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抑郁10年?舒小平十七 家庭的結構,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重度抑郁10年?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舒小平
十七 家庭的結構
在外人看來,爸爸自信、剛直,但在家裡是控制、唯我獨大,不顧及妻子、孩子的感受。外人看來是優點,家人看去是缺點。他總是在外面誇誇其談,也不會在家裡幫媽媽分擔一點日常事務。媽媽忙于應付,委屈、抱怨但于事無補。爸爸喝醉酒,隔三差五和媽媽吵架,經常把家裡的東西砸掉。碗、盤,熱水壺,桌椅闆凳,鍋…能砸的都會被摔碎。有一次爸媽吵架,爸爸把喝水的大缸給砸了。第二天他拉着三輪車,我們走路去大洋買大缸,距離大約30公裡,走路來回可能要7小時左右。當時我應該10歲不到,竟然能堅持一個來回!也許是太累了,所以印象非常深刻。(也可能累了坐車上)有一次我和妹妹聊天,我突然想到:我們小時候睡的床怎麼沒有了,哪裡去了?爸媽吵架的時候,被爸爸砸毀了。有一次,我問伯母,我爸媽經常吵架你知道嗎?伯母說,知道啊。有一次你爸從樓上的窗戶,把那麼大的酒缸直接扔下來,砸碎了。……是不是有一種荒唐、颠覆三觀的感覺?媽媽本來就内心敏感、脆弱,外公外婆離婚,缺乏家的溫暖。結婚後竟然又遭遇家庭暴力的摧殘,内心更加支離破碎。爸爸有能力對妻子、孩子照顧好,可是不可思議的是,他對最親的家人卻如此冷酷無情、專橫暴虐。在這樣的家庭環境,除了爸爸為所欲為自我感覺良好,媽媽,我和妹妹都是體驗人間地獄的感受。沒有能力把家庭經營好的媽媽,苦苦支撐才勉強維護家庭表面的完整。有能力把家庭經營好的爸爸,要麼在人堆裡侃大山,要麼在家裡肆無忌憚、作威作福,還自吹自擂老子天下第一,我是XX人!好像他根本不是農民,是市委書記甚至是下一任國家主席應該輪到他了。這是一個多麼荒唐、妄想的自戀狂。作為孩子處于這樣的家庭結構中成長,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内心卻驚濤駭浪、波詭雲谲。家庭就是一個人命運。這就是我的命運。
上面看起來短短幾個字,可是爸媽吵架一年365天,一半就是160天。10年就是1600天。我和妹妹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幾乎每一天都擔驚受怕。對痛苦的人來說,命運是多麼的無奈。
十八 高中
進入高中,感覺與小學、初中差别巨大。小學、初中同學大家都非常友善,朋友很多,和諧相處,樂趣很多。高中新的同學都不認識,好像很孤立,無依無靠,很難融入新的環境,有點無所适從。
剛好和我同桌的是當地一個紡織老闆的兒子,人看起來笑嘻嘻的,文弱書生的樣子。可是他經常請假,也不把老師放眼裡,不寫請假條。聽說社會上有一群小混混跟着他。有一次老師因為他曠課或其他原因教訓他,他威脅要叫一幫人打班主任,年輕的趙老師不知道怎麼辦,有點慌,隻能向校領導求助。
他的外表根本看不出是這樣的人,所以人不可貌相。他經常不做作業,學校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位置也經常空着。後來老師也不管他了,再後來幹脆學校就不來了。
班裡還有其他幾個坐在後排的男女同學,他們課間休息就嘻嘻哈哈、大喊大叫。個别男同學,不帶米也不帶菜,到同學那裡拿米,叫同學去洗米、蒸飯,(不去的話會被威脅,說不定要挨揍)吃同學的菜。自己的錢花完了,到同學口袋裡強行掏錢……這在我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一二個同學卻習以為常。面對這樣的情況,我變得更加膽小害怕、不知所措。
他們幾個野蠻、粗魯的同學如此橫行霸道,我們這些老實巴交的同學被他們擠壓的更加謹小慎微。好像整個班級的空間都是他們的,其他同學随便亂動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警告、挨罵。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不敢動,害怕他們跑來跑去被撞到,還被罵一頓。
仔細回想起來,我這樣膽戰心驚的高一、高二時光,和媽媽在家裡燒菜、做飯,連火鉗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奶奶聽到聲音,無緣無故罵她,内心的焦慮、苦悶、壓抑是多麼的一緻啊!
對比小學、初中,同學之間都是平等、善良、友愛,空氣中充滿歡樂、輕松、和諧。高中的這幾個同學卻以老大自居,骨子裡透着一股邪氣,時不時會欺負弱小的同學。哪怕是他們沒有直接欺負到我頭上,我看到他們欺負其他同學的樣子,都已經被吓得乖乖了。他們的恐吓、威脅,和我爸對我的恐吓、威脅是多麼的一緻啊!
