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七夜簌

　　“祁樹禮死了”，5月6日晚，網台聯播的都市劇《如果可以這樣愛》收官，用犧牲和成全诠釋愛的男二祁樹禮一舉登上熱搜，飾演該角色的演員保劍鋒微博熱度也上升到明星勢力榜内地榜單的第13名。收視層面，該劇0.84的成績雖不算亮眼，但也中規中矩，播出期間更是多次登頂榜單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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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視和話題不斷，但是口碑層面卻遠沒有那麼樂觀。數據顯示，自4月9日播出以來，收視和熱度一直名列前茅的《如果可以這樣愛》，豆瓣評分卻一路走低，從6分降至目前的4.6，其中超60%的網友為該劇打下兩星及以下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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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碑和話題、收視的倒挂，歸根結底在于現實和狗血的矛盾。一方面，該劇劇情設計謎之曲折，并不符合當下接地氣的現實向審美。另一方面，充斥着三角戀、失憶、絕症和自殺戲碼的狗血虐戀，《如果可以這樣愛》仍然俘獲了中老年受衆，這也是其雖遲到三年，卻難得地擺脫了“積壓劇”撲街厄運的原因。

　　設定狗血橋段“老化”，“全員病人”被指為虐而虐 婚後作品開始減少、懷孕生子期間更是低調行事的劉詩詩，在劇中飾演女主角電台主播白考兒，一反此前端莊溫婉的屏幕形象，突破性地演繹了一個離經叛道、甚至時而有些歇斯底裡的現代女性。

　　因丈夫同另一女性駕車墜河身故，疑似殉情，白考兒由此在太平間、警察局接連邂逅并結識了同為遇難者家屬、由佟大為飾演的耿墨池。在追查真相的過程中，“必須計較”的白考兒與“不想計較”的耿墨池糾紛不斷，卻在種種機緣巧合下相互吸引直至相愛。

　　​除了流言蜚語和家庭的反對，兩人愛情最大的阻礙，當屬身為白考兒亡夫哥哥的男二祁樹禮。手握霸道總裁劇本的他對白考兒一見鐘情并展開猛烈追求，不惜一次次使計拆散二人。而當劇情進行到後半段，由楊壹童飾演的反派女二米蘭，則反複構陷白考兒以威脅耿墨池，主導着逐漸崩壞的劇情。

　　除了男二和女二不屈不撓的阻攔，“全員病人”成為該劇不小的槽點：女主失憶記憶錯亂、男主患心髒病、男二患肝癌、女二偏執症狀明顯、女主前夫和男主前妻均患抑郁症、男二媽死于癌症……特别是在35集之後，飽受間歇性精神疾病困擾的白考兒、已經心髒衰竭瀕臨垂危的耿墨池和肝癌晚期的祁樹禮，這三個“病人”相愛相殺的三角戀劇情，愈加狗血和失控。

　　​看似節奏緊湊、如同過山車一般高潮叠起的高能情節，細究起來卻大多為虐而虐、經不起推敲。雖然《如果可以這樣愛》開篇出軌者各自配偶相愛的設定算得上新穎，但作為一部改編自十多年前網絡小說的電視劇，該劇大體不離都市情感劇的慣常套路，在外遇、殉情、背叛和三角戀等具體情節的處理上，也存在着較為明顯的陳舊氣息。

　　提純愛情，直擊目标用戶情感訴求 雖然劇情離奇堪稱“懸浮”，該劇卻着實精準地滿足了當下觀衆對于虐戀的情感訴求——“至純的愛情，想愛就去愛，甚至可以為了愛情放棄生命”。其2017年的官方稿件更是将“愛情”劃出了高亮的重點，“在最大程度保持原著純愛的情節和大膽直接的愛情态度的基礎上，給觀衆還原一個直擊人心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将主人公跌宕起伏的愛情與命運娓娓道來”。

　　​劇中宣揚的“在底線之上無條件付出、而非一味索取”的理想主義愛情，相較于如今屏幕中不斷湧現的物質向現實向愛情，堪稱稀缺。可以說，這種純粹坦然、不顧一切的“純愛”，或許自創作之時就精準定位于目标受衆的情感訴求。

　　家庭的阻撓，閨蜜的背叛，突如其來的車禍、失憶、絕症……愛情幹擾項越極端，那麼愛情被提純的純度則越高。除了耿墨池和白考兒之間至死不渝的愛情，在“我愛她，她愛他”的修羅場中，男二祁樹禮“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舍命癡戀，也賺足了觀衆的眼淚。

　　​對于劇中令真實感讓步的虐戀、殉情、不治之症等言情梗，導演王雷曾在采訪中并不否認劇情的不合理，“我覺得懸浮，确實别人對我們的評價也是對的。我們在這方面用的這些元素，也是比較多的，或者說都用了。”

　　此外，該劇還從《梁山伯與祝英台》和莎士比亞式的戲劇構架中，汲取了不少靈感，以放大離奇劇情中的合理性和必然性、加強劇情設計的文藝範和古典氣質。

　　現代劇的邏輯局限，離奇設定更宜架空背景 雖然該劇的酸爽狗血，讓不少觀衆追起劇來欲罷不能，但其中不合時宜甚至不合邏輯的情節，也令人無法忽視。《如果可以這樣愛》的編劇，即該劇原著作者千與千尋，在2006年創作同名小說時，将主角們的職業背景設定為電台女主播、旅美著名鋼琴家和跨國集團企業家，而這種當年言情小說的“頂級配置”，時下卻難以再現往日高端的公衆印象，而且劇中人物的性格與活動，也與其職業并不協調。

　　​對于祁樹禮為愛捐獻心髒的“名場面”，不少觀衆表示接受無能，不僅在于白考兒對于祁樹禮無條件付出的坦然接受，更在于不符合社會背景和現實邏輯的跳脫。有網友直言自己的看法，“換心髒這個梗，換到仙俠劇可以解釋的通，類似男二獻出自己的元丹給男主續命，但是編劇寫的是現代劇，所以她把元丹換成心髒，且不說耿墨池并不是換了心髒就能活，祁樹禮捐獻心髒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張千山作為一個專業醫生，生命至上的職業道德沒了嗎。”

　　​電視劇因為劇情發展的需要，誠然無法為每個人物設定全程在線的正确三觀，但仍不能脫離與其社會背景相符的基本邏輯，在這種情況下，觀衆對于古裝及玄幻劇中離奇設定的接受度，顯然大于與我們社會生活息息相關的當代劇。

　　​以主角兩人相愛相殺、互相折磨的艱難愛情為例，此前備受好評的虐戀劇，也大多為了避免人設及細節設定的局限和灑狗血的方便，設置了架空背景。《東宮》中，西州九公主曲小楓，與中原太子李承鄞間相隔亡國滅族之恨，兩人一同跳崖失憶後卻再度相愛；《三生三世十裡桃花》中，青丘狐帝幺女白淺下凡偶遇九重天太子夜華，後因情敵陷害失明，為情所傷跳下誅仙台，卻在百年後遇到了夜華，兩人得以再續前緣； 《香蜜沉沉燼如霜》中，斷情絕愛的花神之女錦覓誤殺真愛天帝之子旭鳳，醒悟後不惜以身範險，解救堕入魔道的昔日愛人。

　　《如果可以這樣愛》集狗血之大成，卻也因此無視常理，未能平衡好劇中的生活質感。奇葩吸睛的情節在迎合觀衆、取勝話題的同時，高估了大家對懸浮劇情的接受度，或許也稱得上是該劇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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