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可能還比較投契,微信會聊多一些,聊着聊着對方開始破防,講起了最近的不如意:因為合夥人的撤資,公司瀕臨倒閉,遭遇到人生的低谷期。
可能自己天生同理心泛濫,總是自帶反向雷達,能夠精準地被低谷期的人找到。這個技能給我也帶來不小的困擾,畢竟常常覺得“力有不逮”,說幾句寬慰的話,隻是隔靴搔癢;不回應,又不合時宜。
相熟的人還好,可以開開玩笑,說點其他的,能讓他安心一些;可不太熟,又不懂實際情況,就很難掌握分寸。
一句話得反複揣摩。不能居高臨下,講大道理容易引起反感;不能扯得太遠,覺得不受關注;還不能講一些輕巧的話,怕被認為冷漠。
最後給了一些小心的建議,勸說别想太多。
人活于世,遇到幾個坎,遭逢一些低谷,其實再正常不過。但是有過輝煌的人有個通病,就是不願意服軟服輸,尤其是熟人面前。
所以低谷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自我隔離的獨處。朋友距離、同學冷漠、家人責備、鄰居閑言,甚至還有伴侶的離去。
聽說,獨自熬過低谷期的人會變得冷漠。這讓我想起了一個哲學史上的悖論——忒修斯之船。
大約意思是,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船,遇到受損,就會用新的木頭進行替換修補,那麼,直到所有的木頭都不是原來的木頭了,這艘船還是不是原來的那艘船?
人在低谷的時候,和這艘船相似,每一次挫折都在自我修複,修複次數多了,也就慢慢地不是别人眼中的自己了。看見的冷漠越多,就會報以冷漠。
還有另一個朋友,年輕時創業,本來躊躇滿志,被信任的朋友擺了一道,就變得特别敏感,缺乏安全感,稍有點異常,就會自我保護起來,慢慢地不喜歡社交,活在信任的圈子裡。
我給他組了一個陌生局。對方擅長跨境電商業務,恰好是我這個朋友正在摸索的。吃飯間交流得很熱烈,但事後反饋卻質量不高。
他第一個反應說對方怪怪的。我的感覺卻是他怪怪的。我們後來對此做過一些探讨。
他自我檢讨說是自己的社交恐懼症犯了。我才理解,不喜歡社交不是不能社交,而是社交後會有諸多的抗拒。這算是低谷期帶來的後遺症了。
在低谷期相遇,還能在一個不熟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柔弱與缺陷,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那個還在低谷期的朋友問我,人要是堅持總會有希望的吧?
我說,不管是真的觸底等待反彈,還是不得不更換賽道,總是要向前看,在合适的時間承擔與自己相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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