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長沙東城的萬家麗廣場占地面積超過40萬平方米,号稱“全球最大單體建築”,其中有商場、酒店,各路神佛的金色雕像,囊括了從李小龍到曼德拉上百位中外藝人的蠟像館,以及長達50米,收錄了古今中外各界名流的巨大陶瓷畫。
活躍于長沙的快手主播組合ESO就像是“流量明星”版萬家麗廣場。
ESO的成員包括但不限于鹿哈、黃子誠、權酷龍、王俊卡、易烊幹洗、王二博、林俊絕,模仿對象涵蓋了來自EXO,BIGBANG,TFBOYS等不同時期、不同組合的藝人。
分别是:鹿哈、王子韬、黃子誠、王二博、權酷龍、林俊絕
憑借模仿明星而獲得關注的“山寨明星”一直存在。早在上世紀末,東南衛視就推出綜藝節目《開心100》與湖南衛視的《快樂大本營》對打,其中“開心明星臉”單元大受歡迎。後來,在湖南衛視的《百變大咖秀》,甚至央視的《開門大吉》等節目中都不乏“明星臉”的出現。普通人通過模仿明星走到台前,在獲得曝光的同時也獲得了商演和代言機會。但他們從未獲得像ESO這樣的關注度。伴随着早期明星模仿者的标簽是“山寨”,獲得關注的前提是讓人覺得“像”。
ESO走紅路徑和他們有些不同,撇開濾鏡,妝發,以及刻意模仿的小動作,ESO組合成員自己都不覺得自己像被模仿的那位明星。他們的走紅,像是對互聯網造星的戲仿。
ESO第一次登上熱搜很無厘頭。成員黃子誠發視頻宣布退出組合,這難免讓熟悉韓國偶像組合EXO與“歸國四子”往事的網友産生聯想,“按照順序,先退出的不該是鹿哈嗎?”玩梗的網友們把黃子誠、鹿哈等成員都送上了熱搜。其實黃子誠“退團”隻是為了回老家考駕照。
第二次則更無厘頭:原定于今年7月2日的回歸直播在開播20分鐘後被路過的城管叫停。相關詞條迅速登上微博熱搜,他們因禍得福,由此“出圈”。在“被城管端走”的視頻下面,網友們調侃着“沒想到限韓令來得這麼快——ESO為回歸準備的節目是《偶像練習生》主題曲《EIEI》,而偶像選秀節目在去年5月被緊急叫停,距離上一次EXO等韓國團體在内地開演唱會也已經過去了6年。
有網友評論,“ESO用短短一個月就玩明白了内娛的一生”。我們好奇ESO的成員們怎麼看待“流量”,怎麼與“人設”以及“人設”背後的真實自我相處。他們的回答或許也是理解“内娛”的有趣切口。
以下是ESO成員鹿哈的口述:
我是00年出生的,今年22歲,老家在江西。上學的時候,我在職校學汽修,感覺自己每天就是在混日子,挺迷茫的,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做不好。學校晚自習最後一節課會放電影或者綜藝,我在那時候看了《跑男》,對鹿晗有點印象。
其實我當時最喜歡的明星是楊幂。自從看了《古劍奇譚》,我就特别喜歡楊幂。但我沒追過星,16歲職校畢業後,我就跟着我爸媽去鞋廠工作了。鞋廠在福建省晉江市岸兜村。我爸好像在廠裡做一個小管理,每個月能賺6000多塊錢,我媽做雜工,每個月能賺2800到3000塊。
在鞋廠工作了一年後,我爸媽讓我去學美發,他們希望我能學會一門手藝,而且他們覺得我性格太内向了,得學會跟人打交道。我去的理發店也在鞋廠附近,染頭最便宜的要88塊錢,剪頭要25元,是村裡收費最高的理發店,來的客戶都是一些30來歲,身上有點錢的人。跟我年齡差不多大的人都不會過來。
店裡的師傅用我的頭發來練手,給我剪了頭發,還幫我把頭發染成了棕色。做了這個發型之後,就開始有人說我長得像鹿晗了。我清楚地記得,我第一次染頭發是在2017年5月。那時候鹿晗主演的《擇天記》開播了,他參加的綜藝節目《奔跑吧》也很多人看,我們理發店門外的音響也會放鹿晗的歌,他真的超級火。
染了頭發之後,我特别高興,但不是因為像鹿晗,而是因為我上學的時候我就很想染頭發,但我爸媽和老師都不讓染。現在我出社會了,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現在終于能做了。
