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腳

今天是重陽節，登高賞秋與感恩敬老是重陽節日活動的兩大重要主題，今日分享也來自于此，希望人們别讓愛你的人等太久！

早晨5點，我按照慣例起床跑步，從家跑到體育館。

道路兩旁的燈還在勤勤懇懇地工作着，與它們做伴的是幾個身着黃色馬甲，用棉服将自己圍得厚實的環衛工人，他們大多都已經年近七旬。

從體育場出來時，一點兒一點兒泛着魚肚色的天空，染上微微的紅暈。

回家吃了早飯，我打開電腦，悠閑地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這時，電腦桌前的手機響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我拿起來，發現我媽媽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立馬給撥了回去。

“姑娘”，一打通，母親焦急的聲音透過屏幕，傳入我耳中。

“你在哪呢？你趕緊回來，你奶奶住院了。”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清晨的那抹悠閑原來隐藏着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甯靜。

我下樓開車，飛速往醫院趕。到了醫院急診，醫生跟我說幸虧送來的及時，下午做檢查，心髒造影顯示：有一根心髒血管已經堵了95％，還有幾根也快堵了。

醫生說：“盡快安排手術吧！”

是啊，需要手術，但做手術需要錢。我的父母是農民工，一人一個月隻有2000元，家裡有三個孩子，除我以外，還有兩個正在上學。

那一刻，錢的壓力壓在了所有人的心裡。

我拿出前兩天剛發的工資，又打了一圈電話，一家人終于湊出了前期需要的錢。

這突如其來的沖擊讓我一時難以接受，交完費用後，我坐在急診室門外的走廊裡，看着來來往往奔跑忙碌着的人，心卻異常的平靜。

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他們在變老，而我們在長大。

這是成長的代價，隻是在此刻，我才更深切地體會到，陪伴才是最好的孝！

奶奶很快就被推進手術室，等到手術做完，已經是晚上了，奶奶被送進了CCU（心髒重症監護室）。

我回到家都快十一點了，我想着整理一下住院用品。

等将一切收拾好後，我下樓準備去醫院。

路過銀行時，在自動取款機那兒，我準備取出這幾年的積蓄。

我剛一進去，就被吓了一跳。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卧縮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

他的衣服很破舊，還帶着補丁，旁邊放着一個紅白藍的布袋，是拾荒的老人嗎？我揣測着。

興許是開門聲太大，抑或是冷風鑽了進來。老人醒了，他看了我一眼，說：“我馬上出去，馬上。”

我默不作聲，有那麼一瞬間，似有什麼東西堵在我的喉嚨裡，我趕緊從取款機裡取了錢，跑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看着老人還在緩慢收拾，我沒有忍住，問了一句：“大爺，不礙事，大晚上的，你怎麼不回家？”

他停下了忙碌的手說：“回去幹什麼，早上開工早，再說……”

我終究是沒有等到他的下文，但看着他，我也心有戚戚，是怎樣的環境，還需要一位古稀老人投入到這個卑微的工作中？

奶奶在監護病房待了兩天，我就在監護室外陪了奶奶兩天。

或許是醫院這種地方，生離死别成為常态，在一衆焦慮不安的家屬中，我可能是最平靜的一個。

也許是我知道，急也沒用。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奶奶，我想到了過去的點點滴滴，或許是怕極了被奶奶抛下，淚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淹沒了眼眶。

今夜的月亮顯得特别圓，或許月亮真的有某種魔力，它讓你再也忍不住地思緒亂飄。

我幾日來的冷靜也絲毫不見了蹤迹。

想着想着，不知怎的，我的眼前竟浮現出那個卧縮在自動取款室裡的老人。不知道他這幾天怎樣了呢？唉，人各有命。

又過幾天，奶奶轉入普通病房的時候，我們一家子也松了口氣，不久奶奶便出了院。

之後，我的生活也逐漸步入正軌，但工作之餘，我也抽出更多時間回家看望爺爺和奶奶。

奶奶那次的經曆讓我至今都難以釋懷，我開始想着法子也哄着爺爺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老人家，都對醫院犯怵，說什麼也不肯。

我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說好聽點兒是堅持，說難聽點兒是執拗。

為此，我特地學習了一些心理學，漸漸地，我看懂了他：

看懂了，他每次見到我回家時的欣喜；

看懂了，他每次聽到我要走的落寞；

聽懂了，他在我要走時說的那句話：你不在家多住幾天？

爺爺最終聽從了我的安排，去做了檢查，所幸的是爺爺的身體很健康，我也放下心裡的一顆石頭。

也許，讓他們保持身體健康，心情愉快也是我應該為他們做的事。

我開始每天向他們分享我遇到的令人高興的、令人氣憤的事情；

教他們用手機微信，讓他們可以和自己的好朋友煲電話粥；

陪他們看電視，看新聞聯播，讨論一下劇情，國家大事。

我很想對他們說：

親愛的爺爺奶奶：歲月已将您的青春燃燒，但您的關懷和勉勵将伴我信步風雨人生，用我心撫平你額頭上的皺紋，用我的感情染黑你頭上的白發。

又一天，我在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當初在銀行裡遇見的老人，看着他背着紅白藍的袋子，裡面裝着的塑料瓶子随着他的走動“哐當”亂響。

我走過去對他說：“大爺，你等我一下，我家裡還有一些瓶子和紙箱，我去給你拿！”

等到大爺顫巍巍地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零錢，我擋住了他伸過來的手。

老人看着我的臉露出一排缺了齒的牙，他笑得很開心。

但他轉身走的那刻，我的心卻感到很悲哀。

“子欲孝而親不在”，你是否也有過同樣的遺憾？

我們總以工作很忙為由，給自己附加很多借口，然而，當你面臨親不在的遺憾時，又是否為錯過後悔呢？

龍應台在《目送》中說過：

父母就是不斷目送着你背影離去的那個人，且你用背影告訴他們“不必追”。

或許這是世界上很多家庭的常态，和父母離别，獨自遠去闖蕩天地是子女最後的歸宿。

但是，哪怕變成了常态，我們也不應随波逐流。

老人是老了，但他們又是一個傲嬌的孩子，為了後代，他們可以忍耐，可以承受孤獨。

但他們對子女的愛卻又那麼無私！對他們，我們又怎能忍心他們承受孤獨呢？

曾經看過一個視頻，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公交車上搶奪一個小女孩手上的魚丸。

小女孩吓得花顔失色，她的家人過來拉扯住了老人。

而老人的兒子也在一旁指責自己的父親，“爸，你就不要給我添亂了！”

老人目光盯着魚丸，喃喃地開口，“我的兒子最喜歡吃魚丸，我得買好等他放學。”

原來，身患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依然惦念着記憶中上學的兒子。

理解了他的行為，車上的人全體靜默，兒子更是百感交集。

我們難道非要等到父母病重才能體會到他們确實老了，需要照顧和陪伴的事實嗎？

他們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他們渴求陪伴如今天的你我一樣，别讓愛你的人等太久了！

所以，對他們，我們需要在他們追不上時代的今天，依然給他們一個擁抱，像他曾經寵自己一樣。

我希望，從今天開始，我們也要像父母寵着我們一樣去寵着他們吧！

因為他們值得！

祝天下所有的老人重陽節平安健康！

文章首發于公衆号：濃情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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