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禮冠,共和國同齡人,從2005年起,他開始把鏡頭對準古橋。16年裡,他走過23萬公裡,足迹遍及26個省份,記錄了600多座古橋。形态各異的古橋,不僅彰顯了古人高超的營造技藝,也沉澱着深厚的文化曆史。
吳禮冠這次拜訪的這座古橋被橋梁專家茅以升教授稱為“世界上最早的啟閉式橋梁”,它還是中國唯一一座集三種橋梁形式于一體的古橋……
古橋也能自由開合?
浮橋連起來,收、放、合吳禮冠都拍過。潮州韓江上,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
廣濟橋又叫湘子橋,始建于南宋乾道七年,中國四大名橋之一。這座古橋集梁橋、廊橋、浮橋三種橋梁形式于一體。
梁橋,又稱平橋,主要以木梁、石梁為主要承重構件,是應用最為普遍和最早出現的古橋。泉州洛陽橋,泸州龍腦橋,都是梁橋的傑出代表。
橋面上方修建亭台樓閣,又形成廊橋,滇西腹地,閩浙川黔邊界,多有供人遮陽避雨的風雨廊橋。
而廣濟橋除了擁有梁橋和廊橋,還用梭形船在橋中央搭成浮橋。打開浮橋,可以讓出航道,也可以增加洩流。
愛攝影的人很多,拍古橋的人也不少,但像老吳這樣癡迷十幾年不間斷,立志拍遍全國古橋的人,倒是很難找到第二個。
吳禮冠出生在廣東連州,年輕時在部隊待過7年。當兵期間,他最深的記憶就和橋有關。
古橋攝影家 吳禮冠:
我當的是鐵道兵,在施工連隊修過橋梁,當時是在湖北均縣六裡坪,架設鐵路大橋,架橋修橋是很艱苦的活。挖基坑,立模闆,澆築橋墩,最多的一次幹過36小時。
1976年吳禮冠退役回家鄉,第一次在工作中接觸到相機,便喜歡上了攝影。從最初拍攝新聞照片,到後來記錄古代民居,走的地方多了,他逐漸對各地的古橋産生了興趣。
古橋攝影家 吳禮冠:
我拍的照片談不上好,但是我比較客觀地記錄了一件事,我不貪圖橋你拍得怎麼花哨,這個東西不要花哨來代替,最主要是客觀。
橋梁建造活化石
薛宅橋,始建于1512年,坐落于泰順三魁鎮薛宅村。自古以來,橋是泰順人眼裡的圖騰,橫跨于村間水口的廊橋,時常關系着一個村落的興衰。
然而,山流溪水是滋潤生境的福祉,卻也有怒噬不測的性格。
2016年9月15日,受“莫蘭蒂”影響,溫州多地普降暴雨,激增水量給泰順帶來嚴重影響,薛宅橋、文重橋、文興橋,三座廊橋被沖垮。
泰順廊橋傳統營造技藝傳承人 曾家快:
2016年那一次洪水,我聽到文興橋和薛宅橋,還有文重橋,三座橋被沖毀了,心裡很難過。道路一通,我們就趕到每一座橋的現場,去下遊把所有撈上岸的構件進行鑒别,就怕第二次洪水再來沖走。
古橋因建造年代久遠而自然淘汰,或因材料腐朽而荒蕪垮塌。在水災中損毀的泰順古橋,它們今天的命運又将如何?
設規矩,陳繩墨,中國人常把繩墨喻指木工匠師。土、木、石、竹、藤、磚,建橋取材于自然。設計者和建造者,很多都是是土生土長的工匠和民夫。
當年,曾家快作為領銜“繩墨”,全程參與了那三座被台風損毀的國寶廊橋修複工程。僅用一年時間,便圓滿完成了全面修複任務。
木拱廊橋是浙江、福建山區大量使用的傳統木結構橋梁。這種自北宋起盛行的木工技術,可以說是中國橋梁建造史中的活化石。
廊橋越過水面,中間不用橋柱,用木梁作三角支撐。把同規格的杆件以“别”的方式編織起來,實現了大跨度拱型構架,解決了木材本身長度的限制。橋面形成後,上加廊屋,恰好壓制了拱橋木結構特有的反彈力。
吳禮冠攝影作品
古橋攝影家 吳禮冠:
古橋跟其他建築物一樣,它會被曆史埋沒了,它會自然淘汰。你看山區的木質橋,日曬雨淋,它都會垮塌。如果有人去愛護、修繕,就會延長它的壽命。
所謂修橋鋪路、行善積德,古人以此來修獲來世福報。33歲獨立擔當繩墨,營造第一座廊橋,曾家快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他有幸參與修複了4座和建造了14座廊橋。要知道,在古代,有些師傅一輩子都隻有建造一座新廊橋的機會。
泰順廊橋成功修複的經驗,如今已成為了2021年全球文化遺産恢複和重建案例大會中唯一入選的中國案例。
吳禮冠說他走過的橋,可能比有些人走過的路還要多,隋唐以後各類型的古橋,如果不是親眼去看,親手去拍,真不知道有那麼豐富。
不盡狂瀾走滄海,一拳天與壓潮頭。追夢古橋,哪怕是路再遠一點,吳禮冠也不想辜負古橋。
6月21日至22日
紀錄大時代《一個人 百座橋》
兩集連播,敬請觀看
編輯:王鼎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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