去鞋廠和學美發都是我爸媽給我選的。我之前答應他們在美發店待滿一年,一年後,我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喜歡也不适合這個行業。我在理發店能說的話也不多,客人來了,我說“歡迎光臨”,客人走的時候,我再說“請慢走”。洗頭的時候,我問問客人家是哪裡的,再推銷一下我們的洗發水。要是同一位客人來了兩三次,我就不知道再跟人家聊什麼了。
美發日常
我自己選的行業是學做奶茶。做奶茶的話,一天工作8到10小時,跟我之前到工作相比會輕松很多。我最開始每小時的工資是8塊錢,做得好了,時薪一塊錢一塊錢往上加。我還記得我第一個月賺了800多塊錢,到第三個月就能拿3000多塊了。
奶茶店所在的西坂村和岸兜村隔着一條河,我都出社會兩三年了,還跟爸媽住在廠裡,我想去學做奶茶,也是想離爸媽稍微遠一點。在奶茶店打工後期,我終于搬出去租房住了,房租每個月250塊錢。
奶茶店裡有幾個員工一直排擠我,上班的時候,他們什麼也不幹,坐在一邊休息,把活都給我幹。我不服氣,跟他們吵了起來。臨近年底,我索性辭職了。店裡扣了我半個月的工資,我去找老闆要,沒要回來。
我想試試看做主播,要是收入不好的話,過完年就回鞋廠跟爸媽一起打工。我本來計劃走顔值路線,網名也跟鹿晗沒關系,叫“愛笑的淩達樂”。有些人會在我的視頻下面評論說我像鹿晗,我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玩網絡,有人說我像,我就慢慢地就開始模仿鹿晗,效果好的時候,一條視頻的播放量能有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做直播的第一個月,我一天播三場,總共賺了4000多塊錢。之前我用我媽媽的花呗分期買了一個小米手機,花了2000多塊錢,賺到錢後我趕緊把花呗都給還上了。
爸媽最開始很反對我做直播。我老家村子裡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廠裡做鞋,我爸媽剛出社會就從江西來到福建,在鞋廠工作了快20年。他們覺得人隻有學到一門技術才能在社會上生存下去。看到别人家的孩子要麼在上學,要麼去上班,他們就感覺我要被社會淘汰掉了。
聽了他們的話,我也很迷茫,很害怕。但我感覺被淘汰的後果也就是乖乖回去打工,所以我還是想再試一試做主播。2019年上半年,我媽騎電瓶車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摔骨折了,我就搬回家裡陪她。我在家待了半年,做直播的收入漸漸漲了上來,我媽發現我一場直播幾乎能賺到她一個月的工資,慢慢地就支持我了。
在家半年我幾乎沒什麼開銷,也不舍得花錢。所以做主播9個月後,我就攢了不少錢。這時候我終于敢出去買衣服了。我之前的衣服都是在網上買的,基本都是四五十塊錢,好一點也就六七十塊錢。賺到錢後,我買了一件300多塊錢的長袖,是鹿晗代言的品牌。
2020年底,我弄了個小号,随便取了“鹿哈”這個名字,拍了一段視頻,“大家好,我是鹿哈,不要再叫我鹿晗。”沒想到這條視頻直接就上了大熱門。
後來我又頂着鹿哈這個名字去拍搞笑視頻,不少人說我是醜八怪。我也挺難過的,畢竟之前走顔值路線的時候,大家還誇我帥。但“鹿哈”比“淩達樂”更受人關注,幾乎每個作品的播放量都能達到幾百萬。我也想明白了,畢竟這條路就是我自己選的。
估計有挺多人看不上我,覺得我是小醜。去年我從長沙回福建玩,晚上在奶茶店裡坐着,突然發現門外圍了二三十個人,他們應該認出了我是鹿哈,要揍我。我趕緊聯系我的同學把我帶出去了。可能有的人會覺得,你小子火了,我打你一頓,能顯得我很厲害。
