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丘是與李白同時代的著名隐士。
元丹丘與李白相識于蜀中,當是峨眉山。李白與他交往的時間最長,大約有二十二年之久。他們不僅是道友,更稱得上是情深義重的知音。在《李太白全集》中,李白寫給元丹丘的詩多達十一首。
“異姓為天奴”一語出自李白《颍陽别元丹丘之淮陽》一詩,全詩如下:
吾将元夫子,異姓為天倫。本無軒裳契,素以煙霞親。
嘗恨迫世網,銘意俱未伸。松柏雖寒苦,羞逐桃李春。
悠悠市朝間,玉顔日缁磷。所失重山嶽,所得輕埃塵。
精魄漸蕪穢,衰老相憑因。我有錦囊訣,可以持君身。
當餐黃金藥,去為紫陽賓。萬事難并立,百年猶崇晨。
别爾東南去,悠悠多悲辛。前志庶不易,遠途期所遵。
已矣歸去來,白雲飛天津。
詩的一開始即說:我把元夫子你看成了異姓兄弟,天倫相恰。何謂“天倫”?原指自然道理,代指父子、兄弟、夫妻等親屬關系。李白還在《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一文中用到“天倫”一語:“會桃李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可見,這兩個“天倫”均為天然倫次的兄弟之意。在李白看來,他與元丹丘的相遇、相交,就是上天安排他們以兄弟相待,是上天的美意。
這首詩看似臨别贈言,實質是要表明自己之所以能以“異性天奴”相稱元丹丘的根本原因——秉持了“羞逐桃李春”的獨立個性。正因為此,雖追尋多年,卻一事無成。現在,青春不再,精魄荒蕪,體征衰老——這是李白“之淮陽”寫首詩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即是臨走時,要授予元丹丘這位“異姓天奴”以“錦囊訣”——“當餐黃金藥,去為紫陽賓”(應當煉吃黃金藥,這樣可以成為紫陽仙人的座上賓客)——因為“萬事難并立,百年猶崇晨”,萬事都得抓緊。且還說,自己将遠去,思念雖很悲辛,要見面恐不易,于是叮囑,要有耐心,貴在堅持。意思是,你從此将失去我的監督,唯恐你修道松懈,堅持不下去。
而詩人自己,就是一片白雲,不知道最終會飄到哪裡。
這一别似是訣别,情深義重,語意誠摯,故在詩的一開始即稱元丹丘為“異姓天奴”,以強調他們之間的特殊情意。
需得一提的是,正是有元丹丘這樣的兄弟相伴,李白不僅寫出了《将進酒》這樣的千古名篇,他還在元丹丘的幫助下,經玉真公主的引薦,于天寶元年秋天收到了唐玄宗的入京诏書。這事在魏颢的《李翰林集序》有載:“白久居峨眉,與丹邱因持盈法師達,白亦因之入翰林,名動京師。”
可見,李白與元丹丘的友誼之真之深,李白故稱他為“異姓天奴”。
(待續;講李白我是認真的;版權所有)
文/趙 斌 圖/譚昌永、蔣戈
李白故裡,四川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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