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怎樣進護理部?近日發生的“武漢護士墜亡”事件,使得人們再次聚焦護理行業人員承受的高壓,以及他們的職場生存困境武漢某醫院的護士吳淩表示,護士除了要完成日常工作,還需頻繁應對各種檢查、考試、比賽在南京工作的護士阿起則透露,護理部禁止護士值夜班時玩手機,“甚至趴在桌上或冷了披一件衣服都不允許”,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護士怎樣進護理部?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近日發生的“武漢護士墜亡”事件,使得人們再次聚焦護理行業人員承受的高壓,以及他們的職場生存困境。武漢某醫院的護士吳淩表示,護士除了要完成日常工作,還需頻繁應對各種檢查、考試、比賽。在南京工作的護士阿起則透露,護理部禁止護士值夜班時玩手機,“甚至趴在桌上或冷了披一件衣服都不允許”。
吳淩告訴記者,身邊同事深感委屈的一點在于,但凡接到患者投訴,不論是非對錯,管理層的處理方法一定是讓當班護士賠禮道歉,還會扣錢。多名受訪護士還表示,“最怕過護士節”,因為不但得提前排練節目,當天還要參加操作競賽,過個節一點也不輕松。
護士最“憷”的部門
7月29日,當聽到武漢協和醫院内一護士墜樓的消息,同為武漢護士的吳淩心頭一驚。在她的印象裡,醫護同行輕生的情況并不多見。
有媒體披露,墜亡護士曾沖在抗疫一線,生前疑與護理部主任發生矛盾。在事件相關的讨論帖中,除了對白衣天使逝去的無盡歎惋,還有不少醫院内部人士對護理部發出集中“控訴”。
醫護從業者在留言區“現身說法”
其中不乏吐槽之聲:“護理部都是找茬的!每天坐在電腦面前,變着花樣給你增加工作量,從不為護士謀福利,還覺得護士做得還不夠。一個個小姑娘都是三頭六臂的神了!”
還有人将護理部稱之為“所有護士的噩夢”,因為這個部門的領導幹事“一天到晚檢查開會學習考試”,還會随時“把你攔下來提問”。
那麼,護理部在醫院機構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吳淩打了一個比方:護理部相當于一個單位中的人事部,負責對區域内的所有護士進行工作管理、業務考核。
據她介紹,這個行政部門通常設有1名護理部主任,4~5名副主任,若幹處理日常事務的幹事,還有一名直管幹事的護士長。護理部主任通常由醫院裡的資深人士擔當,“是号令整個護理團隊的老大”。
長久以來,醫療圈流傳着一句耐人尋味的說法——醫務處用來保護醫生,護理部用來折磨護士,吳淩自然也有所耳聞。她将這種現象解讀為:在一個女性占主導的職場領域裡,往往會造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局面。
“同為職能部門,管理醫生的醫務處,更多時候是站在醫生的角度考慮,但要是護士與患者起了沖突,護理部的第一判斷都是過錯在護士那邊。”吳淩表示,這種不論是非的粗暴處理,使很多同事感到委屈。
任職于安徽某所三甲醫院的橙子也表示:“我們護理部說了,隻要有患者投訴就是你的錯,解決辦法為賠禮道歉,一次扣錢200。”
據橙子透露,其供職的醫院由于缺少陪護床,已多次受到病人家屬投訴,他們向護理部反映情況,無人解決。“患者方因為這個原因投訴當班護士,護理部應該起到解釋協調的作用,而不是指責自己人。”她的聲音有些激動。
非“鐵人”值不了夜班
吳淩是一名90後,今年是她加入白衣護士行列的第九個年頭。她所在的大科室有幾百名醫護人員,平日加班加點是常态。剛工作那會兒,護士長就向她強調:“在我們科室,講求的是一個奉獻。”
按照正常坐班時間,吳淩的班次為8:00至16:00,或是9:00至17:00,但實際情況為,“早上7點出門,晚上7點多到家,這還是一個比較中等的加班狀态”。他們中午沒有午休時間,匆匆吃完飯,就得繼續回到崗位。
在吳淩的科室,年齡45歲以下的護士都要輪值大夜班和小夜班,她每個月會排到1~3次大夜班,5~7次小夜班。“值整夜就是從晚上8點到第二天早上8點,中間沒有休息。”她表示,所在單位夜間突發狀況比較多,值班護士得接待急診患者、輔助急診手術,次日清晨還要準備接下來的工作,一晚上不會閑着。據她介紹,小夜班值班費是60元,大夜班120元——“四杯星巴克的錢。”
在南京工作的護士阿起也聊起她的夜班經曆。她每月值4~5輪小夜班 大夜班,小夜班補助60元,大夜班補助100元,“補貼額度在護理行業已屬于還不錯的了”。不過,她對醫院護理部過于苛刻的要求直皺眉頭:“值班護士必須坐在監控對着的地方,值班員工不能玩手機、不能趴着,甚至身體冷了披一件衣服都會被點名批評。”
大白新聞注意到,阿起在網上關于夜班的吐槽,引起了不少同行的共鳴。
網友“有人叫我小星星星”寫道:“值夜班要坐在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方,冷也不能蓋衣服,頭要十分鐘才能動一動,坐姿還要規範,也不知裝監控是為了保護還是監控護士”。
昵稱為“這個名字也忒難起了”的網友則透露:“前幾年我們醫院有個護士夜班期間打盹一會兒,從監控上被發現,全院通報後被開除了,太可笑了!”