我也問過ESO裡的其他人,大家都是從農村出來的,爸媽基本也是在廠裡打工,家裡都沒什麼錢。ESO裡目前王二博年齡最大,他是97年的,剩下的隊員都是00後。我們确實在走捷徑,但我們也真不想再走父母的老路了。
ESO特地為快手自制相親綜藝《老鐵情緣》錄制的主題曲MV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EXO的E不發音。之前評論裡好多人問ESO的E為什麼要發音,我還不懂,去看了EXO的視頻,沒想到E真不發音,他們說XO。不發音的話為什麼要有一個E呢?要是我早點知道EXO的E不發音,我們組合的名字估計就叫SO了。
ESO還沒簽公司,也沒有經紀人,但我也在研究簽約的事情。想加入ESO可能要跟我簽合同,我跟帶過徒弟的網紅朋友要了份合同,沒改,直接打印出來就好。
去年有段時間,我的視頻流量好的時候和不好的時候真的能差上幾百倍,我越來越焦慮,睡覺時間也越來越晚。我記得去年上半年的時候,我差不多是淩晨4點左右睡覺,後來要熬到早上七八點才能睡着。有些時候,我會一直失眠到中午十一二點。
流量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其實我不是平台上最像鹿晗的,也不是平台上最早開始模仿鹿晗的。我記得我剛做主播那個階段平台上就有個模仿鹿晗的人,粉絲有100多萬,我可羨慕他了。那時候我除了模仿鹿晗之外,還試過拍吃的、拍風景,都不火,我就感覺自己挺失敗的。沒想到取了“鹿哈”這個名字之後,我突然就火了。
組建ESO也挺随意的。黃子誠長得是有點像黃子韬,他之前就挺火的。有一次我們倆連上麥,加了微信,我問他你現在一個月能賺多少錢,他說五六千,我說你來找我玩,我們倆合體,人氣肯定高。于是他就過來了。
權酷龍和王二博、王俊卡是發小,他們最開始是做吐槽主播的,我們之前在福建見過面。權酷龍看見我和黃子誠在一塊,就帶着王二博他們過來了。王二博、王俊卡的名字都是我幫他們取的,我們這個小團隊就這麼越滾越大。
權酷龍就說他去過長沙,在長沙有認識的人,我們就一起去了長沙。來長沙之後,我們決定一起做個組合。ESO應該是王俊卡想出來的,我當時想的是UFO。那時候大家什麼都不懂,組隊做了一個月,直播效果反而不如單獨行動,于是我就退出了。
我“退團”之後,他們又叫來鹿啥頂替我的位置。你可以這麼理解:鹿哈是模仿鹿晗的,鹿啥是模仿鹿哈的。我們沒搞ESO的時候,鹿啥就開始模仿我了。我第一次看到他還有點懵,但也無所謂。我覺得我們這種模仿和被模仿本質上不是競争關系,而是大家互相成就。
我們住得很近,哪怕“退團”了,我還是會和他們打PK,大家都願意互相配合,而且我們幾個人性格也處得來。隔了一年,他們叫我回來組隊,我就又回去了。
我們第一次上熱搜是今年6月29日。黃子誠是湖南人,老家在邵陽,他要回去考駕照,順路在老家待一段時間,于是就錄了個視頻說要退出ESO。沒想到#黃子誠退出ESO 這個話題直接就上熱搜了。我們真沒模仿EXO的劇本,他确實是要回老家考駕照的。
中午11點左右,我的發小打來電話。我本來在睡覺,接了電話後人還迷迷糊糊的,發小跟我說,你上熱搜了。我一下就醒了,趕緊讓他截圖給我看。後來我一翻手機,發現我表姐早上8點多就給我發消息,她說,弟弟你火了!她還問我,這些熱搜是不是我買的。
黃子誠上了熱搜之後,我和易烊幹洗也上了熱搜,#鹿哈 ESO#甚至跑到了熱搜第一。聽說有的明星想上熱搜,還得花很多錢來買。我直接就熱搜第一了,我感覺自己真的太幸運了。有時候就是這麼巧,我也不懂老天到底是在玩我們,還是在教我們做網紅。有人說我們是“内娛頂流”,我們搜了一下才知道内娛就是娛樂圈。其實我們都不太懂“内娛”。