沒有三好學生就不要回來了,雖然我還是不得不回去了,但是内心在滴血啊;
雖然沒有把我像一隻小雞一樣摔死,也沒有把我按池塘裡淹死,但是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是真實、永久的。
不幸的是,我在高一、高二竟然遇到與我爸對我類似的恐吓、威脅。雖然他們沒有那麼的誇張、嚴重,但是我的内心體驗是(與我爸的恐吓、威脅)疊加、共振的。
這就是命運。如果我沒有遇到這幾個流氓習氣的同學,或許就沒有這麼陰暗的體驗了。我也不會寫下這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曆。
高一高二的時候,我的處境,就像媽媽嫁給爸爸以後,奶奶幾乎每天呼天搶地對她施加的精神折磨一樣。相比我的不幸遭遇,媽媽的遭遇更加不幸!
十九
由于總是坐在位置上,很少在班級走動,和同學也很難熟悉起來。有一次我口渴,到前面去舀水喝,随手拿起勺子準備舀水……突然旁邊一個女同學瞪了我一眼,迅速阻止我說,這個勺子不是舀開水的,很髒很髒的,你怎麼不知道!她的眼神和那急迫的表情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傻了啊?
我非常受震驚,也為自己的愚昧無知感覺很不好意思。如果我把勺子放進去,整桶水就弄髒了,有點無地自容。
站在我的立場上,我第一次去舀水喝,竟然被一個女同學粗暴地打斷,感覺非常受挫折。她的眼神、語氣更是無法容忍,要是我妹妹這樣對我的話,不管有沒有道理,肯定是被我一頓暴打。
可是在學校,我哪來那麼大的勇氣。害羞的我都不敢和她正眼對視。何況她的出發點是好的,為了讓我不要喝髒水,讓大家不要喝髒水;是我連起碼的常識都沒有,才會出現這麼低級的錯誤!但是她帶有歧視性的表情,突如其來的呵斥讓我深深地受到傷害,好像自己真的是傻子一樣!
脆弱、敏感的人,任何一點不經意的刺激都會被放大,并且反複咀嚼,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卑微的自尊。
事情已經過去20多年,我依然會時不時想到當時的場景,依然對她耿耿于懷,依然對自己如此低級的錯誤無地自容。
以心理學的視角還原回去,問題的本質是:我無法掌握環境,不僅缺乏解決問題的能力,還不小心制造問題,别人指出我的問題幫我糾正錯誤,我本來應該感謝她才對,可是我脆弱的自尊心無法誠實地面對問題、接受現實。
正是缺乏掌握環境的能力與自我認知、情緒不匹配,導緻我被環境支配但認知、情緒不認同。這樣錯位的自我内心結構與環境互動的模式,讓我煎熬半生。
二十
高一高二,我們的宿舍在二樓。有一次,同寝室一個同學在洗完臉之後,竟然把一臉盆的水,從二樓走廊上直接傾倒下去……(當時剛好是同學們寝室洗臉、吃早飯時間,人特别多)他動作潇灑把水飄灑下去,絲毫沒有犯錯、歉疚的意思,我看得目瞪口呆,怎麼還有這樣的操作?
我驚訝地說,你這樣倒到一樓的同學怎麼辦?那不是成為落湯雞了?
他反問我:怎麼辦?哈哈哈哈……旁邊幾個看見的同學也哈哈大笑。
啥事沒有,哪怕有事,他也不怕。這件事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現場看到這樣舉動,已經讓我驚出一身冷汗,而他可能早就習以為常。
有一次不知道是為什麼,我也被他耍過一次。已經忘記當時是我們因為什麼事情有矛盾,還是他純粹的拿我開玩笑。
寝室是上下鋪,我睡下面。那天他故意把床鋪使勁搖晃,結果上面的灰塵和髒東西全部掉在我的被子上,厚厚一層。他一邊哈哈大笑,一邊不停搖晃。我叫他不要搖晃,灰塵掉下來這麼髒!他沒有搭理我,自娛自樂,直到盡興為止。
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把被子髒兮兮的灰塵拍掉,好像我是一個被戲弄的玩偶一樣。
對我來說,這是一件羞恥的記憶。我眼睜睜地被欺負,卻沒有能力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同寝室的同學也沒有一個人為我說一句公道話。我還隐約擔心其他同學也會像他這樣耍我。
由此聯想到現在網絡上時不時看到的校園欺淩事件,觸目驚心、令人發指。有的被欺負者求爺爺告奶奶沒有用,後來忍無可忍對欺淩他的人一刀緻命。哎,這樣的悲劇,一聲歎息!
以上兩件事可以看出,他習以為常的做法,卻是颠覆我三觀的震撼性事件。他的成長環境和我差别是多麼巨大。人與人的認知、行為差異真是天南地北!一言難盡。
如果說我們性格差異可以相互中和有多好啊。他冒進、亂來的特點收斂一點,我膽小、怕事的特點稍微放開一點。是不是我和他的人生都會過得更加幸福、美滿一些,社會也因此更加和諧、融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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