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個錘子要》
------------文章來源自知乎
男朋友為了接白月光,把腹痛難忍的我随意扔在高速公路邊,任由冰冷的雨水在我臉上胡亂地拍。
後來我接過别人戒指時,他卻把我抵在牆邊,咬着牙問:「你真的打算不要我了?」
要?我要你個錘子!
1
許栖坐在副駕駛座上,臉色有些蒼白,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小腹似扯似絞般疼痛。
靳裴邊開車邊打電話,沒注意到她的異常。
許栖意識模糊間,聽見他應了幾聲好後便挂了電話。
「靳裴……」她正想開口讓他帶她去藥店買點止痛藥。
但男人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許栖,我要去接個人,你先下車,待會兒我讓人過來接你。」
許栖閉了閉眼,忍着痛轉頭看向他:「這是高速,你讓我下車?」
靳裴側過去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我有急事,你在前面先下去。林子揚也在這條高速公路上,大概十分鐘後就會到,你到時候跟他先回去。」
許栖看着面前的男友,雖然他的神情和平時一樣溫和,但左手敲打方向盤的速度加快了,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他的焦急。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放軟,帶着些請求的意味:「今天是我的生理期,我的肚子真的很痛。況且高速不能下車的,阿裴。」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較真,以現在小腹的絞痛程度,下了車她不一定撐得了 10 分鐘。
許栖本想以此讓靳裴心軟,但……
「行了,你别作過頭了。」靳裴眼神裡的柔和瞬間蕩然無存,顯然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把車停在應急車道。
車内的氣氛壓抑得讓許栖有些呼吸困難,她垂下眼,忽然輕聲問他:「你是去接方黎?」
半晌,他沒什麼語氣地嗯了一聲,并不在乎她的感受。
許栖放在肚子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手捏到泛白顫抖她才慢慢放開。
她再糾纏真的就沒意思了,求人還被拒絕太掉價。
下車前,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真可笑,我男朋友居然把我丢在高速公路上,反而去接另外一個女人。」
2
兩年前,某次許栖作為乙方去和甲方公司對接出現纰漏的合同。
她回去的路上,高跟鞋的鞋跟忽然被下水道的井蓋卡住了,她扭了扭腳腕,并沒能把鞋子拔出來。
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她也不想當衆脫鞋踩在地上。
在許栖準備妥協要脫鞋的一刹那,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腳踝,輕轉了一下鞋跟就把鞋子轉了出來。
從許栖的角度看過去,她隻能看到男人幹淨立體的下颌。
他放開她的腳踝站了起來,對她勾了勾唇:「女孩子的腳怎麼能沾土呢?」
男人俊美的臉上挂着帶着邪氣的笑。
太陽刺眼,空氣悶熱得惹人焦躁。
但許栖忽然感覺周圍都安靜下來,安靜到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這個流行快餐愛情,利益至上的時代,她對他一見鐘情了。
第二天,她在會議室再次看到他,才知道他是甲方公司這個項目的負責人——靳裴。
兩人順其自然地在一起了,偶爾他會對她說幾句情話,有空也會接她下班。
唯一有些異樣的是,靳裴沒主動帶她見過他的朋友。
路上遇到熟人,他介紹時也隻會說她的名字。
但許栖不在意,她喜歡靳裴,一些小細節也沒必要在意。
許栖第一次聽到方黎的名字是在去年平安夜的晚上。
靳裴提前下班接許栖一起走,兩人在超市選購了點食材就回了家。
許栖在廚房處理鯉魚時,靳裴忽然從後面抱住她,輕咬了下她的耳朵,低低笑了聲:「你怎麼這麼賢惠?」
許栖吓了一跳,手足無措地站着,瞬間從臉燒到脖子。
她輕咬了下唇,回頭看着他,羞怯的目光中還帶着一絲期待:「那你怎麼還不把我娶回家呀?」
話音剛落,許栖感覺男人的身體頓了一瞬,他沒再開口。
氣氛忽然冷下來,正當她打算開口轉移話題時,靳裴的手機響了。
他瞥了眼手機,又擡頭看了看許栖,随後轉身出去接電話。
可能是第六感,許栖莫名地覺得電話那頭的人對靳裴來說意義特殊。
她鬼使神差地輕聲走出廚房,靜靜地站在牆邊。
她聽見男人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的聲音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肚子怎麼會突然痛?是生理期嗎?有沒有吃藥?」
過會兒,靳裴的語速變快,語氣中充滿擔心和着急:「我現在過去帶你去醫院好嗎,黎黎?」
說着他就去拿大衣準備出門。
一回頭,他和還拿着鍋鏟的女人對上視線。
不知道電話那頭又說了什麼,靳裴挂斷電話後也沒了動作。
許久,電飯煲跳到保溫檔喚回了出神的許栖。
「啊,飯好了,你……你要出去是吧?那,我等你回來吃。」
她想裝作若無其事,語氣反而顯得有些生硬。
說完,她急促地轉身往回走。
「許栖。」
許栖腳步頓在原地沒有回頭。
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低沉的聲音響起:「隻是一個朋友。」