長沙是個網紅城市,不管白天還是晚上,五一廣場上全是人。之前在浙江的時候,我身邊都沒什麼認識的人。來到長沙後,我們幾個朋友一起組建了ESO,雖然說組合做了很長時間都沒做出來,成員也是來來走走,但大家平時在一塊拍些帥氣的視頻,或者一起出去吃飯,真的是越玩越好。以前我不怎麼能吃辣,但在長沙待了這麼久之後,我都能吃中辣了。
我喜歡吃長沙小吃,尤其是臭豆腐。像是很火的茶顔悅色,我也喝過兩次,但是排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每次去都至少等了20分鐘。我感覺你把牌子做火了,名聲打出去了,就會有很多人來排隊。我之前做的奶茶就沒這麼火,但奶茶的配方其實都差不多。
最近我在和一個模仿蔡徐坤的人聊,還在跟一個模仿周傑倫的人聊。我們團沒啥年齡的限制,隻要你長得像就行。要是有長得像劉德華或者周潤發的人過來,我們也很歡迎。
我感覺可能是因為“内娛”實在是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情,所以大家看到我們ESO發生了點什麼事,都覺得挺搞笑的。還是那句話,一群冒牌貨走一塊了,大家可能就更想看了。
7月2日是ESO第一次“回歸失敗”。我們覺得随便在路上直播不太好,還提前找了一家蛋糕店,跟工作人員商量好在店門口直播,也提前打好招呼說來圍觀的人可能會比較多。
雖然我們在段子裡說“全民制作人大家好,我們是練習時長兩天半的ESO”,其實我們為了回歸準備了半個多月,還專門學了《偶像練習生》的主題曲《EIEI》,先是去舞蹈室跟着老師學了一周,又每天自己在直播間裡練習。最早做組合的時候,我們什麼都不懂,就是想聚在一起拍些帥氣的視頻。這次回歸,我們是真的想把唱跳也搞好。
排練成團舞
我們在網上買了練習生的同款外套當團服,想到回歸要正式一些,又去實體店買了西裝。我們還請了一位攝影師,再加上買話筒、海報、紅毯等道具的費用,前期一共花了4000多塊錢。
直播的流程我們也提前安排好了。我來開場,做一些介紹,大概需要5分鐘。剩下的5位成員依次出場,表演個人才藝。等到開播20分鐘的時候,我們先有兩個成員鬥舞,然後大家再一起來跳團舞。團舞結束後,我們還會随機跟路人互動,他們問什麼我們答什麼。
大家都知道黃子誠退出ESO了嘛,直播最後我們還安排了一個驚喜環節,把他請到現場。結果開播20分鐘,我們剛準備跳團舞呢,城管就來了。城管讓我們走開,我們很配合,馬上就把東西都收拾好,又往蛋糕店門口挪了挪。我們以為還可以繼續直播,沒想到城管又來了。黃子誠就在路邊待着,我們還沒把他請出來,自己就先被城管請出去了。
王二博陪着我去了城管的辦公室,他們的意思是要有街頭藝人證才能在街上直播。而且他們擔心聚集的人太多會出事。我待了半個多小時,簽了一堆保證書。出來之後還是有很多人圍着我們,我們不能在五一廣場上逗留,于是就一直走,走了大概15分鐘才停下來,讓周圍的人拍拍照。等大家拍得差不多了,我們就騙大家說我們要回去了,讓大家不要再送我們了。
外面很熱,等人群慢慢散開,我們又繼續走,後來進了一家星巴克。大家在星巴克裡互相安慰了幾句,也沒說太多。過了一個多小時,再沒什麼人跟着我們了。我們趕緊出門拍了個道歉視頻,宣布回歸失敗,也跟大家說聲對不起。
我沒覺得我們回歸失敗是搞笑的事情,更沒想到我們回歸失敗也能上熱搜。眼看着直播間裡已經有十六七萬人了,真的有一種突破自己的感覺,更沒想到突然就被強制下播了。然後這件事又上了熱搜。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苦笑一下。
我至今還沒見過鹿晗,要是真見到他了,隻能跟他說聲謝謝,再給他鞠個躬。畢竟我是靠人家流量起來的,我要感謝人家。而且,我明明長得不像他卻硬要模仿,也挺對不住他的。确實是因為他,因為“鹿哈”這個名字,我才能有今天。
王二博不覺得自己像王一博,王俊卡不覺得自己像王俊凱,不過,權酷龍是覺得自己點像權志龍的,他之前就會學唱權志龍的歌。我覺得我長得不是很像鹿晗,很多人說我笑起來像鹿晗,但我以前不這麼笑,這個笑容也是我模仿出來的。
