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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伯蕭在《菜園小記》中說:“種花好,種菜更好。花種得好,姹紫嫣紅,滿園芬芳,可以欣賞;菜種得好,嫩綠的莖葉,肥碩的塊根,多漿的果實,卻可以食用。”
我不禁想起鄉下門前的菜園了。
菜園很小,還不到一分,隻消幾步,就能丈量南北東西。地貧,我們從外邊拉來了新土。菜園的三面是雜草野花,東邊還有幾棵杏樹。春天的時候,菜園就成了花園,杏花滿樹,蜜蜂嘤嘤。幾隻老母雞喜歡躲在草叢中,和人捉迷藏。
菜園不大,種的菜品種卻不少。除了韭菜以外,還有蔥、莙荙、黃瓜、茄子、青椒、西紅柿、梅豆等。父母上了年紀,大塊的土地已經無力侍弄,隻好在小小的菜園裡寄托深情。他們辛苦勞作,保持對土地的謙卑和熱愛。按照時令季節,各種蔬菜有早有晚。除草施肥,嗅着泥土的氣息,感受勞動的愉悅。
一壟大蔥很是精神,個個像生龍活虎的小夥子,站姿方正,昂首挺胸。大蔥炒雞蛋,這是吃面條的标配。但拔蔥的時候,不能挨着拔,要間隔開,還要把坑填好踩實。莙荙的葉子不吃,吃它長長的莖。莖長得粗大,用細線劈開,在開水中一焯,過涼水,撒點鹽和香油,佐以蒜末,又清爽又可口。茄子又紫又圓,但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吃,青椒也不是最愛。西紅柿不打藥,有幾個自然長紅了,摘一個就吃,味道自然純正。
小姨給了幾顆梅豆種子,母親把種子撒在菜園邊,梅豆嗖嗖地長,快速爬到杏樹上去了。開了滿樹的梅豆花,結了滿樹的梅豆。父親笑着說,這多好,能看花,還能吃菜。我一直喜歡善于攀爬的植物,喜歡那長長的藤,爬到牆上去,爬到架上去,到處都是綠,到處都是生機,到處都是陰涼。幾棵老北瓜把我家的矮牆爬滿了,把豬圈爬滿了,瓜葉繁茂,這田田的葉子,很值得欣賞。因為瓜葉之下,會垂着一個碩大的瓜。采瓜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我發現,種菜最大的樂趣,就是分享。每次回城,母親要麼讓我拔幾棵蔥,要麼摘一把豆角。她以這樣的方式,抒發着對女兒的關愛。一個冬瓜長得像個大枕頭,切開了,母親給這家送一塊,給那家送一塊。于是,在那個傍晚,好幾個家庭都在熬制冬瓜菜了。六月初一,在民間是個值得重視的日子,鄰居們來菜園裡割韭菜,好包餃子吃。
立秋了,又到了種白菜的季節。我怕父親發愁,自告奮勇回家幫忙。先把玉米的根挖出來,敲掉土,扔到外邊,再把地平整一下,把高處的土扔到低處去。我站在高台上,把草木糞扔到菜園,母親把糞撒開,父親又均勻地撒了一些肥料。小姨來了,和我拿着耙䦆刨地。刨地也是件技術活,需要刨深,刨透,把上層的肥料翻到地下去。
每年立秋刨地,總是天氣最悶熱的時候。頭上的汗滴到土裡,衣服濕在背上,頭發捂住了眼,我蹲下來休息一會,有點喘不過氣來。頭朝黃土背朝天,農人隻要幹活,幾乎都是重體力。這其中的辛勞,隻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會懂。人勤地不懶,想着幾天後,綠瑩瑩的小白菜長出地面,帶着笑,發着光,充滿無限生機,就覺得累很有價值。
散文家劉亮程喜歡鄉居生活,把家鄉菜籽溝變成了木壘書院,自己戴着草帽,種菜,澆地,站在村莊中心,目不斜視,緩緩寫盡一切溫暖踏實的事物:媒體人周華誠衆籌“父親的水稻田”,每個周末回鄉種田,讓更多的城市人一起見證從一粒種子到一捧大米的過程。
菜園是我們的田園夢,農村是我們的故鄉夢。用沾滿泥漿的雙腳向大地緻敬,一起留住即将消失的農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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