後來許栖才知道他這句話不僅是對她說的,更像是告誡他自己。
原來他和方黎是青梅竹馬,原來他喜歡了方黎八年,原來方黎嫁給了别人。
這些都是某天他喝醉時,她看到他和方黎的聊天記錄才知道的。
但那時,她喜歡靳裴喜歡到骨子裡了。
所以,她平靜地放下他的手機,從浴室拿出一條熱毛巾給他擦臉。
看着男人深邃的眉眼,她眼眶泛紅,微微扯了扯嘴角,自我安慰道:沒關系,方黎已經結婚了,他會愛上我的。
事實證明,盲目戀愛腦沒什麼好下場。
在一起的兩年,她的遷就付出,甚至毫無底線地包容最後隻是感動了自己,且這一切都在方黎離婚回國這個消息傳來時消耗殆盡。
3
高速公路邊風很大,帶來一陣陣涼意,加上逐漸陰沉下來的天,許栖心底湧起一陣不安。
她已經等了近半個小時,卻依舊沒看到林子揚。
她整個人一直緊緊靠着高速公路邊上的圍欄,不敢往前一步。
小腹的絞痛讓她本不多的體力即将消耗殆盡。
她拿出手機想給靳裴打個電話問問,點了幾次屏幕沒反應,她才想起手機早已沒電關機了。
高速公路上的車都像離弦的箭一般,速度極快。
她現在隻祈求能有一輛車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厄運總是彙集到一起發生的。
陰沉的天開始時不時落下雨滴,然後雨慢慢地變大,形成暴雨。
許栖被冰涼的雨水澆透,小腹的疼痛更加劇烈。
她整個人隻能蹲在圍欄旁,雙手緊捂着肚子渾身發抖。
在天快要黑時,一輛越野車在許栖身邊停下了。
一個男人打着傘下車走到她面前蹲下,把傘伸過去給她遮雨,問:「怎麼跑高速上來了?你一個人?」
許栖強忍着痛點點頭,聲音虛弱:「能不能麻煩您把我帶下高速,或者幫我報個警?」
褚繹沒多話,一把撈起許栖瘦弱的身體半拖半扶着抱進了副駕駛座,從後座拿了條毛毯搭在她身上。
随即他立刻回到駕駛座啟動車子離開。
車内的暖氣被男人調到最大,不到一會兒,許栖就感覺手腳恢複了些知覺。
她慢慢止住顫抖,對他低聲說了句:「謝謝。」
褚繹瞟了眼她蒼白如紙的臉色:「送你去醫院?」
許栖很輕地彎了彎唇,似乎沒什麼力氣。
她搖搖頭,聲音低啞:「不用了,麻煩您下了高速随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褚繹輕嗤一聲,覺得有些荒唐:「你覺得我會把一個看起來随時會暈過去的人扔在路邊?」
許栖張了張嘴,卻沒辦法反駁。
就算把她放在路邊,她也沒辦法回家,手機沒電關機了,甚至還可能進水了,而且現在她身上沒有分文。
褚繹沒再給她猶豫的時間,直接道:「說你家地址。」
許栖依舊沉默着,她在這裡的家不就是和靳裴的公寓嗎?
但她現在不想回去,一場大雨把她澆得有些心涼。
褚繹看身邊的人沒說話,有些好笑:「這麼戒備?」
許栖急得咳嗽了兩聲,忙搖頭:「沒有沒有,那麻煩您了。」
她說出了前段時間一個朋友讓她幫忙看管的一所公寓的地址。
朋友出國進修,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便把鑰匙交給了許栖,讓她沒事去住住。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那把鑰匙正在她包裡,讓她能夠在現在走投無路時有個歸宿。
聽罷,褚繹輕挑了下眉,沒說什麼。
路過一家藥店時,褚繹踩住刹車停下,拉開車門前看了她一眼:「等我一會兒。」
許栖點點頭:「好。」
看着男人挺拔高大的背影,許栖眨了眨眼,不确定地想,他不會是去給她買藥吧?
幾分鐘後,褚繹回到車上扔給她一個袋子。
「什麼?」許栖看了看袋子又看他。
「感冒藥。」
許栖抿唇:「謝謝,但我應該沒感……」
話沒說完鼻子忽然很癢,她打了一個噴嚏。
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麼快。
褚繹也閑閑地看了她一眼。
在他發動車子前,許栖又遲疑地開口:「那個……」
褚繹停下動作:「怎麼?」
「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再下去買點藥。」
褚繹皺了皺眉:「你還有哪兒不舒服?要什麼藥?我去買。」
看男人又要下車,許栖忙叫住他:「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褚繹定定地看了她幾秒,把許栖看得都有點發怵。
接着他用下巴對着她那邊的窗戶揚了揚:「外面多大的雨看到了嗎?你再出去跑一趟回來就可以直接給您送醫院了。」
言語中的諷刺不溢言表。
車外的雨愈下愈大,胡亂的雨滴拍打聲襯得車内寂靜的氣氛更加尴尬。
糾結半晌後,她才認命般地說了兩個藥名。
褚繹重複一遍跟她确認後才拿着傘開門下車。
藥師看到男人去而複返說要買兩種藥。
藥師把藥裝好後遞給他,順便調笑道:「小夥子給女朋友買藥呀?記得女孩生理期不能讓她碰涼水。」
褚繹拿藥的動作頓了頓,點點頭沒說什麼。
再次回到車上,褚繹神色如常地把藥遞給她。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目的地附近。
「幾棟幾樓?」這是買藥風波後,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許栖想了想:「3 棟 1 号樓。」
褚繹又笑了。
她偏頭看過去,有些莫名其妙。
「你開到這兒幹什麼?」許栖看着面前的停車場不解。
褚繹熄火下車,走到另一邊打開副駕駛門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意味深長道:「我住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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