在做“愛笑的淩達樂”的時候,我就想着怎麼才能把鹿晗的笑容模仿到極緻。根據我的觀察,鹿晗笑起來有蘋果肌,嘴角微微向下,還要露出門牙,給人感覺有點害羞,我天天對着手機練習這種笑容,就一直笑一直笑,笑三四個小時,拍一堆視頻讓我的朋友幫我選哪個最像。
睡不着的時候我也會想,我到底是什麼樣的?模仿鹿晗這麼久,我把我的名字和長相都放下了。有時候我也很迷茫,感覺已經不知道我長什麼樣了。以前我的微信名也叫淩達樂,這是我的真名。後來越來越多人加我的微信,他們是沖着鹿哈來的,不知道淩達樂是誰,所以我就把我的微信名也改成了鹿哈,省得别人還要備注。
說起來挺好笑的,我一開始很排斥用鹿晗做頭像或者網名。17那年,我正在學美發,認識了一個學美容的女朋友。她的網名叫“一鹿伴晗”,頭像也是鹿晗。你都沒拿我當頭像,為什麼要拿鹿晗當頭像?我很不服氣,去看鹿晗的視頻,也聽了他的歌,發現人家确實很優秀。我和她能見面的時間不多,再加上我确實也沒啥能力,每個月拿1500塊錢的工資,都沒辦法帶她出去玩,後來我們就莫名其妙地分開了。
雖然說不清楚我自己的戀情是怎麼結束的,但我很清楚地記得,鹿晗公布戀情是在2017年10月8日。那天理發店裡很忙,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親戚朋友都在網上說這件事,我的表妹們都特别喜歡鹿晗,他公布戀情,她們都挺傷心的。
現在我們有了點小名氣,走在路上有很多人和我們打招呼,找我們拍照合影,我們肯定會好好珍惜這些機會。出門前我基本都要收拾一下,把臉搞白一點,把痘痘遮一遮,頭發不到兩個月就要染一次。包括直播的時候,要是臉上腫腫的,眼睛紅紅的,我肯定不會開播。
我也會跟着别的主播學說話。看到人家哪句話說得好了我就給收藏起來。我感覺做主播,說話就必須得有道理,得能表達清楚。每次直播我都要強調,未成年人不要刷禮物。有很多人關注我,但我不敢把大家稱作我的“粉絲”,我覺得大家就是關注了一個搞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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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挺羨慕鹿晗的。我們模仿的這些明星,他們家裡的背景應該都比我們好。我出生在農村,首都北京對我來說都是很遙遠的地方,像是出國這種事,我現在都不太敢想。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隻能說我們自己努力就好。有一些人給我發信息,說覺得我人挺好的,三觀挺正的,和像不像鹿晗沒有關系,就是單純支持我這個人,我也挺受鼓勵的。
既然已經被說成是“内娛頂流”,那我們就得抓住機會。哪怕我們是低配版的“頂流”,娛樂圈裡的人要做的事情,我們也要試着做一做。我們想加入電影行業,哪怕沒有片酬,讓我們去客串都行。我們還想發唱片拍電視劇,也許我們真能在“内娛”闖出一點名堂。
其實我們知道,我們從來都不是什麼男明星,我們就是網絡上的逗比。雖然說着要做圈内的事,但我還是想真實一點。接受采訪,你問我什麼我都實話告訴你。我沒看采訪提綱,也沒背詞。該咋樣就咋樣,搞假的沒意思。
原文發布于8月6日,但内娛瞬息萬變,如今ESO已經全員改名,“鹿哈”也在前不久宣布退團,并疑似緻敬前輩,在最火的時候“官宣”了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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