白馬王子啊!不是他不優秀,不是他不帥,可我一直以來似乎都有“戀父情結”,總想找一個比自己大上些許的男子做伴侶,我想那樣他才會知道疼我寵我愛我。可天天并不符合這個“标準”啊!
天天似乎感到了我的遲疑。可是他仍然會時不時地問我,“樂樂,我回徐州好嗎?”漸漸地,我的心底也有了異樣的感覺。五一前夕,天天說決定要回徐州了。我的心裡有一點點怕,因為家人堅決反對我和他交往,叔叔說他家庭條件不好,又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心中又有一點點喜,終于可以見見那張已經陌生的臉,終于可以見到那個好久以來帶給我快樂的人了!
放假的第二天,我回學校去取東西。回來的時候,經過路邊的一家飯店,突然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樂樂,你看這是誰?”轉過身去,看見了站在同學前面的天天!怎麼會這麼巧合?這難道就是注定的緣分嗎?原本天天說等我開學再見面的啊。
偷偷看天天,他越來越酷似田亮了,瘦瘦的特精神。天天一定也在拿我和從前比較吧,眼神在我身上流連。當目光碰到一起,我們都羞澀地笑了起來。
從此,天天每天會在我9點下了晚自習後接我,送我回叔叔家;每個周五的下午都是自習課,我就會和天天相約,有時漫步,有時天天就騎着單車帶着我。徐州的大街小巷留下了我們浪漫的足迹……
很快畢業了,我去了連雲港工作。天天挽留我,我不是沒有不舍,隻是我想彼此都年輕,我還有自己小小的夢想,我想事業有成。可是想像和現實總有差别,我不喜歡那種呆闆的工作方式,決定自己去長沙作銷售。
天天哭了,“樂樂,别走。我能養得起你,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年輕氣盛的我甩甩頭上了車,想把天天越抛越遠。我要飛,要飛得高高的。飛出那個家,飛給所有人看。
可是,我發現,天天已經在我心裡。思念,從轉頭上車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了,而且越來越濃烈!異地,孤獨,舉步維艱。給天天電話,天天慫恿我回來。終于,我又回到了徐州。
下車了,天天的手伸過來。他手掌的溫熱傳遞過來,好暖。那一刻我的心安靜極了,整個人仿佛被什麼輕輕籠罩着,用心感受着那份溫暖。天天的手令我第一次有了一種溫馨、踏實的感覺。我想,這正是我要找的。
偷偷地,住進了天天租住的小屋。
他搶走了正在相親的我
紙是包不住火的。終于有一天“東窗事發”了。天天的媽媽先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她沒有按傳統去我家求婚,而是出人意料地給我家人電話 ,告知了一切。家人看我和之前反對的天天在一起,自然勃然大怒。
我很怕。天天倒是挺男人的:“樂樂,咱們總要面對一切!”就帶我去了我姑姑家。那天雨特大,被驚動的奶奶、叔叔也在姑姑家。我跪在地上。叔叔打我耳光:“滾!”疼我的奶奶老淚縱橫:“她也不小了,談戀愛也正常……”
我搬去姑姑家住。為了讓我和天天分手,他們輪番上陣,勸我去外地工作。我也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是想我找一個條件更好的男孩子。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就不能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為什麼看到我和天天那麼相愛還要堅決反對。我對大家的反對很是逆反,決定和天天私奔。
我偷偷溜出家,和天天租了另一處房子。原本以為和天天會永遠幸福快樂的。可不知從何時起,不知為什麼,我們也開始了争吵, 也開始說分手。可恰恰在這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天天求我留下孩子,可我不想這麼年輕就要孩子。
天天很生氣。原本溫馨的小屋變了味道,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無味。所以姑姑把我的衣服再次拿走的時候,我回了姑姑家。
“分手吧!”我對天天說。天天哭了。我的心也在流血:天天也挺可憐的。我離開他他會怎麼樣呢?我真是舍不得啊!于是,我們偶爾還會偷偷見面。
家裡給我的壓力越來越大。我漸漸都想屈服了。于是,在他們再次為我安排相親的時候,我沒有拒絕。我關了手機。天天一定一直在撥打我的手機。當我打開手機沒兩分鐘,他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說,“分手吧!我在相親。”
天知道天天是怎麼那麼快就出現在我眼前的。他走向我,“樂樂,我們去外面說說清楚好嗎?”我随他走了出去。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打了我一耳光,然後就把我扔到了摩托車後座上,風馳電掣地把我“搶”走了!
叔叔氣急敗壞,再也不讓我進他家門。他把我的衣服全扔了出來。那一刻,我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解脫感!
我想和你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天天怕我難過,去年5月,帶我去了外地做點小生意。可能是兩人都缺乏經驗,血本無歸。我們回到了徐州。我發現自己又懷孕了。天天的媽媽強烈要求把孩子留下。奶奶知道了:“樂樂,我對你沒什麼要求。你們舉行個儀式,把孩子留下我就很高興了。”
兒子就這樣被注定來到這個世界上。天天很高興,辛苦地工作掙錢。我覺得生活挺有奔頭的。是,我就是要過得好好的,給所有人看!
可天天的轉變似乎在一夜之間。今年初,兒子出生沒多久,他受了朋友的蠱惑,放棄了較為穩定的工作,開始和别人一起做生意。從此,每天早上五六點他就離開了家,晚上好晚好晚才回來。我也知道天天想這個家早些殷實起來,可他太操之過急了——何況我也根本就很少見他拿錢回家啊!
寶寶5個月我就出去工作了。為了照顧寶寶,我選在17點到22點上班。每天下班都要經過一段黑路。我好怕。打電話讓天天來接我,他都不睬我。黑夜,黑路,心灰意冷。我真的不知道天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說,“天天,别和那些人一起混了,我們好好踏踏實實工作,不求大富大貴。我不再要強想過好給别人看了,你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壓力。咱們過咱們平平淡淡的日子。好嗎?”天天怎麼都不肯。
我們現在劍拔弩張。我一個人帶孩子好辛苦啊,可天天回家倒頭就睡,一句體貼的話都沒有。就連兒子拉肚子我給他電話他都淩晨才回到家,到家則是不聞不問,呼呼大睡——我的心情被踐踏的越來越糟糕!我慢慢也變得唠叨起來,開始惡臉相向。天天就生氣,攆我滾。攆的我一心的寒:其實,天下那麼大,可我能去的“家”又在哪裡呢?更何況還有了可愛的寶寶。
天天,你為什麼不善待我?我可是你搶來的新娘啊!
我對樂樂說起自己曾經看到的一篇文章:一群美國人去加爾各答拜訪特蕾莎修女,請她就如何與自己的家人相處提一些建議。“對你的妻子微笑,”她對他們說,“對你的丈夫微笑。”她對女士們說……樂樂,其實你和天天也都想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但操之過急和唠叨滿腹都是大忌。千年修得一段緣,你和天天都還年輕,都應該珍惜這段婚姻……
樂樂笑了,月牙兒似的小嘴兒很漂亮。她答應我,回家會微笑着對天天。我真誠地祝願他們能夠天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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