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樹木吐露新芽，成都市區芳鄰路旁的河道邊，又聞鳥兒低鳴聲。少有人注意的是，在這段不到500米的河道内，河堤上至少有90個排水孔被淡色沙燕用來築巢育雛。來自成都觀鳥會持續6年多的觀察結果初步表明，它們在城市環境中營巢繁殖，說明淡色沙燕對城市環境具有一定适應性。

　　淡色沙燕正在給雛鳥喂食

　　被利用的閑置空間

　　3月15日清晨，上班早高峰時段的成都百花潭公園外車水馬龍。公園裡，老人們正在鍛煉。河堤下，則是淡色沙燕構築的另一個繁忙世界。

　　淡色沙燕的尾羽，看起來像剪刀一樣。

　　急停、俯沖、入水，七八隻成年淡色沙燕在水面上展示着高超的飛行技巧。陽光尚未照射到排水孔洞口，四隻長滿絨毛的雛鳥緊緊靠在一起取暖，叽叽喳喳呼喚着親鳥。當成鳥有所捕獲之後，它們懸停在堤岸之上的排水孔前，洞中幾隻張嘴待哺的雛鳥早已迫不及待張開黃色的小嘴。用來築巢的排水孔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府南河改造時候留下的，因為大小适中，和它們在自然環境中的營造的巢穴類似，孔洞就成了它們臨時的家。

　　毛茸茸的淡色沙燕雛鳥依偎在一起。

　　學生論文初探原因

　　為什麼淡色沙燕選擇了錦江邊築巢育雛？食物充足、環境安全，作為觀鳥愛好者的成都中學生沈易知，經過多年觀察寫出的一篇論文給出了他的答案。

　　一隻淡色沙燕從一隻白鹭面前飛過。

　　沈易知發現，此段不足500米長的堤岸上，共有324個這樣的排水孔，通過洞口的排洩物判斷，4年間至少有90個孔洞被淡色沙燕在繁殖期間利用。

　　淡色沙燕築巢的河段上遊幾十米是一個防洪水壩。由于水流變化，水生昆蟲數量較多。“能滿足一定數量淡色沙燕在一定時間範圍内的食物需求。”沈易知發現，即使水壩調節水位，洞穴距離水面還有有1米左右的安全距離。沈易知還通過圖表，詳細記錄了被利用的排水孔方位、利用頻率等情況。

　　淡色沙燕在城市樓宇間穿梭飛行。

　　适應城市生活

　　淡色沙燕是雀形目燕科燕屬的小型鳥類，原本是崖沙燕的一個亞種，近幾年才獨立成種。它們幾乎分布全球。喜歡群栖于湖泊、泡沼和江河的泥質沙灘或附近的土崖上，通常都在較為松軟的沙質土壁上打洞築巢，并用小木棍和幹草對巢穴進行填充再進行繁殖。

　　淡色沙燕飛行速度極快。

　　“雖然被淡色沙燕利用的應急排水孔與淡色沙燕通常的營巢環境完全不同，但這些應急排水孔内回填的松軟的沙土，還是在一定程度上符合淡色沙燕營巢繁殖環境的要求。”成都觀鳥會理事長沈尤說。

　　淡色沙燕在水面捕食昆蟲。

　　通過在成都平原地區的岷江和沱江流域開展的淡色沙燕營巢繁殖的一些野外調查和研究，沈尤發現，自然環境下淡色沙燕的繁殖期通常在4-5月份，而錦江邊這些淡色沙燕繁殖期通常為2-3月份。沈尤推測，這可能是為了避開雨季期間河道水位上升做出的調整，但結論仍然需要更多數據支撐。沈尤說，淡色沙燕具有一定的環境适應性。隻要食物充足，繁殖環境幹擾不是很大，它們就有可能在不斷變化的環境中，甚至城市中留居下來。

　　淡色沙燕正在給雛鳥喂食

　　錦江邊上被立體利用的空間，行人、白鹭、淡色沙燕和平共處。

　　封面新聞記者 楊濤 攝影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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