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織女的故事，我們小時候都有聽長輩講過。

牛郎和他的牛相依為命，有一天，他的老牛開口說話，告訴他仙女要下凡洗澡，讓他在河邊等着。等到仙女洗完澡，牛郎把最小的那位織女的衣服偷偷藏起來，織女回不了天，之後就和牛郎一起生活。

後來，王母娘娘将織女代帶回天上，不讓他們見面，牛郎還用老牛的皮做成鞋，每年七夕飛到天上，通過“鵲橋”，去見織女一面。

小時候聽這個故事，感覺這種“仙凡戀”很美好。甚至以為王母娘娘是拆散他們的惡人，阻止他們在一起很可恨。

可是長大之後，再重新思考這個故事，就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畢竟，它和董永與七仙女的故事，有着大大的不同。董永和七仙女是一見鐘情的，而牛郎呢，卻是用惡劣的手段，偷走正在洗澡的織女的衣服，“逼迫”她不得不留下來。

甚至打開知乎，搜索牛郎織女這個話題，也能看到很多網友對牛郎的評價，幾乎都是負面的。如果換做是今天，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未必會受到大衆喜歡。可是，在古代，這個故事顯而易見地很受歡迎，比如我們傳統的七夕乞巧節，都和這個故事息息相關。

那麼，在那段漫長的古代曆史裡，牛郎織女的故事為何會被廣為追捧、被列為如此知名的神話愛情故事呢？

通過古代早期的曆史來看，關于牛郎織女的痕迹，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時期的《詩經》。

在《詩經.小雅.大東》有過這樣的記載——

“維天有漢，監亦有光。跂彼織女，終日七襄。

雖則七襄，不成報章。睆彼牽牛，不以服箱。”

在這幾句詩裡，就很明顯的記載了織女、牽牛星的内容。這個時候，牽牛星和織女星是作為兩個星宿的印象存在的。這裡的記載，也一直都被後世認為是牛郎織女傳說的萌芽。

《牛郎織女》劇照

其次，就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梁殷芸所作的小說中也有過牛郎織女的記載，并且牛郎織女的故事已經出現了雛形。

天河之東有織女，天帝之女也，年年機杼勞役，織成雲錦天衣，容貌不暇整。天帝憐其獨處，許嫁河西牽牛郎，嫁後遂廢織衽。天帝怒，責令歸河東，許一年一度相會。

這個故事的版本是，織女是天河東的仙女，她是天帝的女兒，每年辛勤勞作織出錦繡衣服，卻無暇顧及到自己的容貌。天帝可憐她自己一個人生活，就準許她嫁給天河西邊的牽牛郎，但是她嫁過去之後就不再織布做衣服了。天帝很生氣，就将她帶回天河東，隻讓她和牽牛郎一年見一次。

在這個版本裡，牽牛郎也是個天河裡的神仙，還不是個凡間放牛的凡人。

同時期的任昉《述異記》裡也有這麼一段描述：

“大河之東，有美女麗人，乃天帝之子，機杼女工，年年勞役，織成雲霧絹缣之衣，辛苦殊無歡悅，容貌不暇整理，天帝憐其獨處，嫁與河西牽牛為妻，自此即廢織紝之功，貪歡不歸。帝怒，責歸河東，一年一度相會。”

這個版本可以說是南北朝時期，相對比較公認的“牛郎織女”故事了。

一開始的版本，牛郎也是天上的神仙、星宿，和織女互相傾慕。

可是随着這個神話故事的流傳，故事的很多地方也都被添枝加葉，甚至發生了根本的改變。以至于流傳到最後，牛郎織女的故事就變成了這個最受歡迎的版本。

牛郎是個孤兒，他的哥哥嫂子虐待他，無奈分家，他隻分得一頭老牛。有一天仙女們下凡洗澡，通靈性的老牛就開口說話，告訴牛郎有仙女下來洗澡，并且給他支招兒，讓他偷偷藏起仙女的衣服，就可以制造邂逅的機會。然後牛郎照做了，和最小的仙女一見鐘情，就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後來王母娘娘發現了，将織女帶走，用簪子劃了一條銀河，阻止他們相見。但老牛說用自己的皮和角做成工具，可以上天。于是每年的七月七日，都是牛郎織女在鵲橋會面的日子。

之後無論這個傳說怎樣變化，大體的框架都是确定了的。它對矢志不渝愛情的歌頌，也成了延續下來的重要因素。

《牛郎織女》劇照

至于為什麼，現代的人們提起牛郎當初的“所作所為”，都感到不齒，認為他偷偷藏起仙女的衣服這件事，很猥瑣。

筆者認為，一方面是現代人的整體素質都得到了大幅提高，和幾百幾千年前底層人民的素質，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另一方面，牛郎織女之所以能在民間得到廣泛傳播，它的受衆99%的還是普通的底層百姓和“草根”大衆，借此消遣或表達自己内心的訴求，都是一種早期的精神訴求。

畢竟無論是哪方面的發展，到了今天我們見到的、享受的成果，大多都是經曆了幾百幾千年曆史的淬煉，才一步步形成的。“牛郎織女”的神話愛情故事中承載的，還有更多正能量的東西，例如不畏強權、對愛情的執著和勇敢，克服百般困難也要相見等，都是值得歌頌的美好的東西。

更何況，“牛郎織女”的神話傳說，現如今已經被列為非物質文化遺産，它是早期勞動人民創造的民間故事，也是早期文藝作品的一種形式，為以後的許多文藝創作提供了靈感和參考。此外，看待曆史，我們終究不能站在眼前，用現在的标準去衡量曆史，就像唯物辯證法所倡導的那樣，用曆史的眼光看待曆史，會發現更多的奧妙。

作者：我方團隊月落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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