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邊的迎春花
文 | 李固國
天漸漸地暖和起來了,護城河邊的迎春花也開了。
嫩黃的迎春花一朵朵、一串串,在枝條上攀附着,綿延在護城河邊,倒映在水裡,吸引着路人的眼球。花兒上面的垂柳,也垂下無數修長的手臂,綠綠的,在微風中搖擺着,和花兒相映成趣。
我喜歡一個人踱步在河邊的小道上,看魚兒嬉戲水中,看雲兒随着微波晃動,看垂釣的老人怡然自得的樣子,看和我一樣忙裡偷閑的人。自然,這個時候,最動人的還是那些花兒,它們是春的使者,讓我那顆寒冬壓抑好久的心,終于迎來了轉機。
在鄉下老家,我一直闆着手指計算着日子,可節氣到了,院子裡的迎春花還是無動于衷。“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也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緣故,護城河邊的迎春花給人帶來了驚喜。陽光暖暖地照着,高樓上的玻璃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地暖水從管子裡排出來,還冒着熱氣;一片枯葉,不知從哪兒飄來,停留在迎春花的倒影上面,像一隻枯葉蝶。
我坐在石椅上,腳伸在了迎春花的下面,眼前是一汪碧波,頭頂弱柳扶風,輕嗅花香,真的被陶醉了。此時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就是老家院子裡的那株迎春花。
院子裡有幾棵果樹,把天空罩得支離破碎;高高的圍牆,也影響了人的思緒;尤其是冬天,到處給人陰冷的感覺。冬天是漫長的、蕭殺的,即使過了立春好久,依舊對人不依不饒。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就在院子裡栽了一株迎春花,想感受一下“春江水暖鴨先知”的味道。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得不到光照的原因,迎春花一直病恹恹的,該開花的時候遲遲不開;等到别的花兒争奇鬥豔的時候,它才“昙花一現”,如“靈光返照”一般。
人如花一樣,也許換一個地方,就會迎來華麗轉身。你看護城河邊的迎春花兒,名如其花,在這個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日子裡;在這個高樓大廈圍成的小氣候裡,争先恐後地開了,黃黃的、晶瑩剔透,漲足了精神,傲視着身邊的那些麻木不仁的花木。
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事,也會在不同的地方生活,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我在這個縣城已經生活很久了,常常想起老家,還有院子裡的那株迎春花兒,感慨頗多:有的地方值得懷舊,有的地方更适合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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