變了味的護士節
每年的5月12日為國際護士節,旨在紀念現代護理學科的創始人南丁格爾并感謝醫護群體的無私奉獻,但每當這個屬于自己的節日臨近,阿起的心情反而“有點down”。
“得提前排節目啊,很多人都要調班去,累死了都。”她不明白,為什麼護士在過節時變得更累了。
“基本現在醫院都是這樣。”吳淩也表示,護理人員得在護士節當天表演節目,有時還會考操作。當被問到有沒有節日福利時,她淡淡地否認:“隻看到醫院樓下拉着一幅标語——護士節快樂!”
網友“我有運動細菌沒細胞” ,甚至建議取消護士節:“現在護士節演變為護士技術競賽日,要麼護士排練演出給全院看,要麼辦成了運動會,美其名曰為了護士身心健康勞逸結合。有排練節目的時間我能多睡會、多陪陪孩子。”
多位受訪護士向大白新聞表示,除去日常繁忙的護理工作,各種大大小小的檢查、考試、比賽也是“家常便飯”,擠占着他們所剩不多的閑餘空檔。
吳淩對此深有體會。據她介紹,護士每隔幾年就要考護師,再隔幾年要考主管護師,評上職稱薪酬才會提高。除此之外,醫院裡經常組織各種各樣的考試,大考譬如醫院感染控制、培訓、護理操作等,小考有護士長每個月考核的跟科室職責相關的内容。“到了年底我們還會考英語,就是中學時代的那種試卷,包括單選、完形填空、閱讀理解等題型。”吳淩補充道。
投身護理行業10年的橘子,也疲于應對占用過多精力的考試和檢查:“我們每個季度全院考試一次,筆試 操作,即使剛下了夜班也必須參加。大外科護士長基本天天來,專項組一個月來4組左右,每天夜裡還有夜護士長查崗,考問病人信息‘十知道’。”
阿起則表示,他們院的考試頻率不高,但檢查的次數很多,每個月護理部會派人來巡查3至4回,檢查項目包括“十知道”、病房是否整潔、藥品的擺放、搶救車的使用、患者指甲胡須的修剪情況等等。她不免有些微詞:“總之就是查整個宇宙!”
在她看來,管理部門有時管得過于寬泛了,“有些病人自理能力很好,那你管人家指甲長不長呢?”她還遇到過患者記不住護士名字,就要罰護士錢的情況:“有些老人上了年紀,跟他說多少遍名字都記不住,那能怎麼辦?”
對此,網友“喵星人兒汪星人兒”犀利地指出:“現在的護理部有點本末倒置了,天天做些沒用的,最誇張的還5s(就是搞衛生)。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那些文書工作和大小考試就已經把護士們壓榨幹了,反而真正該花精力的護理工作被忽視,是該整頓整頓了!”
職場中的卑微時刻
工作強度與待遇不匹配是醫院護理行業存在的普遍現象,一直飽受诟病。
吳淩透露,在武漢的護士從業者月收入在8000元到10000元左右,比起辛苦的程度,不算高。當地疫情得到控制後,他們要承擔更多日常消殺工作,但工資卻減少了,因為“醫院的運營受到了影響”。
她表示,由于工作内容繁雜,收入提升空間小,醫院裡的護士流動頻率很高,能在行業内堅持五年以上已算少數。雖然目前還是單身,但吳淩不禁想,等組建家庭以後,自己還能承受這份工作的“重量”嗎?
工作高壓是一方面,醫護之間的不信任對吳淩造成了更大的心理沖擊。她曾遇過輪轉至其他科室時,因不夠熟悉新環境而遭到醫生冷嘲熱諷。“有時不被患者理解,那可能會覺得是自己工作沒做到位,但來自于醫生的責罵,會格外難受!”她坦言。
值得關注的是,截至7月31日,在醫療領域藍V“丁香園”發起的調查中,有1.9萬名護士從業者認為自己曾在職場受到不公平的待遇,還有近5000人投給“不好說不敢說”選項。
當被問及護士在職場中的不平待遇,橙子認為,這個群體絕大多數是女性,女性的社會地位本來就不高,加之醫院裡沒有人為護士發聲,導緻這一群體在醫療單位基本處于“食物鍊的最底端”。
阿起指出,病人出院了會接到來自醫院的電話回訪,按滿分100給醫護人員打分,如果反饋低于95分,相關科室就要扣三千到五千不等。然而,病人對食堂口味、藥品價格等非業務相關投訴也要由負責科室承擔,“這很不公平!”阿起說。
這個性格直爽的姑娘表示,很多工作上的不愉快,跟同事私下吐槽幾句也就過去了,她隻希望管理層能善待護士:“為我們争取哪怕一點點的利益就好了,不要對我們過于苛責,誰不是從基層走上去的呢?”
在吳淩看來,護理部除了規範臨床護士的業務行為,還應發揮為護士群體争取權益的作用。“比如,護理人員與患者發生矛盾有多方面原因,不經調查一味指責護士,還将投訴單與護士的績效挂鈎,這顯然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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